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別人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是多麼的愚笨。也能讓這個不知好歹的,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因此佟壺恩立馬決定讓出這個位置來。
佟羅月坐了下來,她看了眼前擺在棋盤上的黑白兩色的棋。
佟羅月去看對面的這個人陌生男子,至于她這父親為什麼把自己叫到這里來,現在問他也沒有用,看他此時的面色就知道。她懶得開口。
而對面的這人要與自己這個生手下棋,難道這里就沒人與他下?非要找一個她這樣的外行?
佟羅月不得不這麼的猜想。
可是這怎麼可能?光只是這個家里站在她一側的妹妹,懂的就比她多上許多,哪里還需要她來做些什麼。難道是要自己來做她的陪襯?
想到這里,佟羅月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佟羅月隨手拿起了一枚白子在手,她看向了這個被清空的棋盤。
「嘶。」
佟羅月听到了一聲從牙齒縫里傳出的驚呼,她皺眉,抬頭去看正上方圍著她看的兩人。
他又要開始了,佟羅月心里嘀咕著,真是沒一點願意放過自己的。
「你既然不懂,又不會下,你為何還先拿白子,你應該讓黑子先行,你真是蠢笨的可以。」佟壺恩不錯過任何的機會訓斥這個他看不慣的女兒。
「沒事,這不是你的女兒不懂嗎?這也正常。」坐在佟羅月對面的秦楚淡淡地說,一副好商量的語氣。
于是佟羅月的這父親,就這樣暫時的揠旗息鼓下來,又是一張笑臉迎上對面的秦大人。
佟羅月兩眼盯著棋盤,她能怎麼辦?今天她就不該來。她就知道準沒有好事。
佟羅月抓了兩枚白子在手,把玩了一陣,然後她隨便的尋了個位置,在黑子的一旁放了下來,她只希望快點結束這沒有一點意義的棋局。
很快黑子也在她白子一旁阻了她的去路。照這樣下去。佟羅月想肯定會很快的敗下來。佟羅月心里估模著,她用多少顆白子會結束這盤無意義的棋局。
佟羅月分神了出去,輕輕抬眉瞟了眼此時站在佟父一側的佟玉兒,見她悄悄扯了一下佟壺恩的衣袖。似要阻止他,是阻止他訓斥自己?還是阻止他不要攔著自己,讓自己出丑?
佟羅月坐正了身子,低著頭,眼楮看著棋盤。這樣的一盤棋,自己對面又是一個有才華之人,她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有任何的勝券的。這也是她聲旁圍著她的這兩人所樂見的。
她有什麼辦法。她又該怎麼辦?
佟羅月盯著棋盤上的兩黑一白,三顆棋子,不願意再輕易把手里的這顆白子放到棋盤上了。
她想贏,但可能性她自己都知道微乎其微。她更不能現在就不下。他們定然又有的說。
「怎麼了?干嘛還不下?輸也要輸的有尊嚴,像你這樣舉棋不定,我佟家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丟盡了臉,慶幸現在正好沒有外人在場。」佟壺恩不滿的言辭,又一次忍不住大聲斥責出來。
佟羅月失笑。不去理會。朝這個佟父旁邊佟玉兒望去,見她一臉的認真研究著棋盤,可是這個上面總共才有三個子,能有多好研究的。裝的還真像。
佟羅月不理這個佟父的挑釁,慢慢低下頭。下吧,反正都是輸,可她有什麼辦法。今天的這個出丑是出定了。讓他們高興是必然的了。
很快的,佟羅月的棋局雜亂無章,棋盤上的白子倒是很多,有十幾枚。
最後秦楚放下一顆黑子,勝負已定。
秦楚抬起了頭,盯著對面正困惑的研究棋局的女子看了看。端起了一旁佟玉兒給他斟滿的茶水,喝了一小口。
今天他叫了佟家的幾人來下棋,並非閑著無聊。
秦楚開口道︰「听說,貴府上下都是有許多典籍珍藏,難道一盤這麼簡單的棋都會讓你這般為難。下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有任何被人指點過的跡象。」
佟羅月心說,我早與你說過了,我並不會,可你們非要我下。不過經這個人的這麼一說,還真是,也許,她該回去翻一翻,也許里面真的有一本的棋譜也說不定。
「這樣吧,過上幾日,我們再下一盤棋。」秦楚起了身,從一旁的書案上,拿了一本他進來之時就一直翻看的棋譜,這本棋譜佟壺恩知道,看見這秦大人是非常愛護的,佟玉兒也知道,這是本很難得的棋譜。
他們的眼楮都盯著秦楚,不知道他這是要干嘛,干嘛把這棋譜遞送到佟羅月的面前。
秦楚道︰「我可借與你看看,你也回去學一學,過幾天再來吧?」
他一說完這話,佟壺恩與佟玉兒,兩眼瞬時瞪得老大,他們真不敢相信,這位大人,會說出這般的話來。
「大人,這可使不得啊?」佟壺恩一臉的不敢置信,這為大人居然這麼的慷慨,能把自己心愛的書冊,借給他這個毫無一點才學的女兒,他這是為什麼?他真是太慷慨了。
此時的佟壺恩心里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出了佟壺恩的書房,在他們艷羨的目光中,佟羅月走了出來。
此時,她拿著這本褐色封面的棋譜,與自己的這個丫鬟,穿過了自己院子前的一片竹林,回到了自己的臨秋居。
「小姐,你這是要休息了嗎?」。在跨過院門後秋梅問。
「嗯,去拿點茶水過來,到客居。」佟羅月看了她一眼吩咐。
「好,這就去。」秋梅轉身去做事。
然後佟羅月繼續往里頭走,她掃了眼,這院子里頭的幾個丫鬟,在她看過去的時候,眼神都有點的不對,都閃一下,與自己避開。
推開了房門,里頭已經有人在那蹲點。
佟羅月氣怒,她是知道她們為什麼會這麼看自己了。還有剛剛這個冥德,那般的維護自己,在她們的眼里恐怕,又是一番的好說。
佟羅月跨了進去,拿了一根一側桌案上最粗的毛筆,在他的身上抽了兩下。
「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與你說了,沒我允許,不準進來。」佟羅月瞪了他一眼。
「我就是想進來,你想怎麼樣?!」躺在躺椅上的冥德橫了一眼過來。
「你……」佟羅月氣急,從來她都說不過別人,更別說這人了。
「好了,不說了,我問你,你剛剛為什麼就與那婆子走?」說起這點,冥德就很是不滿。
佟羅月听他這話,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定然就是剛才,那婆子來,他與她爭執的幾句,被他記恨上了。
「去了,就是去了,是這個身體的父親叫我過去的,我能不去嗎?但我也是後悔的過去。」
佟羅月興致寡淡的坐下,把剛才在佟壺恩書房里的事與他簡要的說了一說。
「哼,我就知道。」听完她的敘述後,冥德翹著二郎腿,繼續躺在那上頭,楊著眼看向她說。
這時,外頭的冬菊進了屋來,手上端著一壺茶水,及兩碟點心。
佟羅月奇怪,問道︰「不是讓秋梅弄嗎?怎麼是你端來的?」
冬菊笑了笑,不在意的道,掠過了她不想看到的身影,回道︰「小姐,沒事,秋梅有點的事,耽擱了一下,被人叫走了。我也是順手的事,也就端了來,小姐你用吧。」
冬菊還在一個茶杯里頭,為佟羅月蓄了茶水,只此一杯,端到了佟羅月的進前。
「誰叫走的?」
「像是二姨娘那里的小惠。」冬菊被小姐這樣一問,有點的猶豫的回稟。
佟羅月皺眉,讓冬菊下去。冬菊出去後,佟羅月瞟了眼那沒有坐相的人,意思是你也該走了。
可是這家伙,冥德只當是沒有看到。繼續抖著他的腿,好不自在。
冥德笑道︰「你可知道,你的另一個丫鬟春蘭到了哪里去了?」他帶著賊笑道。
佟羅月看他這樣的賊兮兮,定然是有事。「你說,到哪去了?」
「是去了另一個三姨娘那,你可知?」冥德笑說。
佟羅月自然知道這幾個丫鬟都是有問題,可也沒必要做的這麼明顯吧,一個剛送自己回院子,她就急不可待的往那去報信;另一個在她離開後,馬不停蹄的也離開了,真是腳步都快的很。
佟羅月帶笑的瞟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有本是的,一來我這里,就這麼塊的弄清楚她們都是誰的人了。還有你說說,現在就剩下這個冬菊了,你說她會是誰派來的?」
「她?」冥德哧哧笑了起來,「她沒門派,她是個散兵,你們家里的幾個姨娘都瞧不上她,所以啊就是這樣……」
這幾個丫鬟各有各主,就是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好了。」佟羅月拍了拍手上的這本棋譜︰「既然你不願意走,就陪我練下棋,怎樣?」佟羅月盯著他問。
「好,可你有棋盤嗎?」。冥德看了眼,她手上的這本圍棋棋譜,嗤笑出聲。
來了一個丫鬟,領了佟羅月的吩咐,就去為她尋找棋盤了。
剛把門關上,佟羅月就听到後頭再也忍不住的笑聲,回頭見他已經是笑的仰面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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