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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輕輕拍了一會兒悠車中已是安然睡去了的孩子,方才走到李墨言面前,用手模了模酒壺,輕笑著說道︰「這酒都有些涼了呢,要不要我再幫你去燙一燙?」
李墨言拿過她手上的酒,將剩余的那些全數倒進口中,臉上微微有些燻紅,擺擺手說道︰「不喝了,不喝了,一個人喝悶酒沒意思,你也不陪我喝。」
阿芙看著李墨言難得這般孩子氣的模樣,又是好笑地說道︰「怎麼了,朝堂上有什麼事讓你不順心了嗎?」。
李墨言抬起頭,看著阿芙頗有些疲憊地笑了笑,問道︰「阿芙那麼聰明,不如猜猜是什麼事讓我心煩了。」
阿芙淡淡一笑,倒了杯熱茶,放到李墨言面前說道︰「我猜……該是立後的事兒吧,你登基也有些日子了,朝政那些事情你本就掌控著的,自是煩不到你,可這後位卻不能一直空懸,想來看你一直不肯立後,那些個老臣們也心急了吧,不知可有給你推薦什麼好人選啊?」
「自是什麼都瞞不過阿芙,不過那些個老匹夫,還不是都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推薦上來的人一個個都與他們沾親帶故的,真以為我如燕昊軒一般好欺,會任由一個強大的外戚產生嗎」李墨言喝了口熱茶,很是有些厭惡地罵道。
「我不管這些,反正我要做皇後,這個你是知道的,不然你就等著我帶著孩子改嫁吧」阿芙笑眯眯地看著李墨言,但說出來的話語卻很是決絕。
「你敢」李墨言伸手敲了阿芙的腦門一下,又將她拉入懷中,撫模著她的秀發說道︰「會讓你當的,你這磨人精,以後不許再拿這個威脅我,知道嗎?」。
「那要看你表現嘍,不然我隨時都可以逃跑的。」阿芙靠在李墨言的懷中,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本來嘛,她那麼辛苦生孩子可不能連個皇後都撈不到啊。
不得不說,李墨言做事還是很有效率的,自那天與阿芙說過之後,三天之後,他便頒布了詔書,詔書上曰︰李家有女,名雅,為先皇後之胞妹,自幼喪母,卻聰慧嫻熟,寡人甚喜,特此立為皇後,統攝六宮。
此詔一出,天下嘩然,眾人皆感嘆李家盛寵不衰,一門三後的榮耀恐怕無人能夠匹及,只是這新皇後李雅,卻是無人听過其名諱,後听知情人透露,那李雅與先皇後原是雙生,只因為生下來之後便被其母轉送人家,連先皇後本人也不知曉自己有這麼一個胞妹,後來養育她的父母去世,才告知了她的真實身份,更有甚者說那現在的皇帝對先皇後早有愛慕之心,只是礙于身份,所以將這愛慕深深藏于心中,而那先皇後對先帝又情深意重,先帝走後,自也是服毒自盡,跟隨先帝而去,現在的皇上看到容貌與先皇後一模一樣的李雅,自是愛慕不已,遂力排眾議,將其封為皇後。
只是不管民間傳的多玄乎,阿芙這個當事人,卻已經坐在了前往李府的馬車之上,用新的身份,李雅的身份,她覺得人生真的是一個很玄妙的東西,當她兩年多之後,再度站在李府大門口的時候,這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站在門口迎接她的依然是袁氏,卻又似乎變得那麼陌生,那鬢邊的華發讓她好似五十老嫗一般,當年那個端莊高貴的袁氏,終歸也老了,伴隨著李家的興衰繁榮,卻不知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或許也只有她本來才最清楚答案。
站在袁氏身邊那挺拔傲然的男子,忽然與多年前初見時那個清冷少年的面容重合,李墨安終于如願以償地在上一次的科舉中了進士,且成績不俗,雖然他也許終究不及李墨言那般的驚采絕艷,但對于李家來說,有他這樣的一個家主,原比李墨言來的適合許多,因為李家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蟄伏,李墨言雖不會打擊李家,但李家的權傾朝野也將成為歷史,不過只要李墨安本身夠優秀,李墨言也不會介意提拔一下這個曾經的「弟弟」的。
阿芙現在的身份還不是皇後,所以袁氏與李墨安並不用對自己行跪拜禮,但他們的態度依然極其恭敬,畢竟他們可不是外頭一無所知的民眾們,阿芙的身份他們可是一清二楚的,不管是曾經的皇後,還是未來的皇後,阿芙都是他們需要仰望的存在。
「讓李夫人特意來門口迎接,阿雅實在是愧不敢當啊。」阿芙笑得燦爛,虛扶了一下袁氏的手臂,親厚地說道。
「是我們應該做的,李小姐快親近吧。」袁氏並沒有抬起頭來,只是微微側了側身子,將阿芙引進了大門,態度謙卑地在前頭帶著路。
李府還是原來的模樣,並沒有什麼改變,阿芙也沒有什麼心思故地重游,很快被袁氏帶到了後院,一座李府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院落里,即使現在還未春暖,里頭的梅花卻是已經開滿了院子,整個院子都飄散著淡淡的醉人香氣,讓人不禁陶醉其中,阿芙倒是很喜歡這里,想著進宮之後,也種上這樣一片梅林,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將阿芙陪到臥房之後,袁氏倒也沒急著走,阿芙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有話要與自己說,也便讓丫鬟們都退了下去,兩人坐在軟榻之上,阿芙先是開口︰「李夫人有何事要與我說,盡管說來便是。」
袁氏的臉色出現一抹尬色,終是緩緩說道︰「李小姐,我知道等會兒我要說的事情與理不合,但請您體諒我作為一個母親,告訴我您所知道的,好嗎?」。
阿芙自然已經知曉她想問什麼了,也不為難,點了點頭說道︰「好,若是我知曉的,我定會如實相告的。」
袁氏的臉色露出一抹喜色,立即開口問道︰「不知……不知溫兒她好不好,我有听傳言說,金國皇帝突然駕崩,所有妃子都要殉葬,我怕……」
「放心,她還活著,雖然不可能像原先那般錦衣玉食,但最起碼她還活著。」阿芙淡淡地說著,對于李思溫她說不上什麼感情,但最為李墨言的其中一個廢棄了的棋子,她確實又十分悲慘,自己能夠做的,也只有保住她的性命。
「夠了,夠了,知道她還活著,我也就放心了,這一切……都是命啊,若是當初我不貪圖那些虛華的榮華富貴,也不會害的溫兒變成如今這般田地,都是我這個做娘的罪孽啊,卻為何要報在我兒的身上呢……」
袁氏終是泣不成聲,阿芙此刻也為人母,自然多少了解了一些她的心情,終歸不忍,嘆了口氣說道︰「若是有可能,我會命人尋她,將她送回李府,只是她卻不能再以李思溫的身份活下去了,你明白的……」
袁氏驚喜地抬起頭,看著阿芙激動地說道︰「真的……真的能找回來嗎,只要能讓溫兒回到我身邊,我就已經知足了,大不了養她一輩子就好,總好過讓她在金國那蠻夷之地受苦啊。」
「我盡量吧,你也莫要太擔心了,只要人還活著,便總是有希望的。」阿芙輕嘆了一口氣,許是生了孩子的原因,她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軟了許多,果然婦人之仁,還是因為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婦人啊……
袁氏千恩萬謝之後離開了,阿芙覺得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只希望那李思溫若是真的能回來,便真的能夠安靜,平淡地過完這一生。
日落之後,阿芙在丫鬟的伺候下用完了飯,便想要出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隨身只帶了一個丫鬟,待走到院子里的時候,阿芙突然問道那丫鬟︰「你知道原來的二少夫人現在住在哪里嗎?」。
那小丫鬟並知曉阿芙的底細,只當她是那皇上欲迎娶的皇後,而此刻被囚禁與李府的竇依雲,卻是原來李墨言,也就是現今聖上曾經的發妻,這讓那小丫鬟頗有些不知所措,以為阿芙這是想去找那竇依雲的麻煩。
「我只是對皇上原來的夫人感到有些好奇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你不用擔心。」阿芙笑地柔和,這副模樣倒是減弱了那丫鬟的擔心,便點了點頭說道︰「奴婢知道,那小姐便跟著奴婢來吧。」
阿芙的唇角微微上揚,她早就想來見見竇依雲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次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院子里晚上的溫度本就不高,此刻那小丫鬟帶著阿芙越走越是偏僻,氣溫好似又下降了幾度,阿芙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地方也未免太偏僻了,真的可以住人嗎?
又是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小丫鬟終于是停下了腳步,卻是有些畏懼地回頭與阿芙說道︰「小姐,就是前面這兒院子里,那里平日里陰森森的,一入了夜幾乎沒人敢靠近,您真的要進去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