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眼門上‘校醫室’牌子,花無心使勁揉了揉眼楮,然後重新推開校醫室的門,嘴角不禁一陣劇烈抽搐。
原來剛才她並沒眼花!
放眼望去,室內竟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那架勢簡直可以用百花爭艷來形容,出入其中讓花無心有一種誤入花店的錯覺…
「不知這位如蝴蝶般美麗的小姐哪里不舒服?」突然,從里面傳出一道慵懶又好听的男聲。
花無心抬頭,循聲望去,隨即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難以掩飾的驚艷…
只見男子有著一頭烏黑茂密的齊耳碎發,縴長的睫毛下是一雙妖冶的桃花眼,深邃若潭水悠悠,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撥…陽光從他的背後傾灑過來,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
妖孽!
這個詞在花無心的腦中一閃而過,她覺得只有這個詞才足以形容面前的男子!
「你是校醫?」花無心的視線最後落在男子身著的白色大褂上,不確定的問。
「怎麼?難道看起來不像?」男子挑了挑眉,並未生氣,只是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
「額——」花無心先是一怔,隨即違心的點了點頭,「像!」
「我是聖天學院的首席校醫——凌千夜!不知這位美麗的小姐要如何稱呼?」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凌千夜邊說邊友善的伸出一只手。
「我叫花無心,是學校新聘來的老師,請多指教。」花無心略微低頭,怯怯的把手遞了過去。
可在兩只手相握的一剎那,凌千夜竟忽然將花無心的小手包在他的手掌中,指月復挑逗般的在花無心手背上來回摩挲…可沒多久便被花無心不留痕跡的退了出來。
好歹花無心也是在風月之地混過一年的人,這點兒手段還是有的。不過,她卻在心里不斷問候著凌千夜十八代以內的親戚。同時,也不忘把她的頂頭上司也捎帶進去。
要不是那個臭老頭,她會來到這個臥虎藏龍的變態集散地?
這凌千夜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貌似也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
「難怪聖天學院突然多了名我不知道的美女,原來是新來的老師啊!」凌千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如果花老師不介意,我可以稱你為‘花花’嗎?」
花花?
眼角一跳,花無心握著衣袖的手不覺緊擰了下,強壓下胃部急欲作嘔、翻江倒海的感覺,向後退了一步,故作嬌羞的點了點頭。
「花花,你可以叫我‘千夜’。當然,直接叫‘夜夜’也是可以的哦。」凌千夜向前邁出一步,再度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花無心听後,本就低著的頭此時更是埋到了胸口,耳尖也隨之泛起誘人的淡粉色。
也許在外人眼中花無心是因害羞才不敢抬頭,可實際情況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這哪兒是在害羞?根本就是想笑又不能笑,硬生生給憋出來的!
夜夜?爺爺?
虧這妖孽想出來如此富有趣味性的稱呼,估計是想別人給他當孫子想瘋了。
「對了,不知花花哪兒不舒服,說出來我好幫你診治一二。」凌千夜說著欺身向前,花無心避無可避,最後只能被凌千夜抵在門上。
「我,我很好,沒,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花無心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楚楚可憐。
「病癥都有一定的潛伏期,現在毫無癥狀,並不代表以後沒事,還是讓我幫你檢查一下比較好。」凌千夜那張雌雄莫辨的俊臉貼在花無心的耳邊吐著蠱惑的氣息。
相較花無心的慌亂,凌千夜卻笑得媚惑,兩人之間流動的氣息也越來越曖昧。
「害羞了?」凌千夜修長的手指捏住花無心的下頜,慢慢抬高,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有著飄忽不定的光芒,隱隱還夾雜著某種暗流。
努力裝出慌亂不已柔弱無助的模樣,看著調戲搞曖昧的妖孽校醫,花無心的心中卻異常平靜。雖然眼前的男子的確非常吸引人的眼球,可是,她花無心也絕非沒見過大世面的人,怎麼會自亂陣腳?
花無心一面故作驚慌的盯著越來越近的俊臉,一面暗自思酌是甩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一巴掌,還是斷了他的命根,使他成為真正的東方不敗?
然而,在兩片帶著滲人清香的薄唇即將吻上花無心的剎那,從里面的忽然傳出‘砰’的一聲脆響,致使凌千夜不得不停止接下來的動作。
「靠,凌千夜你這個王八蛋,趕快給老子滾過來!」接著,便是一道花無心略感熟悉的怒吼。
「哎……」無奈的嘆了口氣,凌千夜聳聳肩,對花無心報以歉意的笑容,意猶未盡的說︰「花花,看來我得改天幫你做檢查了。」
「呵呵。」花無心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兒眼鏡,干笑兩聲,試著轉移話題,弱弱的問了句︰「里面的是皇甫焱同學嗎?」
「你是來找他的?」盡管凌千夜用的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
「嗯。」花無心點點頭,如實的說︰「我是他的班導,受教導主任所托來探望皇甫焱同學的傷勢。」
「花花,你放心。就算被鋼筋混凝土之類的砸中,他也死不了!」說話間,兩人已來到里面的病房,只見皇甫焱像個粽子似的被五花大綁的困在病床上,地上還散落著許多玻璃碎片。看樣子,那便是方才聲脆響的來源。
「TMD,你這個成天只會在女人身邊轉悠的不良醫生,趕快把我放——」皇甫焱一見凌千夜猶如見了殺父仇人一般,大喊起來,可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凌千夜身旁的花無心時,後面的話卻卡在嗓子眼兒里。
短暫的停頓後,皇甫焱渾身怒氣暴漲,表情比剛才還要猙獰,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惡狠狠的瞪向花無心,那模樣簡直恨不得把她剝皮拆骨,吞入月復中。半響,咬牙切齒的說︰「女人,咱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