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只是幾日後,那些商人便再也按捺不住了,因為城門外每日都會有一大隊運糧的隊伍進城,每一輛糧車都滿滿地裝滿了糧食,若不是旁邊都安排了重兵守護,恐怕那些個饑民們就會忍受不住上前搶糧了。
那些商人們自然不相信朝廷可以這麼快就弄到那麼一大批的糧食,便特意派人去看了那車輪的痕跡,更有甚者,還找人扮作了饑民,上前搶糧,推翻了其中的一輛糧車,待看到車中所裝的確實是未蛻殼的谷物,才倉惶逃去,士兵打傷拘捕了幾人以作警示,才算是沒有引起更大的暴*。
這下子,那些商人們才開始著急了,因為自從朝廷運進大批糧食開始,城中的糧鋪便開始售賣糧食,而且出售的價格與原先糧食沒有漲價前是一樣,並且只允許城中百姓購買,頓時郾城百姓們紛紛搶購,僅僅兩日就賣出了兩百石。
這下商人們也終是忍受不住,紛紛開始出售糧食,將糧食的價格設得與朝廷的一樣,只不過百姓們也都不是傻子,知曉這些日子糧價飆升都是這些無良商人搞的鬼,同樣的價格,他們也都只買朝廷的糧食,頓時讓那些商人們焦急不已,總不可能讓那些個糧食都爛在糧倉里面吧,當初他們收購的都是陳糧,而朝廷出售的卻都是些新糧,甚是還沒有月兌殼的谷物,這又如何能比呢。
商人們只好將價格再下降,朝廷賣九錢一石,他們就賣八錢九分一石,整整比朝廷少十個銅錢,這般一來,百姓們尋思了一下,自然還是想買便宜些的,雖是不喜歡那些個奸商,但能省下些銀錢,對他們來說也是好的。
商人們實行了降價策略,囤積的糧食倒是賣出去了一些,可惜好景不長,阿芙自是不會讓他們這麼簡單就擺月兌窘境,也下令降低糧價,將價格下調到了八錢八分一石,商人們這回也總算是看清了形式,朝廷一降價,他們也降,就是比朝廷便宜十個銅錢,這下阿芙倒是將糧價穩定了兩日,商人們紛紛揣測,現在這個價格應該就是朝廷從外收購糧食的價格了吧,心中便也稍稍安定了些,若是再這麼跌下去,他們可這是都要血本無歸了呀。
可惜商人們終歸是猜不透某人的心思,兩日之後,阿芙又再一次下調了糧價,八錢七分一石與商人們的出售的價格一樣。這下商人們的心中總算安定了,看來現在這個價格就是朝廷收購糧食的價格了,于是將糧價再稍稍降低了一些,降到了八錢六分一石,慢慢的,百姓們到這些商人們旗下米鋪買糧的越來越多,而到朝廷旗下米鋪買糧的則漸漸減少,到最後,朝廷也不再出售糧食了。
而那些商人們,雖然損失了一些銀錢,但也總比將那些個米糧都爛在糧倉里的要好吧,可若他們知曉事實的真相,定都會要氣得七竅生煙呢。
皇宮的議事廳里,阿芙正坐在主位上悠哉悠哉地喝茶,底下站著一眾官員,那掌管戶部的白胡子老頭一臉欣喜地看著上座的阿芙,躬身稟告道︰「多虧了皇後娘娘出的計策,不僅緩解了郾城的糧食危機,還趁機從那些奸商手中用極低的價格收購了一批糧食,真是一石二鳥啊,老臣佩服」
「許大人言重了,不過也就是些雕蟲小計,騙騙那些個無知商人正好。」阿芙微笑著,無所謂地說道,她知道這個戶部尚書許乾一向是個明哲保身的中立派,此次出了這件事情,也是立馬把燙手山芋交到了她的手上,但阿芙倒也不在意,反正看這老頭的年紀頂多做到這一屆任期滿也就告老還鄉了,到時候大不了再指派和她心意的人選即可,只要他老老實實的,不要生出些有的沒的的心思,阿芙便也不會為難他。
「只是老臣有一件事不甚明白,還請娘娘您賜教?」那許乾見阿芙心情也甚好,便又是大膽地開口說道。
「許大人有什麼不明白的,但問無妨。」阿芙依舊是和藹地說著。
「那些日從城門內運進來的糧車,下官有所耳聞,那些商人總會總會往城門出試探,有甚者還會偷看糧車里頭,傳回來的消息車內均是新糧,只是我們又哪里來的那麼多新糧呢?」許乾甚是不解地詢問道。
阿芙又是輕笑了一下,而後方才耐心地回答道︰「朝廷卻是沒有那麼多的新糧,只是每日清晨糧車運糧到了城內,回去的空車卻不是原本那些了,只不過是障眼法罷了,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借著宵禁的機會,再將那些裝滿糧食的車子運出去,待到第二日再來回反復,至于車里的糧食,底下皆是些陳糧,唯有上面一層才是真正的新糧。」
「皇後娘娘大才」這回不僅那許乾,連底下其余的官員也全是滿心佩服地與阿芙拜服。阿芙也只是微微笑著,那眼眸中閃爍著灼灼亮光,一時間竟是讓人不敢逼視。
郾城的局勢在阿芙與朝廷官員們的努力之下,也總算是安定下來了,齊王和朝廷的那場仗暫時也還打不到郾城來,所以郾城的百姓們也與往常一樣過著生活,他們自是不知曉百里之外,這一場仗正是打到了白熱的階段。
李墨言到達陵城的時候,陵城的守軍們已經是快到達極限了,看到朝廷的援兵到來,也總算是看到了一點曙光,那一直在城外逼戰的齊王軍隊也懾于李墨言的威名,將軍隊退到了百米之外,他們自也是知曉,這李墨言率著朝廷大軍一到,他們攻破陵城的計劃,想來便沒有那麼簡單了。
齊軍大營中,齊王燕凌峰緊皺著眉頭坐在主將位置上,下方做了幾個領將與謀士模樣的男子,也均是一臉凝重的模樣。
「父王,方才前方斥候來報,說那李墨言所帶的朝廷軍隊已經駐扎在那城門外,人數最多也就四萬,我軍可是有五萬多精兵在手,還怕他們什麼,何不馬上發兵攻打,定是要讓他有去無回。」坐在燕凌峰左邊下手第一個位子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鎧甲,體魄強將,極是狂傲地說著,似是對朝廷派來的軍隊很是不屑。
「銘君,你可莫要小看了那李家小子,雖說他年歲不大,但手段卻是極其高明的,光看他李家不聲不響地就將那燕昊軒架空,自己掌握了大權,就知曉此子不簡單,只可惜本王原先一直沒有注意到他,不然也不會讓他搶佔了先機。」燕凌峰擺了擺手,依舊是皺著眉頭說道。
「是,兒臣知曉了,定不會輕敵大意。」燕銘君低了頭,恭敬地說道,但心中所想卻並不如表現的那般服氣,他本是齊王的第二子,與那李墨言年歲相仿,從小便自視甚高,所以此刻听著自家父親這般夸獎推崇一個與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子,自是不服氣的,就想與那人一較高下。
燕凌峰也知曉自己這個二兒子桀驁,便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對那右手邊另一年歲較大的男子問道︰「銘宇,你說說看,咱們要怎麼打贏這場仗,雖說那李墨言只帶了四萬的士兵前來,但是本王也曾听說他用兵極高明,當初就是他領兵打得金國不敢再進犯我吳國,而後與我們言和的。」
被燕凌峰點到名的男子是他的長子燕銘宇,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長得斯文白淨,並不像他弟弟那般強壯,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又是極其讓人信服的,雙目炯炯,此時面上倒是沒有一絲慌張無措的表情,淺笑著回道燕凌峰的話,「兒臣以為,那李墨言剛從郾城趕到陵城,定正是病困馬乏之際,而我軍又示弱退出了百米之外,他們定是認為我軍忌憚他們,一時半會兒定不會輕舉妄動,我們何必反其道而行,今夜就派人去敵營偷襲,燒毀他們的糧草,定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燕凌峰听著燕銘宇的話,思忖了一會兒,方才拍案叫好道︰「好,銘宇此計甚妙,就按你說的,派一隊精兵前去偷襲,即使不能燒毀他們的糧草,挫挫他們的銳氣也好。」
「父親,就讓兒臣帶兵前去偷襲吧,兒臣定能很好完成這次任務的。」那燕銘君听到燕凌峰采納了燕銘宇的計策,自也是不甘落後地站了起來,躍躍欲試地說道。
可那燕凌峰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你做事太過毛躁,怕是急功近利會壞了事,此次事關重大,若是成了,咱們攻陷郾城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所以,本王還是要派個穩妥的人選,這般……」燕凌峰說著,便下下手的將士們身上轉了一圈,才在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上停下了目光,最終確定道︰「還是要麻煩凌將軍了,不知將軍可有異議?」
那被燕凌峰委以重任的凌將軍顯然很是激動地模樣,從椅子上站起來,單膝跪地地領命道︰「末將領命,自當不負王爺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