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下著大雪的緣由,原本山頂上就已經夠荒涼的,現在再加上那白雪,更顯得山頂上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出那些曾經的花草樹木,更別提這里曾住過人了。
如若不是遠處那還未完全被白雪覆蓋完的一小間木房,香凝都以為是自己記錯了,這里根本不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她也只不過是離開這里不夠一年,居然就變成這個樣子。
「吱呀」的一聲,那簡陋的木房隨著香凝推開房門而展現在眼前,一股嗆鼻的灰塵味撲面而來,看來師傅在自己離去後也未曾回來過。
跟在香凝身後的冉沒有問香凝為何上這山頂,也沒有問她怎會知道這山頂上會有一間木房,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你問我嗎?你不覺得奇怪嗎?」香凝突然轉身看向身後的冉,淡淡問道。
「我該問些什麼?我沒興趣打探別人的**。」其實他很想上前問清楚,既然她記得這里,那為什麼不記得他?可是他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是怕她從未愛過他?還是怕她恨自己?
「這里曾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在八歲那年,我只記得我一覺醒來就已經在這了,而身邊只有師傅一人,師傅說她在采藥的路上見到我昏迷不醒,便救下了我,而後又收我為徒。
而在前段時間,師傅突然留下書信說是要游玩山水,而父皇也找到了我,並帶我回宮,隨後便嫁到南國。」香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冉的面前說這些,她只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給她的感覺熟悉又陌生。
「在這十年中,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冉忍住上前抱住她的沖動,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面前的她就是當年的她,可是她那句不認識猶如在耳讓他忍住即將踏出的腳步。
可是在她的眼神里,他找不到一絲熟悉的感覺,難道她忘記他了?
「你為何如此一問?」止住腳步,一臉迷茫的問道。
「你不想說也無事。」
其實她在這里能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每日不是跟隨著師傅采藥就是學師傅所教的武學,硬要說特別的話,就是她在那一年生了一場大病,師傅說她在那場大病中還差點喪命,是師傅把十年內力過到自己身上後,再加上師傅的醫術,她才活了下來。
冉看著那緊皺眉頭的香凝,以為她是不想說,他也不想繼續問下去。
「今天我們是無法再趕路了,明天再繼續趕路好了。」冉打破那寂靜的氣氛,而後隨意拍了拍那滿是灰塵的圓凳後坐下並說道。
「你為何要幫我?」香凝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問。
冉不語,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那緊閉的房門。
「你可不要說是同情我或是可憐我。」見他不語,香凝繼續說道。
「想幫就幫,何須什麼理由,更何況我並非是無條件幫你。」收回那視線,冉淡淡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你打算如何幫我,他身為南國的靖王,手握兵權,再加上,他的武功也絕非泛泛之輩。」不是她要泄氣,這些時間她冷靜下來想過,殺他並不簡單。
「那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你想如何報仇?滅掉南國已報滅國之仇,還是滅他一人?」不管她是否恨他,或是已經完全不記得他,他都會全力以赴幫助她,只因為他不想看到她被仇恨纏身,不想再看到她傷心難過。
「在這世上,我生他亡,他活我死。」香凝兩眼充滿仇恨的說著。
易水寒除了滅了她的國家,到底還對她做了什麼,能讓她如此仇恨他,冉心痛看著這充滿戾氣的香凝,很想緊緊抱著她,讓她知道,在這世上,就算任何人都會傷害她,唯獨他不會,他不會丟下她並不會傷害她,他會好好珍惜她。
外面的雪並沒有變小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慢慢的,暮色降臨下來,空中黑壓壓一片,就連平時掛在上面寥寥無幾的星星也被烏雲遮住了。
這一場雪足足下了一夜,直到天色翻出魚肚白時,老天才舍得停,不再下雪,好讓有些人繼續趕路。
「都過了一夜了,冉怎麼還不帶凝兒那丫頭下來,難不成冉昨夜把人家給吃了?哎,可憐的凝兒啊,才剛跳出一個火坑又掉入另一個火海。」坐在山洞里的宿感嘆說道。
「你和那女子也只不過認識一天而已,爺再怎麼說和你也是十年交情,你就如此托定爺是那樣的一個人?」其實那車夫是冉的暗衛,對宿也有一些了解,有時候他真搞不明,爺怎會和宿成為至交?
「你又不是不知道,冉雖然見過諸多美貌的女子,但他的身邊從未有過一個女人,更別說和女人歡愛了,再加上他現在還是個年輕力壯的男子,而凝兒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孤男寡女在山頂過了一夜,怎能相信冉會忍住沒有撲上去,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宿的腦海里已經開始想象那畫面將會是怎樣的一個畫面。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沒關系,冉會吃了凝兒,那也代表凝兒在冉的心目中是有一定地位的,如若是這樣的話,那說不定,還能……」宿的話還未說完,就听到那車夫干咳了幾聲。
「你不舒服嗎?那也是,昨夜如此寒冷,感染風寒也是正常的。」宿繼續說著。
「爺!」
車夫的一聲稱呼才讓宿醒悟過來,原來……
「咦,冉,凝兒,你們下來了。這是我一大早出去打獵到的兔肉,也已經被我烤熟了,味道還不錯哦,來,試試。」宿把烤熟的兔肉遞給冉後笑道。
而一旁的車夫對著宿翻了翻白眼,那是我一大早出去弄來的吧。
「我們吃完再上路。」只見冉接過宿手上的兔肉後,撕下一邊給香凝輕聲說道。
「爺,那屬下就去準備一下。」
「恩。」
「我也一塊去,這樣的速度會快點。」宿看著那走出山洞的車夫也會跟著走出去說道。
笑話,他會繼續呆在里面才是傻瓜,他可不想繼續看冉的臉色。
「我們這是往哪里趕路?」如若她記得不錯的話,現在他們趕路的方向只有一個,那是……
「西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