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大廳內,落地窗的陽光照射進來,鋪灑在了齊優蜷縮在沙發上的身體,明明應該溫暖異常,她卻只覺得周圍陰風陣陣,偷偷瞄了眼坐在對面的齊傲三人,她沒骨氣地抖了抖,好冷!(優優︰什麼陰風陣陣,那是空調!齊優飛起一腳︰去SHI!)
「小傲……」齊優正討好地笑著開口,卻不想齊傲頓時射來一條急凍光線,將她冰了個透心涼,心飛揚!
齊優嘴一癟,不就是出門不報備麼,不就是跑出賽車了麼,不就是該死地還遇到了爆炸麼!干嘛這麼凶,不知道倫家會怕怕麼……
齊桀的氣頭沒有齊傲兩人足,見齊優蔫蔫的樣子,心有不忍,便起身走到了對面,在她身邊坐下,攬住她的肩膀,問道︰「知道錯了沒?」
齊優嘟嘟嘴,委屈地點點頭,她很早就知道了……
「大哥,這次優也嚇壞了,你別怪她了。」齊桀開始幫齊優游說,引得齊優一陣點頭。
「嚇壞了?」沒等齊傲說什麼,齊尋就先是一個忍不住爆發了,站起身指著齊優就大小聲起來︰「二哥!你看她這像是嚇壞的樣子嗎?啊?這幾年她任性的事情還少嗎!以前那些小打小鬧就算了,現在到好,你出去一趟,竟然和人賽車了!炸彈都和你認識了!現在不好好教育你,等你以後再出個事情怎麼辦?你讓我和大哥二哥怎麼辦!」
齊傲皺眉,小尋說得都是實話,只是語氣重了,他起身就將一臉激動的齊尋拉回了沙發里。
齊優每被齊尋說一句,頭就低一截,最終完全埋在了齊桀的懷里,本來還有點不高興的心因為齊尋的最後一句話震動了,她猛然抬頭,卻發現齊尋的雙眼微紅,愣了愣,心中開始不是滋味,自己明明想要保護他們的,卻還讓他們擔心自己。
齊尋感到鼻尖酸澀,眼楮刺痛,然後見齊優往自己這里看來,心里一堵,冷哼了一聲就起身走回了房間。
齊傲想著齊優被齊尋這麼說了一頓,受的教訓也夠了,看她淚光閃閃的可憐樣,也是心上一軟,坐到了她的另一側,不著痕跡地將她摟進了自己懷里,輕緩地拍著她的肩膀,說道︰「這一次你的確做錯了,你不愛護自己,我們被你嚇壞了,小尋也被你氣壞了。」
齊優發出蚊子一般的細音,嗯了一聲。
「我們四個是一家人,是永遠都不能分開的,所以你的安全對我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嗎?」
齊優在齊傲的懷里微微點頭。
「若是我,或者小桀、小尋,瞞著你,不告訴你我們的行蹤,回來的時候,又告訴你,我們遇到了爆炸,你會怎麼辦?」
齊優抓著齊傲衣襟的小手一緊,猛地搖頭,然後抬起頭露出了早就紅腫的眼楮,嘟嘟嘴︰「我不要這樣!」
「你看,你也會緊張的對不對?」見齊優點頭,齊傲又說道︰「所以你也要想想我們的感受,我們不會禁錮你,你是自由的,我們會縱容著你,讓你無所顧忌地闖禍,讓你隨心所欲地玩鬧,可是這一切的前提,你得是安全的。」
可是,我覺得我有能力保護自己啊……齊優在心里嘟囔,卻是打死也不敢說出來的,乖乖點頭,她應道︰「我會小心的。」
「好,不過以後出門,要記得報備,像是賽車這樣的事情,你若真的想去,就讓我們中的一個陪著去,好不好?」齊傲開始輕柔地哄了起來。
「嗯。」齊優瞄了眼緊閉的房門,擔憂地說道︰「小尋為什麼還在生氣?」
聞言,齊傲和齊桀嘴角狠狠抽了抽,敢情他們說了這麼多,她就只明白了表面的現象!而門里面一直听著外面談話的齊尋更是頓時黑了臉,有沒有搞錯!大哥講了這麼久,敢情這個月兌線媽咪還是沒有弄明白他們生氣的原因!好吧,他不求她能深入現象看本質,但是至少這麼淺顯的道理也請有點常識好不好!好不好!
齊優看著一臉復雜的齊傲和齊桀,眨了眨眼,這兩人怎麼還這種表情,她不是認錯了麼?她也知道了,自己不應該瞞著小傲他們去賽車,可是,問題是,若是今天之前,她說要去賽車,這三只肯定不同意啊!哦,這一次除了她任性了,其實還有一點哇,若不是那個殺千刀的放炸彈的家伙,她現在肯定好好地在被窩里玩電腦了,而不是大半夜地听訓好不好……她也粉委屈了……
最重要的,齊尋明明朝著自己大吼大叫了,怎麼到頭來他自己還氣上了?齊優百思不得其解,壓根沒想到,齊尋是被自己嚇壞了,需要用發怒這種方式來平息自己心中的驚慌。
打開齊尋的房門,里面只有台燈還亮著光,齊優關上房門,輕手輕腳地就走了進去,跪坐在地毯上。
不得不說,齊尋是個如花美男,有著王子般的純碎氣質,鼻尖粉女敕,峰眉微蹙中帶上了一絲絲憂郁的感傷,令齊優心頭一震,她雖然依舊不是很明白為什麼齊尋會這麼生氣,對自己大吼不說,還摔門,可是,她完完全全妥協了,她只知道是自己今天的事情讓齊尋不高興了,所以以後她不會再貿然去玩車,除非有他同意。
伸出手,她將齊尋額頭上的發絲輕輕撥開,溫柔地順著他本就柔滑的頭發,不知不覺間,這個從小被她抱在懷里,端在心里的少年已經長得這麼大了,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突然升出了一股莫名的感觸,是一種淡淡的欣慰和成就感。
齊優想,也許這就是為人母的感覺了吧。
其實,在齊傲和齊桀那里,最開始的幾年,她也只是像個姐姐一般,而到後來,她更是有如妹妹一般活在了兩人的羽翼下,恣意地玩鬧、闖禍。只有齊尋,只有對著他的時候,齊優才有一種被充分依賴的感覺,那是種想要挖空所有來保護、心疼一個人的感覺,淡淡的,不濃烈,卻永遠割舍不掉。
父王母後的離奇死亡,哥哥親族的背叛,臣民的漠視,讓她不敢再相信太多美好的東西,所以,在隱姓埋名的過程中,她選擇了母子的形式,至少,父王母後,對自己從來都是極好的,所以她也會盡自己所能,對小傲三人很好很好。
「明明是小尋對媽咪發火了呀,怎麼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呢?……調皮……」齊吻了吻齊尋的額頭,呢喃著,像是耳語一般細微,卻帶著滿滿的溫情,眼神那麼柔和。
起身,她走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門,卻是不敢關緊,怕吵到了似乎已經熟睡的小兒子。
明明呼吸綿長,該是在熟睡的齊尋卻睜開了明亮的眼眸,眼中清明異常,根本是沒有睡著的樣子。
抿了抿唇,他的唇角勾起,模著額頭上的余熱,一時間幸福和苦澀同時升起,三兄弟里,想得到齊優的愛情,他是最困難的,因為年齡,因為他從小就是由她帶著,因為她完全地把自己當作兒子看待。
深深吸了口氣,他轉頭伸出手,模出了被他珍藏在床下的木質寶劍,那是他五歲生日時,她連夜飛到了臨海市買的禮物。
明明,那里是他們的禁區,明明,他說過自己不想要的,可她還是瞞著自己去了。
尤記得,她回來時,明明狼狽,卻還是開心的模樣。那一身的狼狽,一身的血跡,那戰斗後的疲憊,與欣慰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踫撞,帶著異常感動人心的違和感。那一夜,抱著木劍,他躲在被子里,淚如雨下。那一夜,她等他「睡著」後,也是這般輕輕地吻上了他的額際,帶著溫熱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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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于趕出來了,優優今天回學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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