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抬高腦袋,想看看即將上演的好戲!畢竟,一個大男人被自己的老婆堵在姑娘的房間里,那可是十分丟人的事情!所以,他們都伸長脖子,等著安慶祿出來。
終于,田芳兒率先走了出來,她冷著一張臉,狠狠的掃了一下玲瓏閣的姑娘,傲然下樓。她的身後,飛燕恨恨的啐了一口。哼,得意什麼呢,母老虎!
田芳兒都快到樓下了,房門才打開,安慶祿低著頭,使勁拽著自己身上的衣襟。大家一看,都忍不住大笑起來,笑了幾聲後發覺縣令老爺在下面呢,于是,都強忍著……于是,就有了很奇怪的咕咕聲!
安慶祿終于出現在樓梯口,「哈……」秋桐第一個笑起來!引得所有的人都笑了!田芳兒的一張粉臉成了綠色。吳忠奎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其實,也不能怪人家秋桐,實在是安慶祿的樣子太好笑了!沒瞧見岳震飛的嘴角都彎了起來嗎?明明是身高體大的樣子,卻偏偏穿了一身小廝的衣服。上半身斜襟的小襖,下半身粗布褲子,都像打秋千樣的直到半腰。上露肚皮,下露小腿,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臉上的坑坑痕痕,血印子,青道子,各色各樣,多不勝數。滿頭原本束起的長發,此刻也披散在兩邊,蓬蓬草草的,像一個乞丐!那里還有一絲文人,舉子的風範?
胭脂站在吳忠奎的身後,手帕掩嘴,低低的偷笑。她就是故意讓手下取了這樣的一身衣服,就是想要他們難堪!敢打她的姑娘,敢鬧她的地盤,哼!
看著安慶祿一身的青衣小襖,吳忠奎就有氣,這個笨蛋,就不會找身合體的衣服啊,真是丟人!心里氣惱,話里也就有了火氣,「還在磨嘰什麼呢?還不跟二姑娘回去!真是丟人現眼……」
「姐夫……」既然吳忠奎都叫自己二姑娘了,她就很自然的叫了一聲姐夫。平日里見了面,她們可都是這麼叫的。可是,田芳兒沒想到,吳忠奎叫她,是順口,叫了就後悔了。他現在恨不得和他們夫妻二人撇清關系呢!她在這麼一叫,吳忠奎的臉上就難看了。哼了一聲,「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他不悅的壓低了聲音。
田芳兒抬頭看了看四周看好戲的人們,銀牙咬的咯咯響,可是,她不敢發作,只是福了福,「謝大老爺!」
「好了,大家都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吧,只不過是夫妻吵架而已,本縣就先走了。」吳忠奎站起來微一點頭,算是給這場鬧劇畫了個句號。回過頭,狠狠的瞪了安慶祿一眼,「還不走?」衣袖一揮,氣哼哼的帶著一幫衙役走了!
安慶祿早就想離開了,今夜的鬧騰,已經讓他顏面盡失,他現在只想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于是,吳忠奎的話音一落,他就隨著後邊趕緊走了。田芳兒急走幾步,卻又整了整衣裙,邁著小碎步,在丫鬟媽子的簇擁下,優雅而去。原本為了臉上的傷,她想砸了玲瓏閣的,可是,現在吳忠奎來了,她只有悻悻的離開。只是在臨走,狠狠地剜了胭脂和玲瓏閣的姑娘一眼,以歇憤恨……
看到安府的最後一個下人走出玲瓏閣,不只是誰帶頭哄笑了一聲,立刻,樓上樓下都響起了連綿不絕的大笑聲。其中,笑的最歡的,就數秋桐了!岳震飛看著她拍著手,蹦蹦跳跳的樣子,寵溺的笑了……
「哼,敢吃姑女乃女乃我的豆腐,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她得意的捂著嘴,小聲的嘀咕。這些話,岳震飛也听到了,他但笑不語,看著她樂的像一個孩子!
胭脂立刻吩咐玲瓏閣的姑娘們好好招呼客人,立刻,花團錦簇,香風撲鼻,一個個妖嬈的女子,都像是蝴蝶般穿梭在男客之間。牡丹看上了岳震飛,她一個淺笑主動投懷送抱,「這位爺,讓牡丹陪你喝兩杯?」
這個牡丹也就十**歲的樣子,瓜子臉,柳葉眉,雪白的肌膚,汪汪清眸,真的是柔情萬種,我見猶憐!不知怎麼,秋桐看到靠上來的牡丹,心里就不舒服,不悅的哼了一聲。
她的不悅卻讓某人心情大好,星眸一閃,順勢攬住了牡丹的小腰,低沉的嗓音輕輕出唇,「好啊,有美人把盞,怎能辜負這凌晨美景!」他本就俊逸神豐,此刻邪魅一笑,更是俊美異常,只看得牡丹心神一蕩,暗想今夜可真是踫上了極品。柔軟的身軀順勢靠上,輕柔的嬌語媚人心房,「爺,我們上樓!」
岳震飛笑著一點頭,「好,有勞美人帶路!」兩個人相擁著朝樓梯走去。
好幾個玲瓏閣的姑娘都羨慕的看著牡丹,暗嘆這麼好的男人,自己怎麼就沒有看見呢?
「牡丹,眼福不淺吶……」玫瑰輕笑著搖了搖手中的絲帕,挑逗的眼神含情脈脈的看著岳震飛。「就是啊,這位爺好俊!」臘梅也湊了過來,同樣調笑著。
被美人環抱的岳震飛,那是來者不拒,挨個模了一下這些姑娘的小手,深深的嗅了一下,痞痞道,「幾位姑娘好香……」他的稱贊,惹得幾人都咯咯嬌笑不已!只是沒有人看到,岳震飛放蕩不羈的眸子里,那一絲隱藏的疏離。眼光斜著一瞄,他已經看到一抹青色的影子快速的跑了出去。
心中一空,他不再演戲,伸手禮貌的推開幾人,「不好意思,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完,也不理會牡丹詫異的樣子,閃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