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君抱著香凝直接來到宮中的冰室門口,輕聲說道,「丫頭,皇後就在里面。」
香凝屏住呼吸,一路上,她內心還是存活著一點希望,希望母後並沒有死,那只不過是皇叔騙自己的,而不是真的,可是當她來到這冰室時,那一絲的希望完全破滅了。
此處四周都是覆蓋著厚厚的冰塊,空氣中也充斥著寒冷的冰氣。
這冰室原本是皇室用來存放新鮮的水果,保持水果的新鮮和鮮甜,冷蕭君為了能保存皇後的尸首,讓丫頭能看到皇後的遺容,他才下令把皇後的尸首放在這寒冷的冰室內。
在冰室的正中間放置著一張寬敞的冰床,冰床上躺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緊閉的雙眸,臉上還帶著一絲幸福的笑容。
感覺她只是睡著了,而不是……
玉手顫顫撫模著那睡著的臉,踫觸著那已經冰冷的肌膚,猛的收回雙手。
「母後……」香凝的淚水在喊出那母後之後崩然而下。
「為了能讓皇上在黃泉路上有個伴,皇後選擇了服毒自殺,丫頭,皇後她走得很安詳,不過她唯一放不下就是你,這是皇後死前交代我要轉交給你的物品,並讓你好好保存著。」冷蕭君說完後從懷中拿出一條手鏈輕輕放在香凝的手心。
安靜看著手心上的手鏈,她知道,這是母後的,幼年時,她曾向母後討要過它,但是母後都是笑笑,滿臉不舍,最後她選擇放棄了,也有很多時候,她都看到母後經常盯著那手鏈發呆。
她問過父皇,但是父皇也不知道那手鏈是怎麼一回事,父皇只說那手鏈是母後最心愛的首飾,從不會讓那手鏈離開母後的手,只知道那手鏈對母後來說,十分重要。
雙手緊緊握著那手鏈,讓淚水劃過臉頰。
冷蕭君只是在旁靜靜的看著丫頭,任由著她發泄心中的痛。
也不知過了多久,香凝可能是哭夠了,也可能是已經沒有淚水讓她流干了,短短的這幾日,讓她品嘗到了亡國之痛,父母雙失之痛,親人的背叛,還有那些無辜受累的將士和百姓的性命。
導致這一切的竟是自小對自己疼愛有加,也是自己最尊敬的皇叔,還有另一個便是那個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上都已經是她的夫君,易水寒。
易水寒明明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而且還讓她親眼看著那些一具具尸首,讓她親眼看到他親手毀掉父皇的尸首,親手毀掉東岳國。香凝的身上不禁散發著冷冷的氣息。
「丫頭,對不起,君哥哥沒有保護好皇上和皇後,也沒有守護好東岳國。」冷蕭君自責說道。
「君哥哥,你不是一早就回國了嗎?皇叔殺害父皇的事,你是不是早已知道?」香凝淡淡的聲音在整個冷室中回蕩著。
冷蕭君不語,而他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難道要他說他確實是一早就知道父王的計劃,並沒有及時阻止父王,甚至是還曾有一度時間相信了父皇的話;還是該說他為了她,而暗中去到南國;或者是說,他最後為了她,他做出傷害父王的事,最後讓父王死在易水寒的箭下。
「你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要讓那些人把父皇的尸首掛在城樓上?為什麼?」香凝冰冷聲音帶著幾分的責備,君哥哥一早就回國,不可能會不知父皇已死的消息,更不可能會不知道父皇的尸首掛在城樓上。
「對不起,丫頭。」他確實是知道皇上被父王已殺害,卻不知父王居然把皇上的尸首掛在城樓上,用來阻擋靖王的攻城,直到靖王破城後,他才知道父王居然如此殘忍。
「對不起,對不起,難道你就只會說對不起嗎?就不會說點其他的嗎?還是說整件事你根本就是一早就知道?連同皇叔殺害父皇。」玉手捂住雙耳冷然說道,當她說後後面時,她也被自己說出的話給震住了,她之前只是在心中有所懷疑,但她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君哥哥是不會那樣做的,可是她又怎會說了出來。
冷蕭君的身子也是怔了怔,張了張嘴,可是最後還是沒有任何說任何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一臉激動的香凝。
「君哥哥,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知道,君哥哥是不會做出傷害凝兒的事,更不會傷害父皇母後的,是不是?」君哥哥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不願意,也不希望唯一的親人也會背叛她,她的整顆心提了起來,神情也緊張起來。
「是,君哥哥從未想過要傷害皇上和皇後,更別說傷害你了。」丫頭,為了你,我願意付出自己的性命,冷蕭君心中再補說著。
看著一臉緊張和害怕的香凝,內心也糾結著,他還是不忍告訴她真相,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他絕不能讓她知道真相。
听到那肯定的答案,緊繃的心終于松懈下來,她就知道君哥哥不會那樣做的。
「凝兒就知道君哥哥不會那樣做的,凝兒就是知道,君哥哥,凝兒現在機會你一個親人了。」香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她的君哥哥不會傷害她,不會背叛她,會好好保護她的。
她想起幼年時,君哥哥曾向自己保證過,長大後要好好保護自己,忍不住激動撲了上去,整個人靠在冷蕭君的懷中,感受著親人的感覺。
感覺又好像回到了兒時,丫頭喜歡靠在自己懷中,冷蕭君臉上出現一絲絲的笑容,同時,他更加擔心了,如若有一天,丫頭知道真相了,會如何?眼底閃過害怕,害怕他得丫頭將不理他,甚至是憎恨他,會嗎?會這樣嗎?冷蕭君在心中不斷責問著自己。
「本王是不是妨礙你們兩個的敘舊了?」易水寒冷冰的聲音在整個冰室回蕩著,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那擁抱的兩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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