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嵐呢?」
「已經都在酉時前先行坐著馬車出城,現在城外十里鋪等你。本書由」
「知道了,就現在走吧,歐陽賦此刻正在書房,就趁現在這一刻他最放松警戒我們走。」
回頭去又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頭,「小蘭,我走後,你也緊跟著離開,別再回來了。」
「小姐,你別說,蘭芷明白。」
錢景蓉掩去眼底的歉意,頓了頓,又狀似不經意的看著她,輕輕柔柔道︰「跟隨我這些年,結果卻要讓著你跟我擔驚受怕,我……還是有對不住你。」
錢景蓉凝視著她,現在對每一個人都有疑慮。
在看到這丫頭一副情真意切的神情後,她就不肯定了。
「小姐,你說這是什麼話啊,蘭芷身是你的人死也要和你在一起的,帶上我,讓我和您一起走吧。」
委屈的小臉在搖曳的燈光下分外委屈十足,看不出一點不對的地方。
錢景蓉收回細細打量她的眼神,不管那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不會留著你在我身邊,我賭不起,我不能讓景嵐和自己及未出世的孩子處在不知名的危險中。
即是從此以後的日子將困難重重。
錢景蓉從裹著的包袱里抽出幾件金飾放到她手上,輕輕地道︰「拿著,以後好好保重自己,我現在連自己都未必能保全,不能再……。」
接下來的話,錢景蓉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泛著帶著血絲的眼緊緊閉起,當再睜開時,毅然決然的沒有任何的留戀,裹緊一旁的深色裘衣,緊貼在身匆匆往已經早已夜幕降臨的外面走去,不消多時就已完全融入那漆黑的夜色中。
「沒有和我說。」佟老夫人端起了佟羅月遞上來的茶盞。帶笑的去回這兩個小家伙的話。
「是啊,我就是知道的,老祖母,你真的是被這丫頭給騙了。」佟蔓芹就急急忙忙跨上前一步。興奮的兩只小眼的冒光起來,她直盯著佟羅月,就是連佟老夫人身後的張僕婦也都忍不住的把視線從她這張笑臉上不忍移開。
「騙了什麼?」佟老夫人淡淡地問這個小眼炯亮的家伙。
「就是,就是把我們鎖了,還餓了我們一頓!」佟天帷舉起自己的小拳頭,對這個佟羅月示意了一下,很有借勢要威嚇威嚇佟羅月的意思在里面。
佟羅月白了這個鼓起腮幫子的家伙。她一點也不喜歡他,就是他的姐姐佟蔓芹也是。
「哦,這個啊,她雖然沒有告訴我。我卻是知道的。」佟老夫人點了點頭說道。
「什麼?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麼還沒有嚴懲她?」後面的一句給「來我們出氣」的半句話,佟蔓芹卻是沒有敢說出來。
「因為你祖母我,也是很贊成的。听說是你們倆的特意的在大清早的就一早起來鬼吼鬼叫來著,是不是?」佟老夫人喝著熱茶。軟軟的靠向背後的團花錦枕,斜眼看來,輕輕問道。
「祖母,你可別听某些人胡說去。」現在的佟蔓芹如果此時有人來讓人告訴她,說佟羅月沒有到祖母這里打小報告,她死也不相信了。佟蔓芹對這個佟羅月,很是鄙視起來。
佟蔓芹說著話。眼神意有所指的看向老祖母的旁邊,佟羅月的身上去。
佟羅月自然也是看到了,對這家伙那絲毫不掩飾的眼神,撇起嘴,轉頭打算繼續不理會。
正在此時,有一道人影緩慢的踩著小步。逐漸的映入大家的眼簾,她進了屋來。
這個人是佟二夫人,她緩慢的臉上帶著笑意走進。
上座斜靠著的佟老夫人看到了。轉頭岔開話就問︰「都準備好了?」
「嗯,好了,母親。這回回去該送的禮,都拿好,都弄好,也都分好了,是不會錯了的,更不會讓您感覺丟臉去的。」佟二夫人笑說。
佟老夫人是大方的。每一次,她去這兩房兒子家小住一段時日的時候,從來都是不會空手而去。禮物必然是會準備上許多,從來不會落下一個。
如果哪一次的落下了,佟老夫人必然還會責怪起這個負責準備禮物的人,然後送上更多。
「母親,你盡可放心。」佟二夫人走進來,為著佟老夫人捏著肩膀。
「放心著呢,這回可是有你在一旁的準備和清點,我都讓著張僕婦的與我一起在這里等著呢,相比你要更加的細心上許多。」佟老夫人這樣說。
佟二夫人站在佟老夫人身後,眼神卻微微閃了閃,于是在佟老夫人看不見的地方,低下了頭去。
剛才,佟老夫人居然是讓著自己去庫房里,親自選出幾樣的送與親友的禮物來。這個庫房她卻也是第一次的進去。
這剛剛由管家的打開門來,里面的金碧輝煌,就立馬的閃花了自己的眼。珍貴的琉璃擺設堆滿了庫房的一角。金銀古玩玉石玉器擺件字畫也都是不少,擺放著整齊歸落的在一處架子上面。
她在里面停留了許久這才緩慢的過了來。她並沒有任何一點的貪念的想多拿,因為她知道,這個樣子的庫房,在佟府里可是有上好幾間的。
當年的自己的夫主,佟老夫人的二兒子,他也是進去見識過不少回,整整也是讓他看花了眼去過。
不過這些個東西可都不是他們二房可以窺欲,佟二夫人邊想著,看了眼這佟老夫人這里的房內擺設。
「這就好。」佟老夫人的也一邊點頭,一邊回答的算是回答。佟老夫人輕輕拍著佟二夫人的手,拉回了她快速低下頭想起又艷羨的眼神。「這就走吧。」佟老夫人道。
佟老夫人起身來。佟羅月扶著她出了門去。佟二夫人和幾個僕婦丫鬟也走了出去,于是屋內就又剩下兩個小的來了。
「這,這是怎麼了,就這麼簡單就走了,都沒向往常一樣的叮囑再叮囑我們什麼?好哎,那我們該干嘛啊?!」佟天帷忽閃著兩眼問佟蔓芹,帶竊笑的問。
「我們啊,我們去找大妾玩!」佟曼芹一拍自己的小掌心,雀躍的跳起來。「走,走听說昨天她又受傷了,很需要人安慰呢,趁著祖母走了,也沒人管束咱們,咱們這就去她那兒,走,天帷。」
「對,我們去她那兒,好生好生安慰她,真是可憐的,這幾天盡是听到她在受傷了,唉,可憐見的。」佟天帷捂嘴唉聲嘆氣,搖著頭,有模有樣的學著自己從一個老僕婦那里學來的調調。
兩個鬼精靈,打算趁著頂頭上司走掉了,好好的大玩一場。他們正在竊喜著終于能去偷魚了。
「你們這是要去哪?」淡淡地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個身影堵住了他們倆的去路。
而且這聲音,可是他們最近常常听到的,抬頭望過去,果然是這個佟羅月她又折返了回過來。
于是非常不幸,原本的打算的好好的他們倆,被佟羅月喊來的人,強行帶回了臨秋居,又一並反鎖到了屋子內。
「你為什麼又關起我們來?」佟蔓芹在佟羅月臨走時大聲問。
「為什麼,老祖母也沒說不可以啊?」佟羅月似笑非笑的回頭去說。
她可沒這時間的去幫他們收拾搗亂的殘局,她要做的,只是在老祖母的離開這段時間,好好的盯著了他們兩人,別讓他們逃了出去給自己搗亂就好。
倚著佟羅月對他們兩人的了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冬菊慶幸這會不是自己把他們倆給押送過來的。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秋梅瞟了她一眼便跟著佟羅月進屋去了。
留下了冬菊還站在外頭。
丫鬟們各司其職的拿了茶水的進小姐的書房。
亭子里就站著冬菊。
此時門口輕輕敲了兩聲,那處傳來了有人走動的聲音。
冬菊轉身,抬眼去看,豁然她雙眼睜的老大。心中凌然一驚起來。
「白芍,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冬菊跑上去,甚至欲要趕走這個出賣小姐的丫鬟。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可是奉了秦夫人的命令來的。」白芍帶笑著說,身後跟著許久不見的李僕婦,她今天也來了。
白芍似笑非笑的走進,慢慢的抬眼瞄向這個異常生氣的丫鬟冬菊。
「我怎麼不能來?」白芍反問。略帶用眼神瞟了瞟,此時在听到這院子里頭大聲的斥喊聲,里頭走出來的另外幾個下人。
「白芍,你當日敢誣陷小姐,今日又敢到這里,你可不要忘了,小姐已經是把你給趕走了,你知不知道?」冬菊上前,欲要攔下她。
冬菊一直是護主的,雖然有時腦子沒有其他幾個小姐身旁的大丫環轉的快一些,可對小姐的衷心一直沒有變過。
李僕婦板著臉的上前來,臉上煞氣隱隱,豎眉喝來︰「閃開去,這里是你個小丫鬟撒野的地?你以為你是誰?」
李僕婦嘴里嗤笑連連。此時她說起這個大小姐身旁的丫鬟來,一點的沒有顧忌。
冬菊被這突然的一喊怔住了片刻,心思微動,已經察覺不妥。
冬菊緊接就听李僕婦又道︰
「你作為一個丫頭,只管進屋去傳話就是,居然還來幫主子趕人?不知道這是小姐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私下里的意思,小姐見與不見白芍這丫頭,有你什麼事?又與你有什麼相干?還不快給我滾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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