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裊裊,焦土,殘肢,廢墟,以及絕望的空氣,閉上雙眼都可以想象的得出這里曾經是那樣的慘絕人寰,腦海里閃現出那些驚心動魄的攻城畫面。
當她的馬匹每略過那些一具具殘缺的尸體時,她的心就被震撼一次。她曾想試圖在這一堆堆的尸體中找到父皇的尸首,可尸首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無法找到屬于父皇的那具尸體,而且父皇的尸首在被踐踏後未必還能保持完整無缺。
「如若王妃覺得這些尸體惡心,小將立即命人把那些尸體快速清理掉。」肖鳴輕聲說道。
「不用了,他在哪?」
「回王妃,王爺在趕往皇宮的路上。」
「恩。」皇宮?從外城門走到皇宮至少也要半日的時間,他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攻陷東岳國嗎?
……
皇宮內
南國的軍隊已經進城的消息如雷般的快速傳進宮里,只見那些宮女太監們都各自背著包裹在皇宮內奔跑著,他們想再軍隊還未進宮前逃出皇宮,希望能躲過一劫。
一大早,百官就全都聚集在大殿內,他們臉上盡顯擔心和害怕,但心中都有那麼的一絲高興,因為他們都打听到,這次靖王出兵,是帶著香凝公主,那就是說公主知道皇上被賢王給殺回來報仇,奪回東岳國的。
這也是他們沒有躲在家或逃出城,而出現在這的原因。
他們紛紛跪在地上求著賢王,現在的皇上,「請皇上為了東岳國的百姓著想,投降吧!」其中一名官員說道。
「請皇上投降!」眾官員齊聲說道。
而坐在上位的冷天則是一臉沉默看著跪在地上的百官,他腦海里閃現出昨日君兒說的那句話‘父王,如若你還有點良知,就投降吧!’
「皇上,不要再無謂犧牲將士們和百姓的命了。」
「是啊,皇上,只要我們願意投降,相信靖王會放過全城百姓的。」另一官員見冷天還是不語,繼續開口說道。
「住口,在朕眼里,沒有投降兩個字。」一直沉默的冷天大聲喝道,他策劃了多年的計劃,怎能說失敗就失敗,他不能讓自己就這樣結束生命。
「皇上,那百姓怎麼辦?難道皇上就忍心我國的百姓死于靖王軍隊的刀下嗎?」誰都知道,只要是靖王攻破的城池,絕不會讓里面的人有生還的機會。
只見冷天快速來到那官員的身邊,並大手一掐,那官員就此斃命。
「再提一句投降的話,下場就像他一樣。」冷天抽回自己的手,冷冷說道。
百官見狀後,吞了吞口水,咽下即將出口的話,冷顫顫的跪在一旁,不再言語。
「皇上,靖王的兵隊已經包圍了整座皇宮了。」一名侍衛急沖沖跑進大殿內大聲喊道。
「什麼?這麼快?」他以為至少也要明日才會抵達皇宮,靖王怎會如此之快就包圍了皇宮?
百官更是面面相覷,靖王真的如傳說般的惡魔,只要他想要的,沒什麼東西是能阻止得了他的。
皇上的不投降,那就代表他們全都將喪命于此,現在他們只能期望靖王能為了公主放了他們。
「皇上,我們快抵制不了靖王的兵馬了。」
怎麼辦?怎麼辦?冷天來回踱步著,腦海里快速想著該如何做才能保住性命。
良久
「出去,你們全都出去。」冷天突然怒聲喝道。
百官更是不明皇上為何突然要他們離開?
「再不出去,就沒有出去的機會。」冷天冷冷看著那些紋絲不動的人怒道。
「臣遵旨!」百官立即起身往殿外走去。
那些百官離開大殿後,商量之後全都往宮外走去,既然皇上不顧他們和百姓安危,那也別怪他們沒有盡到做臣子的責任。
一路走來,盡是尸橫遍野,有將士,也有無辜的百姓,香凝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在滴著血,淚水也不知流了多少,只知道現在的她,已經完全麻木了,這就是他的目的嗎?讓自己親眼看到他的戰果嗎?
當她抵達到皇宮高牆時,她便看到那道熟悉的背影。
「屬下參見王爺,王妃已經安全送到。」肖鳴恭敬說道。
易水寒冷冷看著全身散發著怒氣的冷香凝,勾起嘴角,微微笑道,「一路走來,辛苦了。」
听在旁人心里,那是一句體貼又關心的話,但在她心里,那是一句刺痛她內心的話。
他做到了,他讓她親眼看到她的國家是如何在他手上滅亡的,那一條條性命,那一具具尸首,都讓她明白了,她的國家被這個所謂的夫君給滅掉了。
袖中的雙手緊緊拳握著,指節都滲進了手心的肉里,但那疼痛永遠比不上喪失父皇和那些無辜生命的痛。
「求公主放過那些無辜的百姓們。」跪在地上的百官就像抓到救命草般的大聲大聲喊道。
他們被賢王趕出大殿後,就商量來到皇宮門口跪在地上向靖王投降,求靖王放過他們一條性命和全城的百姓。
可靖王好像完全沒看見他們似的,完全不理會他們,直接發下號令準備攻破皇宮。直到他們看到公主的到來時,他們內心無比激動。
這時,香凝才注意到眼前跪在地上的一群官員,他們怎會出現在這?
「你們……」香凝才剛開口便被易水寒被奪了去。
「放過可以,只要用你們一條命換他們一條命便可。」
易水寒看著那些面面相覷的官員們,再次冷笑道,「怎麼?不願意?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放過那些百姓嗎?原來也是不過如此。」
被易水寒這樣一激,大部分的官員立馬縮著脖子,不再言語,而又幾個官員則是站立起來,「請靖王說話算話,今日下官就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他人性命。」
香凝看著起身的那幾個官員,她知道那些官員,那些都是父皇生前的最得力臣子。
「王爺,他們都已經投降,為何還要取他們性命?」
「本王從未說殺他們,只是他們想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別人的命罷了。」易水寒輕聲說道。
「這兩者有何區別?」不都是要了他們的命。
「當然有區別,一個被殺,一個自殺,你說本王說的可對,賢王,哦,不,東岳國的新任皇上。」易水寒別過香凝的身子看向遠處那道身影冷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