哈哈,轉眼快周三了,很快就周五了,吼吼。
「喲,呦,瞧你這點出息,剛才那股子蠻勁兒哪里去了?你甭跟我在這兒哭嚎,回去跟你們爺求去吧,你這腦袋能否保得住可是你們爺說了算。」文宇甩開抓住他袖子求饒的猥瑣男,嫌棄的皺皺眉。
他的手下見此二話不說便將那男人踢開。
那男人也不再求饒,而是帶著人急急的跑出人群,朝著文家大宅跑去。
惡人被趕跑,周圍的人也發出陣陣笑聲。
「爹爹,爹爹,您如何了?」小姑娘在半睜著眼楮的中年男子耳邊焦急的呼喚著。
「無事,無事……」男子的聲音甚為虛弱。
「姑娘,你別急,我們有馬車,這就帶你父親去醫館。」芷容拍著那姑娘的肩膀安慰。
西太醫館雖不收平民百姓,但是那附近有一家普通醫館,館主是魏醫女的朋友,醫術也十分了得。
那姑娘抹了一把眼淚,感激的點點頭,而後又撲倒在文宇面前,「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文宇嬉笑著模著下巴,折扇拍打著手掌,流里流氣道︰「那便以身相許吧。」
那姑娘猛然一怔,刷的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盯著他,以為自己听錯了。
周圍的人有的跟著嬉笑,有的起哄。
「這個主意好」
「就是,文三爺便收了這小丫頭吧長得很不錯呢。」
「小姑娘,你答應了吧,不吃虧的,文三爺是出了名的憐香惜玉。」
……
人們的聲音一波又一波,小姑娘羞得滿臉漲紅。
「狐狸,雖說你救了人,可是也不能逗人家姑娘玩啊。」實在看不下去的芷容走過去。
可是,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
文宇挑眉看著她,臉上有些不解,隨即展顏一笑,「姑娘,你叫本少爺狐狸?倒是蠻親切的呢。」
驀地一愣,芷容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
「狐狸,你不認得我了?」
文宇一怔,仔細的打量她一會兒,「本少應該認得你麼?」
他隨即壞笑著朝芷容擠了一個媚眼,「姑娘,你這一套本少見得多了,而且都比你長得美。」
這回芷容是徹底的糊涂了,眼前的人明明就是狐狸,可是他如何不承認與自己相識呢?
突然,她發現有一處不對勁兒。眼前的人雖然跟文宇一個模子,但是聲音卻更細一些,身材也瘦弱、嬌小一些。
那麼,眼前的人不是狐狸,而是一個跟他長相相似的人?
芷容還想問問清楚,但是男子的傷勢太重,必須盡快送到醫館。所以,她只好放棄詢問,帶著小姑娘和男子上了馬車。
臨上車前,自稱是文宇的男子也帶著人離開。
將人送到醫館,芷容又為她們付了銀子。
「這位姑娘,你已經幫了我很大忙了,不能再讓姑娘你拿銀子。」小姑娘將銀子塞回給春華。「再說,我們有銀子,今兒賺了不少,足夠我和爹爹用好一陣子呢。」
春華為難的看向芷容,對方示意她收起來。
早听陶泠然說過,南疆那邊的人都很注重自己的尊嚴,從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醫館的大夫為男子包扎好傷口,又開了幾副好藥,吩咐藥童熬了。
「姑娘,差點忘了跟你介紹,小女子名為希倫,這位是我爹爹,希大同。」
「希倫姑娘,名為白芷容,這是我的大丫頭春華。」芷容也向她介紹道。「你們父女為何離開南疆那麼沒的地方來靖唐討生活呢?」
雖說南疆那邊的人是按照部落分部,但是人民的生活倒也不錯。
希倫瑩亮的眸子發出期冀的光芒,雙手捧著茶盅,遞給芷容。
「本來我和爹爹在南疆的多圖部族生活。可是前年部族里發生瘟疫,死了很多人,我和爹爹這才來靖唐討生活。」
她聲音如涓涓溪水輕緩,甘甜。不過,這甘甜中還隱約的夾雜著些許的悲傷、無奈。
背井離鄉的日子是艱難、痛苦的。小姑娘眼中回鄉的渴望擊中芷容的心房。不知道在外的陶泠然是否也有這樣的思念和憂傷。
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然在不知不覺中將那個冷若冰霜的陶泠然當做了可以關心的朋友。
「白姑娘,剛剛真是多謝你,差點還連累了你。」希倫語氣中帶有深深的感激,「那位救命恩人,大家都叫他文三爺,白姑娘可知道他的住處?」
「他是都城世家文家的三公子,勢力大得很,剛剛的事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不必登門。」
希倫搖搖頭,「欠人的情一定要還。白姑娘有什麼事用的上我,請盡管說。」
「你不必客氣,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她一個南疆人,在都城又沒有親戚,如何能幫得上忙。
不過,希倫卻很固執,非要報答芷容不可。
無奈之下,芷容只得答應她,若是有事定會找她。
希大同的起色較剛送來時好了不少,眼楮也能夠完全睜開。
放下心來的芷容告別這對父女,趕在西太醫館關門之前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接下來的幾日,她常去看望希大同父女倆,每次去都帶上一些糕點、水果。
也許是因為大家都是外來人,她感覺與這對父女相處就好像親人一樣。
芷蘭是在三日後約她出來的。
一見面便直接問她是否願意入王府。
芷容並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問道︰「大姐姐,四妹妹有孕王爺是否歡喜?」
「自然歡喜得很。」芷蘭回答是滿臉的不快。
她就不明白,听到自己有孕的消息,王爺只是抿嘴輕笑。可是芷雲有了消息,王爺卻是笑逐顏開。
她哪點不比芷雲強,偏偏安郡王更寵愛芷雲。
「既然如此,姐姐應該擔心的不是王爺找其他女人,而是四妹妹肚子里的孩子。」
芷容霎了霎眼,繼續道︰「王爺喜歡女人,你就是找一百個幫忙伺候,他還是會出去找。倒是孩子不同、若四妹妹生個小子,她很可能就與姐姐平起平坐了。」
她所講的這些,芷蘭何曾沒有想過。可是,她卻拿芷雲沒有辦法,只有把希望寄托于找人代替伺候安郡王上面。
而今,芷容再一提醒,她滿心的不舒服。「她敢」
「大姐姐也清楚,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我听人說王爺很是寵愛四妹妹呢。」
狠狠的白她一眼,芷蘭將一掌拍向桌面,「那你說應該如何?她有了身孕,我能有什麼法子?還能不讓她生?」
話剛講完,她恍然大悟的捂上嘴,眼珠子瞪得溜圓。是了,她可以想法子打掉芷雲肚子里的孩子
這想法一出,她心里咯 一下,那聲響听得十分真切。
王府里規矩森嚴,女人雖然多,但是也沒有人敢動王爺的孩子,就是這種念頭都不敢有。
「是啊,孩子既然有了就只能生。」芷容慶幸芷蘭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崔氏還沒來得及教她還有沒有大智慧。
「我看多半是個小子,她跟大嫂一樣喜歡吃酸,還有神情和懷丫頭不一樣呢。」
「當真看得出來?」芷蘭抬首急急問。
「嗯,這些都跟大嫂一樣,大夫說大嫂懷的很可能是小子。姐姐,我看你莫不如對四妹妹好一些,日後她也能幫你說說話。」
芷容的話讓芷蘭愈加的不安。她想起芷雲種種的囂張之處,想起安郡王對自己的態度,心中一陣酸。
隨即,酸楚滋味被恨意代替。
她好不容易熬到懷了孩子,絕對不能讓別人佔了先機。
可是,打掉芷雲的孩子可不容易,她壓根想不出法子來。
「大夫還說讓大嫂小心不要滑到,不要隨意燻香,也不要踫藏紅花,否則很可能小產的。」芷容故意將孕婦的禁忌說給芷蘭听。「姐姐,你也要小心。」
她相信以芷蘭的小聰明定然不過錯過這些信心。
當然,這些信息只是用來引導芷蘭做類似的事,具體的方法還要看情況而定。
這引導果然起了作用,芷蘭的眼楮不停的轉動,腦中全是如何弄掉芷雲孩子的想法。
她一刻都等不及了,暫時拋開芷容,匆匆忙忙的離開醫館。
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的背影,芷容在心里默念︰白芷蘭,你休怪我狠心。我若不狠心,可就被你推進火坑了。
她要借芷蘭這把刀做掉芷雲的孩子。
雖說孩子沒有錯,但是她早已顧不得那些。
現在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她要強大,要向上爬,路上必然有別人的哀嚎。
不過,她不是十分確定芷蘭的能耐。
以芷蘭的個性恐怕不是芷雲的對手,打掉孩子有一定的難度。
想到這,她刷的抬頭望向醫館的藥房。
之前閑聊時她听魏醫女說過,那里有各式各樣的藥。其中有一種粉末狀的墮胎藥無色無味,就連太醫都品不出來。
也因為如此,那藥被列為禁藥鎖在藥方中,沒有大太醫的允許,誰也不準私自動用。
若是能拿到那種藥,不需費多大的力氣,就可以輕松的、不留痕跡的打掉芷雲的孩子。
可是,想的容易,做起來難。如何才能將那副藥弄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