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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從來機敏,那麼一群官兵又怎麼能對你造成威脅呢,哥哥猶記得當初剛遇著你的時候,你可是還遇著過一大群殺人不眨眼的山賊呢,不也是安然無恙的活下來了嗎,當時的阿芙可才只有十一歲呢。」李墨言看著阿芙,意味深長地笑。
阿芙被李墨言看得莫名地心虛,微微偏過頭去,輕咳了一聲,又說道︰「哪有哥哥說的那麼夸張,那時候只是運氣好罷了,今次能躲過那些人的追捕,也還是多虧了一個人的幫忙呢。」
李墨言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抿了口茶水,看著阿芙的眼楮,等著她繼續把話說下去。
「那人想來哥哥您應該也認識,便是那原先的禁衛軍統領龐統。」邊說著,阿芙邊緊緊注意著李墨言面上的神情,似是想看出些端倪。
龐統救阿芙那會兒,阿芙擔心著小命,也沒功夫多想什麼,現在見到了李墨言,便似乎有些想明白了,上一回燕昊軒遇刺的時候,那龐統也在,這一回怎的這麼巧又在護送他去大相國寺的隊伍里,這事情未免太過蹊蹺。
李墨言緩緩飲著茶水,神色如常,手指轉動著茶杯,輕笑一聲道︰「那阿芙可要好好謝謝龐統領,等回宮後,勸著皇上幫他官復原職,因著上次聖上遇刺的事情,他可是也被牽連受罰了呢。」
阿芙又是狐疑地看了李墨言一會兒,龐統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幫她,她心中本是篤定龐統應是李墨言的人,可現下既然他沒有承認,那麼阿芙也不再多說什麼,若是時機到了,她總會知曉的。
挽好了一個簡單的男子髻,阿芙此刻活月兌月兌就是個小侍從的模樣了,只是比一般的侍從還要清秀白女敕許多,但只要時常低著頭,倒也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一切都收拾妥當,阿芙總算是稍稍松了口氣,小命總算是保住了啊,一放松下來,頓時便覺得月復中傳來一陣饑餓的感覺,眼神便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李墨言桌前擺放著的拿碟精致的糕點,卻也不開口說要吃,就是這麼時不時地瞄上兩眼。
李墨言自顧自地看著書,似乎一點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到阿芙身上,但那微微有些弧度的嘴角,卻依舊顯示了他此刻的心情應該不錯。
阿芙覺得自己快將那碟糕點看穿的時候,李墨言忽然放下了書卷,輕輕捻起面前的一塊糕點,很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看的阿芙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不經意踫上李墨言那含笑的眼眸,便知曉自己又被這貨給耍弄了,頓時氣得牙癢癢,很有骨氣地將頭撇向一邊,心想著,吃不著本小姐就不看了,眼不見為淨。
不過阿芙顯然就不是那麼有骨氣的人,骨氣能值幾個錢,自然還是填飽肚子最重要,在她的肚子又是一聲叫囂抗議了一陣子之後,終究是忍耐不住,巴巴地轉過頭來,十分可憐看著李墨言說道︰「哥哥,阿芙肚子好餓~~~~」好吧,撒嬌賣萌是可恥的,不過男人向來最吃這一套,阿芙還是很善于利用自己女子的優勢的。
李墨言的眉挑了挑,嘴角弧度擴大了些許,卻是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哦,原來阿芙餓了啊,為何不早說,哥哥這兒有些糕點,你先拿去吃吧,若是不夠我叫人再送些過來,畢竟離晚膳可還有一段時間呢。」
阿芙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接過了李墨言遞過來的那盤糕點,小口小口吃了起來,李墨言還甚是體貼地幫她倒了杯茶水,遞到她面前說道︰「喝點茶,慢慢吃,當心別噎著了。」
阿芙被他這麼一說倒是差點噎著,心中月復誹,她看上去是那麼不穩重的人嗎,頗有些忿忿地接過茶水,灌了一口,那氣才稍稍順了一些。
正當阿芙吃的起勁的時候,馬車外頭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大人,下屬有要事稟告。」
阿芙怔了怔,看向李墨言,見他面上並無甚表情,便開口問道︰「要不要我下去一下?」
「不用。」李墨言言簡意賅地拒絕了她,而後起身下了馬車,阿芙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隱隱覺得,定是宮中出事了。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那車簾忽的被李墨言掀開,面上帶著難得認真的表情與阿芙說道︰「是時候了,我們現在即刻便要趕回郾城。
阿芙知曉燕昊軒終于是動手了,也便立即從馬車里出來,跟在李墨言身後,見他牽過一匹棗紅色的馬兒,回頭問道︰「會騎馬嗎?」。
「會一點,但是騎不太快。」阿芙看著那高頭大馬,微微皺了眉頭,如實回道,她只是在現代的時候學過一點騎術,但技術實在是不敢恭維的。
「那便和我同騎一匹吧。」李墨言顯然也覺得阿芙的技術不會很好,便立馬做了另外的安排,翻身跨上了他那匹純白的駿馬,而後對這阿芙伸出了手。
阿芙此刻自然不會矯情,立即把手交給李墨言,然後便穩穩地被他拉到了馬背上,李墨言一揮動馬韁繩,馬兒便立即疾馳出去。
有一瞬間,阿芙覺得似是有一陣罡風吹到臉上,刮得臉生疼生疼的,李墨言的胸膛從來都是堅實溫暖的,即使在這疾馳的馬背上,也不會讓她有一絲害怕的感覺。
李墨言的坐騎不愧是寶馬,即使負重了兩個人,也比後頭那些騎兵快了許多,阿芙的前頭無阻礙,便有些艱難地往後頭看了看,發現幾乎所有的精兵全都跟著他們返回,只留下那孤零零的和親公主御攆還留在方才他們離開的地方。
「公主那邊,沒關系嗎?「阿芙收回目光,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問道。
「那里面並不是真的和親公主,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我們現在突然回郾城去,總是要有個理由的啊,若是不見了和親公主,那不就名正言順地可以打道回府了嗎。果然是狡詐的狐狸啊,一切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那和親公主一開始便被他炮灰了吧。
隊伍一路疾馳,這幾百精兵似乎都是李墨言的親信,阿芙不知曉他是怎麼在燕昊軒與李沛凝的眼皮子底下養出了這麼多「自己人」,其野心與城府可見一斑。
當殘輝逝去,夜色來臨之時,李墨言與阿芙終于回到了郾城城門外,此時那城門緊閉著,讓人莫名地感到肅然冰涼,夜涼如水,今夜注定流血。
「你先下馬,到後面去。」李墨言在阿芙耳邊耳語了幾句,阿芙立即會意,她也知曉自己這時候不適合拋頭露面,便利索地跳下馬,走到了隊伍後頭那一群未騎馬的士兵中間。
李墨言駕著馬往前幾步,來到城門口大聲喊道︰「是誰負責城門防守?」
許久之後,那城門才小小開了個縫,走出一隊禁衛軍來,領頭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看到馬上的李墨言,似是有些緊張地握緊了身上的配劍,狐疑地開口質問道︰「李大人不是護送公主前往金國和親了嗎,怎的這時候又會在這城門外呢?」
李墨言的臉上又掛上了笑容,用輕松地表情與那人說道︰「崔副統領怎的今日來這城門口了,讓您當一個小小的守門軍,那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崔藝看著李墨言的眼神更加警惕了幾分,語氣有些不善地回道︰「自是上頭有命令,讓下官到哪兒下官便到哪兒,倒是李大人你可還沒有回答下官的問題呢,本是要護送公主和親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你是要抗旨?」
李墨言並沒有被崔藝激怒,面上的笑容依舊閑適,好脾氣地解釋道︰「下官今日確實是護送公主前往金國,可走到半路時,卻是發現御攆中坐著的竟不是公主,此事事關重大,下官與這麼多護衛親兵看著,公主絕計不可能是在路上不見的,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在出發之前就已經被掉了包,所以下官這才急急返回郾城來,想盡快找到公主的下落啊,所以請崔副統領速速放行,好讓本官盡快找到公主。」
那崔藝听了李墨言的說辭,卻仍然是一副不信任的模樣,看了看他們的隊伍,確實沒有見到公主的御攆,但依然不松口地說道︰「下官接了皇上的旨意,今夜不能隨便放人進城,還請李大人多多體諒,等到明日一早再進城不遲。
李墨言的眉頭一挑,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厲聲與崔藝說道︰「崔副統領,此事茲事體大,哪能有一絲的馬虎,若是等到明日,公主的行蹤怎麼可能還尋得到,不過本官也知曉崔副統領只是奉命行事,卻也不為難你,我這里有一封皇上親筆所寫的手諭,你看了便會知曉一切事情了。」
這般說著,李墨言便從懷中掏出了那份所謂的燕昊軒親筆寫的手諭,遞給了崔藝,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阿芙在後頭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此刻崔藝手中的那份手諭,猜想著這里頭到底被李墨言寫了些什麼,真心是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