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怕。」喬瑰突然的瑟縮的躲到了自己娘葉檀懷里,放下了緊抓著喬童的手,她此時渾身抖動著。
知曉也開始擔心了,她看了眼自己的娘,見她眉頭深鎖,擔憂無比。
她心里明白了,今天的這個事,是她來到這里最大的麻煩了。
這後面的人估計全是那個王爺給派來的,如果他不來招惹自己,不讓王義抓自己進得牢房,她又怎麼會……
此時的知曉恨不得再在他的身上多射上幾針才好。
「停車,都給我停下,听到了沒」
車外的吆喝聲不絕于耳,一聲高過聲,由著其中一個人的帶領,後面的人,就在馬背上全部的囔開了。
這個聲音很清晰,他們的人此時就在外面,離得他們是越來越近了,剛才知曉上車時還有一段的距離,現在是估計只要打開掀開窗簾子就能看到了。
車內的人,都不會在此時,讓外頭的人看清楚里面的動靜。早已在听到他們喊話之際,葉檀就立刻把兩扇窗戶上的簾子給放了下來。
隨著外馬上的人話音剛落,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更是使勁的抽打了幾下馬鞭,很快的就越到了兩輛馬車的前頭。徹底的堵住了知曉他們的去路。
劉堅使勁的勒住馬的韁繩,控制住馬匹,使它不要慣性的往前沖去,不然馬車肯定是要立刻的反倒。
車內的幾人只感到一陣猛烈的晃動,全都臉色突然的蒼白起來。
來了,嵐娘的心里叫喧著,她一手的掀開了馬的車簾,迎上去,對上的第一眼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漢子,卻是看不清他的面容。臉上邋遢無比。
「你們是什麼人?」首先開口的是這個中年漢子,一手緊勒住因剛橫沖直撞而突然的停下不適應的馬匹,另一手橫指過來,大聲的斥問,臉上帶著無比的殺氣。
很快的後面的十來個騎馬的人也跟上,勒住停馬,把他們兩輛馬車圍得密不透風,插翅也難飛後。
車上的人把視線全集中到了這個說話的絡腮胡的中年人。
「我們是誰?你這話問得可真是奇怪的很,你這麼大老遠的追來,難道你們會不清楚?」喬正護住了喬童往外探的身子,把他推到了里頭,臉上帶著笑,小心的防範了起來,做好準備隨時上前去揍人的準備。
這中年男子被他們這麼一說,與離他最近的幾個人互相對了幾眼,然後他凌然的瞪了他們一眼,他大聲的帶著粗噶的聲音囔了開口道︰「你們可認識錢景蓉?」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現在全都是明白了過來。
被他們這樣快的追上來,強力的扭轉住他們前行的車馬,定是歐陽琳認出了他們。
歐陽琳,一個知府的夫人,即使她再不過問外面的事,偶爾的也是會听到一些。
只因知曉的畫像上的神態,又與劉堅一起,她只要稍微的多加詢問一下,就可識破他們的身份。
以知曉與她娘錢景蓉長的這般的相像,又知道當年之事人的她,那就是更加不難猜測出他們是誰了。
這樣這般的問,就更加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誰都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但卻都沒想到他們的速度會是這般的快。
車內的人沒有一個回答他的話,到了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說了也是浪費口舌。
「你們說是不說?」這個絡腮胡中年人,因這自己這般的問話沒有得到他們回答,他開始皺眉起來,帶著生氣的大聲讓他們回答自己。
他捋高了衣袖,露出一節黝黑的臂膀,旁邊的兩個馬上的人靠近他,他們的眼楮卻是不離知曉一眼。
他們早已經注意到了她,這兩個人來到這個絡腮胡的近前,低聲與他說道︰
「盧崇,你瞧那丫頭像不是她的骨血?」
他們的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知曉,眼里雖然有些的疑惑,可是他們還是有些肯定的,他們看向了盧崇征詢他。
絡腮胡盧崇自然也早已經將剛才因馬車突然地猛烈停下來後,冒出腦袋來的知曉給瞧了個清楚。
他眯著眼,點了一下頭,兩條眉擰得死緊,瞪著那個也同樣虎眼瞪向他的知曉。
他猶豫了一陣後,很是肯定的道︰「像,足有八成像,她當年這般的年紀之時,也是這般的模子,連性子也是一樣的。」越說似乎他越是肯定。
這個絡腮胡足有三十好幾,照他的這樣話說來,他就是見過錢景蓉的。
見剛才靠近的幾個人還要開口,絡腮胡把手一揮,止住了他們現在還要說的話,只听他囔著說道︰「把人全給我全押走。」
旁邊的這兩個剛靠近的他的人見他不願意多說,那也就全都閉上了嘴。與他分開了點,點了一下頭,用視線吩咐下去旁邊的一同隨他們而來的人。
盧崇一聲令下後,原本早已把這兩輛馬車圍的水泄不通的十來個人,開始行動了。有幾個人跳下了來,朝他們靠近。
他們全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手拿著兵器,知曉與喬童幾個小的看的真真,知曉只等得他們再走近一些。
「我看你們今天誰敢?」劉堅喊著,揮大開手上的馬鞭,朝走的最近的幾人打去。
如今此時此刻,他們誰都不願意退讓一步,因為,只是一步的退讓,就很有肯能讓自己家里的這些人今天出事,落得有去無回。
他們原本就都是栓在一根繩上的,如今更是了。而且還多了一個半路嵐娘叫來的劉二瘸。
劉二瘸是上過戰場的,他不是沒有見過這般的場面,他吆喝了一聲,把自己的婆子棗花往車里頭推了推,示意她不要出來。
在劉堅與喬正跳下了馬車,劉二瘸也同樣跳了下來,從車里頭拽出了他的那把殺豬刀。
棗花又探出了身子,緊抓著馬車的車轅,坐在馬車上。
棗花並不像劉二瘸一般,她是被親哥賣掉後,才與劉二瘸在人市上見到的,然後他把她給買了下來,才成的婚。
棗花是第一次見識到如今的這樣的一番場景。她臉色有點的白。
在那天的晚上,劉二瘸出去後不久,當他再回來之時,他就與她說,讓自己快點的收拾收拾,把能帶的都給帶上。
劉二瘸簡要的把原因說了說,說是嵐娘一家出了事,二妮與慕天被李大壯給賣掉了。嵐娘就把自己的房契與山上的地瓜種苗都給了他,她要離開這個村子,去尋那兩個小的。
這一夜的驚變,對她來說,自己也等于與這一家給一起的栓在了一根繩子上。
起先棗花听到慕天與二妮兩個小得被李大壯賣掉,為著他們擔心,平日里不是沒有見過他們。
當听到劉二瘸考慮了再三的與她說,與他們一起去找這兩個小的時候,棗花是同意的。
自認為是出來尋那兩個小的她,如今卻是突然的好像變了樣一般,他們似乎是在躲著什麼人,後面的馬蹄聲緊緊的圍追著自己。
而另一輛馬車上的劉堅面色並沒有再像他以前所認為的那一般了,是帶著一種棗花從沒見過的嚴肅。
棗花似乎是感覺到,如今這般的這樣的場景,似乎是不一樣了。
棗花與劉二瘸根本就沒來得及多問他們,只得隨著他們一起的駛著馬車往前奔去。
如今是終于被後面的人給追了上來,棗花白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時兩方對峙了起來。
劉堅這里只有三個人,想要對付這般的事來個孔武有力,受過訓練的人,那不是一般容易的。劉堅他們心里十分的清楚。但又能怎麼辦?他焦急也沒有用了。
這不是被逼到頭,誰也不願意會拿雞蛋去踫石頭。如今以他們這般的情況,以少勝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也要一試,只求虎口里求生存了。這里不光只有他們幾個大男人,還有自己的一家大小。
劉堅與身旁的幾個男人,都是如此的想著。
他同喬正一眼,從馬車上躍跳到了地上,三人圍著馬車兩旁。
這群人不是一般的,劉堅他們都十分的清楚,這些人沒穿統一的著裝,可他們動作上整齊無比。
今天的這長對峙,不是一般的能對付的過去的。
劉堅他們全都有了心理準備。
劉堅與喬正緊了緊手中的利刃,面色沉沉,護在馬車的周圍。
「還等什麼,快點,上面的人還在等著呢」中年絡腮胡子的人,又大聲囔著,似乎開始有點的著急,眼楮不時的往後面看去。
突然的他大眼一眯,在看到後面的一堆飛揚起來的塵土時,他的臉色是變了,與他靠的很近的幾個人也同時是變了臉色。
「快,快點,把他們都綁上帶走,別落下一個,全往後走。」說完這話,他朝前方伸手一揮,自己迎到了馬車的後方。
然後他似乎根本就不願意理會他們一般,他騎馬來到了後頭,瞧著遠處的飛揚起的塵土,眯起了眼來。
「放開,放開我,爹……」知曉喊著,她的手被抓住了,使她不能動手,她著急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