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羅哲皓洗好澡,一身休閑的裝扮,走下樓。
「張媽。」
羅哲皓站在樓梯上面喊了一下張媽。
正在廚房里面偷偷落淚的張媽听到羅哲皓的喊聲,急忙的跑了出去。
「少爺,您找我!」說話的時候,用手擦了一把眼淚。
羅哲皓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他看見了。
「去上樓幫小姐清洗一下!」羅哲皓吩咐著,然後接著說,「不要在讓我看到你哭,尤其是不要讓她看見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少爺!」張媽回答。
羅哲皓听到張媽的回答,然後折回了房間。
張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上了樓。
「扣扣!」「小姐,我是張媽!」
房間里面沒有回音。
「小姐,我進來了啊。」
張媽推門走進房間,午後的陽光很暖,而床上的溫落卻像是個失了靈魂的女圭女圭一樣,仰面躺在床上,凌亂的長發,凌亂的衣服,讓人很容易想到,剛剛她遭受了什麼事情。
張媽,深吸了一口氣,腳步放輕,走進溫落。
「小姐。」聲音很輕,好似怕打擾到溫落一樣。
溫落的眼楮,直直的望著天花板,一點焦距都沒有。
張媽走進溫落的身邊,在床邊坐下,看著溫落,眼里帶著對孩子一樣的疼惜。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容易受到小輩的影響,在張媽的眼中,溫落就是一個孩子,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小姐,我幫您洗洗澡吧!」說話的時候,張媽的眼里是帶著淚花的。
溫落一滴滴的淚順著眼角流下,還是那麼溫暖的聲音,那麼的慈祥,可是,一切都變了…
張媽越看越心疼,溫落的那個樣子只要是一個人,就會看著不舍的。那麼美好的女孩,卻因為一個無情的男人,而失去了光明。
「小姐,您別哭,還有張媽在!」那麼肯定的聲音。
張媽心里就是這麼想的,像溫落這樣的女孩子不應該受到這種遭遇。
「張媽……一切都不同了……」溫落搖著頭,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流,怎麼都止不住。
她的世界已經沒有光明了,只剩下無盡的黑暗,黑暗過去就是恐懼,那種從心到身的恐懼。如果在以前的話,溫落不會這麼消極,可是,如今,廖禹還在,還需要她,她卻先殘疾了,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溫落一直在搖頭,表情很痛苦,眼楮睜得大大的,好像不肯輕易的放棄希望一樣,然而,沒有用,她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小姐!小姐!」
張媽一手擦著臉上的眼淚,一邊不停的喊著溫落的名字。
「張媽,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哭道最後,也許是壓抑太久了,溫落終于大哭起來了。盡情的哭,放肆的哭,她沒有其他的方式來宣泄心中的苦悶。那種感覺太痛苦了,她怕自己會瘋掉。
「小姐,小姐,您別哭,張媽也不哭了!」
說完,張媽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淚。
「張媽,張媽……。嗚嗚嗚……我該怎麼辦?」溫落的情緒很激動,眼淚早已經止不住了。
這個樣子的溫落是不曾有過的,她一向是個開朗的女孩,從小到大她很少哭,最凶的一次就是和廖宇私奔的那一次,還有就是現在了。
「小姐,走,張媽給你洗個澡,你現在這樣……」
張媽說到一半的話,停住,床上的髒亂,還有衣衫不整,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張媽看不下去,也說不下去。
「張媽,你說,我身子髒了,還能洗淨嗎?」
溫落突然冒出來一句話,聲音那麼的無力和嬌弱。
張媽手上的動作停住,手停在半空中,看著溫落,沒有馬上回話。
溫落的問題問的張媽有些無措了,她該怎麼回答溫落?可憐的孩子,就連問的問題都是那麼的可憐。
「是不是洗不淨了?嗚嗚嗚……是不是?」
溫落繼續的問著,一定是這樣的,溫落即使不問也是知道的。怎麼可能會洗淨呢?已經髒掉了,已經成了定局。溫落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很過自己,她恨自己的無用,恨自己要靠著身體去換廖宇的平安。
「不是的,不是的,小姐,你很好,很好的。」張媽急忙的解釋著。
她不說話,不代表就是溫落說的那個意思,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溫落。
「張媽!」溫落一下子坐起來,抱住張媽盡情的大哭。
「哭吧,哭吧!」
張媽溫暖的手輕撫著溫落的長發,不斷的安撫。
溫落就躲在張媽的懷里大哭,張媽的懷抱是除了廖宇一以外最溫暖的,有一種媽媽的感覺。
午後的房間內,女圭女圭一樣的女孩和一個眉眼慈祥的女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很美,畫面很唯美,時間在這一刻長長的靜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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