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中呆呆獨坐了許久之後,東方凝雪漸漸把這糾結的心思調整過來,跟著微微補了些淡妝,臉上仍舊掛著那飄逸如風般的俊俏笑容,瀟灑提劍而行出了房間。
早飯時分,在這清爽南風的吹拂之下,院落中的落葉輕輕飄飛,讓人感覺身心舒暢不已。
東方凝雪和東方青嵐,以及任縹緲三人圍著院中的一張石桌而坐,面前擺放著稀飯與紅薯,以及饅頭之類的糕點食物,熱熱地散發著迷人香味。
不多時,中年美婦攙扶著東方明遠漸漸行來,卻是隔著老遠距離便微笑地招呼道︰「傲龍!青嵐!你們兄妹起得可真早啊!以前讓你們起床吃個早飯都磨磨蹭蹭。」
「父親!」
「東方伯父!」
東方凝雪他們紛紛起身叫道,而後東方青嵐連忙過去和中年美婦一起,攙扶著東方明遠過來坐下。
此時此刻,東方明遠那宛如刀削般的臉頰之上,雖然殘余著幾分病態的蒼白,不過總體情況倒也好轉了太多太多。相比昨日來說,他已經可以離開房中享受這淡淡陽光的沐浴,享受這清爽南風的輕輕吹拂。
就在東方明遠坐下之後,東方凝雪微微介紹了一下任縹緲,然後又為他介紹了一下家人,于是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吃著清淡早餐,看上去猶如一家子般的和諧與美好,以至周邊服侍的兩名丫鬟都忍不住地羨慕連連。
而就在東方凝雪他們吃得正香的時候,東方府邸的管家突然急忙跑來,上氣不接下氣下氣道︰「家主,那百草堂的掌櫃帶了一票人前來,氣勢洶洶的說要找傲龍公子問罪。」
「嗯?百草堂?」東方明遠眉頭一皺,「究竟所為何事?為何要找傲龍問罪?」說完,他微微看了東方凝雪一眼,意在詢問。
「不清楚。」東方凝雪聳了聳肩,嘴角卻已經掛起了幾分淡淡冷笑,絲毫不以為意地找了招手道,「讓他們進來吧!」
「哎,傲龍不可這般沖動!」東方明遠微微制止道,「那百草堂在落葉城中也有幾番勢力,若是隨便讓他們進入東方府邸,萬一打起來可就不妙。要不,傲龍你先帶青嵐和這位縹緲公子暫避幾分,為父先去和那掌櫃交涉再說?」
「不必了,區區百草堂而已,本公子還沒有放在眼里。」東方凝雪越發冷笑,很快就在東方明遠一干人的灼熱目光注視之下,一腳踩在那長長石凳,吊兒郎當地吃著糕點。
「……咳,好吧,把他們請進來。」東方明遠不禁苦笑幾分,倒是感覺自己未免有些多慮。
不多時,那百草堂的掌櫃便帶著一幫手持短刀的大漢沖進院落,頃刻之間便已經把東方凝雪一家人和任縹緲給圍繞起來。
略微一頓,那掌櫃伸手一指東方凝雪,言語頗為不善道︰「東方傲龍!枉我百草堂這般誠心與你交易!卻不曾想,你竟賣了一份假的無極煉體散配方于我!你看看,這幾日我命人按照你那配方煉制的無極煉體散藥水,竟然沒有效果之余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說完,掌櫃便讓一位短刀大漢呈上了一個陶瓷小瓶。
不過,就在那短刀大漢即將打開陶瓷小瓶的瞬間,東方凝雪卻已經猶如閃電般地出劍。
鏗!
湛藍劍光一閃,東方凝雪把長劍架在短刀大漢的頸部道︰「休要在我東方一家早飯之際打開而影響食欲!要不然,本公子定然會讓你人頭落地!」
「這……這……」短刀大漢無比為難,他一看百草堂的掌櫃,而後又低頭看著那湛藍寶劍,嚇得渾身都已經哆嗦起來。
「你你你……你敢!」掌櫃頗為怒色道︰「明明是你不願承認那無極煉體散配方是假!要不然,你怎會不讓打開?」
「呵,你這掌櫃好沒良心!」東方凝雪輕輕一哼道,「是誰告訴你說,這無極煉體散可以煉制成藥水使用的?我告訴你,這都是你一意孤行和唯利是圖的惡果。你以為,將這無極煉體散的藥材加工成藥水,這便可以獲利更多?」
「啊?不……難道不可以煉制成藥水狀?」百草堂的掌櫃霎時瞪眼,萬分不敢置信道,「此話怎講?」
「為何要講與你听?反正,我這無極煉體散的配方毫無弄虛作假成分,不信你可以直接把藥材灑入浴池讓人試用便知!」東方凝雪忽地收劍回鞘,然後在所有人那好奇目光的注視之下,悠哉悠哉地吃著早餐,擺明了一副‘懶得理你’的姿態。
畢竟,俗話說得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這百草堂的掌櫃不問清楚緣由是非,直接就帶了一票人來自己家里興師問罪,這等姿態著實讓她東方凝雪心底動了幾分微怒。
遙想昔日身在九天仙域,又有何人膽敢在她鳳凰仙帝的面前這般舉動?如若,不是她礙于父母和小妹在場,她可真想直接把那百草堂的掌櫃教訓一番再說,順便教教他什麼叫做禮貌。
這下子,听了東方凝雪這般自信滿滿的言語之後,百草堂的掌櫃頗為有些傻眼,心中暗叫了一聲‘糟糕’,心想這回可能真是誤會他東方傲龍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百草堂的掌櫃,可謂一顆心兒焦急要命。
因為,他本以為按照那無極煉體散的配方配置,然後便可煉制成藥水狀,于是就把所有血本都投入了進去。
而現在倒好,那些煉制出來的無極煉體散藥水全都沒有效果不說,居然反而散發著陣陣惡臭,讓那煉制藥水的作坊臭氣燻天,即便百草堂的小廝都不肯進去做事。
隨著念頭一閃,百草堂的掌櫃很快擺出一副苦不堪言的姿態,居然兩腿一軟地跪倒下來哭訴道︰「都怪小的不懂人情世故,還請傲龍公子萬萬不要計較啊!其實,小的現在已經無路可走,幾乎所有本錢都用在了無極煉體散的藥水煉制方面。而如今……」
說著,他便把實際的情況與東方凝雪講了一遍,立即惹得東方明遠和任縹緲,以及東方青嵐和中年美婦幾人哭笑不得。
「這掌管,方才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姿態,這會兒卻在我家傲龍面前下跪相求。哎,世事難料啊!」
東方明遠心中念頭愉悅一閃,倒也命人把那百草堂的掌櫃扶持起來,繼而笑問東方凝雪道︰「傲龍,這百草堂的掌櫃昔日也曾幫過為父不少。呵呵,不如你便幫他想想辦法如何?看看那變成臭水的無極煉體散可否恢復效力?」
「不幫!」東方凝雪冷然一哼,卻是心底越發有些火大,同時也惹得百草堂的掌櫃膽顫心驚。
畢竟,東方凝雪這說法明顯透露了一個信息,那便是她可以幫忙讓那變成臭水的無極煉體散‘起死回生’,只是不願意幫忙而已。
隨著念頭一閃,百草堂的掌櫃幾乎連連磕頭告饒,而後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本泛黃秘笈道︰「傲龍公子!這……這是小的收藏多年的中品劍訣《劍嘯九歌》,如若您不嫌棄的話,請您務必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