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九十三章即可,中間看漏了一章,本周加更補償啊)
驚為天人,當真是驚為天人,阿芙看著在座眾人震驚的模樣,面上卻仍舊是一派平靜,這劉禹錫的千古名句,還不能讓你們震撼一下,那唐詩三百首也算是白選了,這可是整個唐氏最精華的所在啊,自然是要讓你們驚為天人一下。
「啪啪啪」隨著一陣清脆的鼓掌聲,總算是將大家從震驚中拉了回來,卻是被另一個震驚給嚇住了,那燕昊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不遠處緩緩走來,想來也是听到了阿芙所詠的詩句,這才會出手鼓掌以表贊譽。
「當真不愧為驚為天人的詩句,也正好朕來得巧,不然還真听不到這驚為天人的詩句了呢。」燕昊軒已是走到了正前,朗笑著開口說道,在場的眾人忙不迭地跪下行禮,一陣手忙腳亂之後,那燕昊軒賜了眾人平身就坐,在場貴女們那激蕩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阿芙卻也是沒想到那燕昊軒會來得這麼的巧,距上次見到這個小皇帝,已經是隔了許久的時間了,雖然阿芙這幾年里也時常被召進宮來,但也沒有什麼機會再得見聖顏,阿芙又是抬眼偷偷看那燕昊軒,此時正值晌午時分,那耀眼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的全身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映襯地他身上那件明黃色的龍袍更加耀眼,比之四年前的正太模樣,此時他的五官早已長開,濃眉挺鼻,略微有些薄的嘴唇,混合在一起已經有了濃濃的王者威儀,阿芙覺得,在不久之後,眼前這個少年,應該可以成為一個傲視眾生的帝王,只是不知那人會否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真正成為一個睥睨天下的王呢?
阿芙低下頭,嘴角輕輕地扯起一抹淺笑,想到那人,眼前的皇帝定還以為他是個忠心耿耿,為國為民的臣子吧,卻是不知道那人最善于的便是偽裝啊,有時候阿芙也不得不佩服他,明明就是那麼一個野心勃勃,不甘于人下家伙,卻偏偏讓每個人都覺得她是那麼個溫潤如玉,謹守本分的臣子,當真諷刺。
那燕昊軒來了,最興奮的應該是這些做著皇後美夢的貴女們了吧,阿芙用又是側頭,朝那李思溫看去,見她的眼楮出乎尋常地亮,那眼楮就差要黏在燕昊軒身上了,想想自己剛剛這麼幫了那李思溫一把,倒是不僅讓她揚了名,想來肯定也是讓那燕昊軒記住了,不過她做過了事情,便一定不會後悔,她謹記住竇氏說過的話,決不能掃了李家的威名,她此刻還是李家的小姐,便就要先放下與那李思溫的私仇,一致對外,其實她更在意竇氏的態度,她一直覺得,這皇後的位子,到最後,竇氏才是至關重要的人啊。
李沛凝見燕昊軒過來,面上立即帶上了溫柔寵溺的笑,柔聲說道︰「不是說要與大臣們議事,不過來了嗎,怎的又來了呢?」
「事情已經提前議完了,朕想著母後這邊應該還沒結束呢,便過來看看,沒想到倒真是有了意外的驚喜呢,若是朕沒過來,倒是要錯過這麼一首驚為天人的詩了呢。」燕昊軒今日的心情似乎也很不錯,面上帶著爽朗的笑說道。
李沛凝听燕昊軒這般說,也是笑著看向那李思溫,對她招了招手說道︰「溫兒,你先過來,哀家有話問你。」
李思溫見到燕昊軒突然到來,本已經是心花怒放,現又听到李沛凝的召喚,更是喜上眉梢,微微提了裙擺,姿態優雅地走到二人面前,端莊地行了禮後,便那般亭亭地站在一旁,那一身紅衣,站在一身黃的燕昊軒身邊,倒也挺配,跟中國國旗似的,阿芙看著這兩人,心中很是樂呵地想到。
燕昊軒打量了李思溫一番,笑著與她說道︰「多時不見五表妹了,倒是與小時候不太一樣了呢,卻是沒想到表妹也是大才之人呢。」
李思溫的臉頰頓時便暈紅了許多,輕聲地回話道︰「皇上謬贊了,也並沒有您說的那般好,不過就是胡亂寫的,倒是叫皇上笑話了。」
「你這若也叫胡亂寫的,那朕這吳國的才子們可都要回家種地去嘍表妹就莫要謙虛了,看來還是大舅舅教的好,教出來的女兒一個比一個有才學呢,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燕昊軒這贊譽算是十分之高了,順帶還捎上了李誠敬,這一通夸下來,在場眾女的臉色都有些變了,特別是方才出過一陣風頭的杜嘉蘭,此時更是咬牙啟齒,那「火辣辣」的眼光,恨不得將李思溫看出一個洞來。
「皇上可還記得,溫兒小的時候可是時常進宮來的,那時候你們表兄妹還時常玩在一起呢,現在溫兒都已經長成一個大家閨秀了,還這般有才學,我這做姑姑的,也真是十分安慰啊。」李沛凝見燕昊軒如此贊賞李思溫,倒也是十分樂見的,她自然是想李家的女子當上皇後的,她與燕昊軒也是提過好幾次,但燕昊軒的態度卻總是模稜兩可的,也讓她甚是煩惱了一陣,現在這般情形,她也樂得順水推舟,最好那燕昊軒對李思溫也有了喜愛之情,後面的事情便好辦許多了。
李思溫雖然是一直低著頭做嬌羞狀,但嘴邊的那一抹笑意卻怎樣也掩飾不住她此刻歡騰的心情,她似乎已經想到了自己不久之後穿著皇後的大禮服母儀天下的姿態了,偷看一眼燕昊軒那俊朗的面容,心里便如同開了花兒一樣。
燕昊軒也沒有回那李沛凝的話,卻是又問道那李思溫︰「不是說你寫了好幾首嗎,方才咱們只听了一首,倒是可以再讓朕听听。」
李思溫听那燕昊軒突然又提到詩詞的事情,心猛地一跳,遲疑了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其實也沒有七妹妹說的那般夸張,也就寫了兩三首,就方才那首算是我比較滿意的了,其它的那些,都並不怎麼好,還是不說出來讓皇上太後見笑了。」
燕昊軒頗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也不再說什麼,偏頭對那李沛凝說道︰「母後,時辰也不早了,朕看眾位小姐們應該也餓了,咱們去亭江閣用膳吧。」
「哀家也是太開心了,還是皇上想得周到些,那咱們這就去那亭江閣吧。」李沛凝笑著站起了身來,準備起身往那亭江閣去。
李思溫很是松了口氣,感覺身上都已經有些汗濕了,緩緩遲疑了一會兒,等那李思柔走上前來,兩人才一起往前走去,阿芙倒是閑庭信步一般地跟在眾人後頭,看著李思溫微微有些顫抖的身體,阿芙微微地搖了搖頭,這心理素質,實在是不夠硬啊,不過想想也都是她惹的禍,若那燕昊軒真要逼著李思溫把另外幾首詩都說出來,那她可也要頭疼一下該怎麼圓那個謊了呢。
亭江閣倚湖而建,風景也甚是秀美,此刻正是初夏季節,坐在閣內,吹著那不時飄來的徐徐微風,著實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阿芙特意選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東西,這席上真正在吃東西的人本就少,她自然也是不想做的太過突兀。
燕昊軒那邊跟李沛凝坐在一起,李沛凝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一直看著燕昊軒微笑著,不時說些什麼,因為離得遠,阿芙也听不清她們說的是什麼,只是看著在場的貴女們的眼神,便覺得那燕昊軒挺可憐的,整一就是眾女眼中的肥肉啊,被那麼多人用充滿的眼神看著,若是她,定是受不了的。
阿芙覺得待在這亭江閣里有些悶,便借著出恭的理由溜了出來,她沒有讓宮女們跟著,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來皇宮了,身邊只帶了一個春梅,她可是死活要跟在阿芙身邊的,就怕自家小姐有個什麼萬一。
出了那亭江閣,阿芙瞬間覺得空氣也清新了許多,腳步也輕快了起來,其實她是想混到那邊吃完了飯,再回去,也差不多就可以回府了,想來那李思溫有了方才的教訓,現在也應該收斂一些了吧。
走著走著,阿芙便又走到了那十分熟悉的御錦亭,想想四年前與燕明霞在這兒聊天,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呢,不知現在她是否還是心心念念地想著那只狐狸呢,不過阿芙用腳趾頭想想也清楚,那狐狸還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定就不會放棄燕明霞這顆棋子的。
阿芙忽的就心血來潮,模了模耳朵,瞬間將一只耳環收進了寬大的袖子里,裝著十分焦急的模樣對那春梅說道︰「不好了,我的一只耳環不見了,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春梅看著自家小姐那著急的模樣,自然也便跟著著急起來,在四周地地上查看著,「會不會丟在附近了呢,小姐您別著急,奴婢這就幫您找。」
「許是掉在來時的路上了,春梅你去仔細找找,我就在這御錦亭等著你。」阿芙面上依舊焦急,立馬與那春梅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