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岳震飛一大早就在小酒館門口坐著。不過,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秋桐的到來。二牛和聶勇都有些疑惑不解,按理說,他這個時候應該在睡覺呢!
最後,他實在沒耐心了,就去她家里找!可是,屋門上掛著一把鎖,那里還有人影。
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昨夜,他想了很多,她的話,小桃的證言,都讓他證實了這三年多的疑惑。看來,她真的是被人陷害了!只不過,他不相信是表妹所為,她一直都是那個乖巧可愛,再說,她也沒有害秋桐的理由啊!
只是,自己的女人被人設計了,還差一點命喪黃泉。那個人不管是誰,查出來,他一定不會放過!俊逸的臉上,沒有了面對白秋桐時的吊兒郎當,幽深璀璨的星眸閃著冷冽的光……
無所事事的待到中午吃飯,白秋桐還是不見蹤影。倒是豆豆這個小家伙放學了,看到望著遠處的岳震飛,好奇的停下了自己蹦跳的腳步。「大個子,你在干嘛?」
「我在等你娘!」岳震飛看到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有了溫暖的笑意。看著兒子的小臉,他就會想到那張現在怎麼看都不夠的嬌顏。
心中一滯,他似乎不明白,三年沒有走進自己心里的女人,怎麼會在二十天不到,就讓自己這樣想念?
「哦!」豆豆懂事的點了點頭,明亮的大眼楮里,一絲狡黠的光閃過。滴溜溜圓的眼珠子轉了幾圈,揚起小手擺了擺,「大個子,我吃飯了,一會還要上學呢!」說完,也不管岳震飛說什麼,直接拔腿跑了。
望著他小小的背影,岳震飛笑了!
「爺,京城來信!」一個黑衣侍從在他的身後冒了出來,將一封信恭敬的舉過頭,交到他的手里。
岳震飛挑了挑眉,略一沉思,伸手拆開了信封。越看,他的眉頭擰的越緊……
信是他母親寫的,大致意思是,只要把孫子帶回來就好,那個女人,是萬萬不能再進岳家的大門的!
當初寫信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只是以為母親會不樂意,沒想到竟這麼堅決!
其實,他一開始也沒有想帶她回去。他只是告訴父母,孩子找到了!很聰明,很可愛,讓他們不用擔心,馬上就帶他回家。
可是,現在……
手指不由的加勁,信紙被他捏的皺在一起。輕柔的紙屑聲悉數響起,他渾然不覺,只是呆呆的望著前方。
那個是他兒子娘的女人,那個視豆豆如生命的女人,會舍得讓孩子獨自離開嗎?只不過腦中這麼一想而已,為什麼自己的心,會有些酸澀?
「你先下去吧!」岳震飛冷然的說了一句,身旁的黑衣侍從馬上一點頭,消失不見。那動作,快速的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太陽升在半空,溫暖的陽光灑落一地。岳震飛端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仰頭望著天上的雲朵,心中,思緒萬千……
她,要不要一起帶走呢?出于對母親的孝順,他應該听話的只帶豆豆回去。可是,他的心,卻牽絆著想要帶走她……
不是因為知道她可能是冤枉的,只是心里想要帶她走……
只是,兩股聲音相撞,他不知該怎樣選擇?讓他同樣不知所措的,還有母親信中刻意提到的休書!白紙黑字,那可是自己親筆揮灑寫就,現在還放在書房的暗格里……
岳震飛的內心,從來沒有像這樣糾纏過,就算是行軍布陣,也不曾如此吃力!
他苦澀一笑,望著天上的朵朵白雲,愣然的沒了思緒……
「爺,你大熱天的,怎麼坐在這里?」一道聲音打斷了他。抬眸一看,身邊正站著一身男裝的小桃和白秋桐,兩個人的目光都有些好奇!這個人,怎麼坐在這里?
「沒事,我就是曬曬太陽!」岳震飛站起,擦了下額頭冒出的汗滴,淡然回答。
曬……太陽?兩個女子互望一眼,全都撇了撇嘴。大熱天曬太陽,誰信啊!
秋桐心里冷哼一聲,昨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她對這個男人不僅是不屑,還有厭惡!他怎麼會只憑別人的一面之詞,就定了自己老婆的罪狀,還是古人最不能容忍的那件?
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扭身走了!「小桃,別在這里瞎磨嘰,趕快走!」她的丫鬟,自然要跟著她!她才不管他是什麼大將軍,小將領的。在這里,她才是主人,是老大!
小桃忙朝岳震飛福了福,有些抱歉的看了他一眼,輕輕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她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小姐可是用二百兩銀子,才把自己要回來的!
雖然在那個酒坊里,自己並沒有簽賣身契,可是,好歹也在那里待了一年的時間。平日里雖然做牛做馬的很累,不過,她只是想要個可以容身的地方,勉強也過得去。那個掌櫃的除了為人吝嗇點,視錢如命外,倒也不錯。
這次小姐要帶走自己,原本只是想和他打個招呼,誰知他竟然以自己學了本事,釀酒技藝會外傳為由,朝小姐勒索二百兩銀子!哼,那個黑心鬼,自己在酒坊,說好听是學徒,難听點根本就是個打雜的,那里會學到什麼技術?
不過,小姐卻是二話沒說,就拿了銀子給他,然後很厲害的吼了一句,「從今以後,我兄弟就和掌櫃的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當時的自己雖然穿著男裝,也只能說是兄弟,可是,她的心里好暖好熱!小姐,是拿自己做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