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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泥濘難行;四周漆黑,閃電肆虐。
串兒緊緊依偎在阿娘懷里,心中忐忑︰究竟什麼事,要在這樣的暴風雨夜晚召見?會不會有性命之憂?自從來到這亂世異唐,自己沒有高的要求,只求,活著。
難道,這小小的心願也這麼難?
否則,為何這般步步維艱?
「阿娘,串兒怕。」
杳娘拍拍串兒︰「告訴阿娘,白天出去玩遭遇過什麼?」
串兒知道現在隱瞞不了,便湊近阿娘耳邊,將與崔五娘及東陽郡主的恩怨說了一遍。
杳娘氣怒交加,大口喘氣,驀地將頭埋進串兒肩膀衣衫中,啜泣起來︰
「串兒,苦命的串兒。是阿娘太偏執,阿娘害了你。阿娘讓你在這些貴人面前抬不起頭,受盡欺侮。你放心,無論今天找你去是什麼原因,一切有阿娘呢。大不了相信阿娘,正如阿娘相信你。」
「阿娘,別哭了。串兒真的想不出來到底叫我去做什麼?受欺侮的是我,又不是她們,難道還要報復我?」
長安令原在長壽坊辦公,卻因與京兆尹相隔六七里地,實在不方便,所以,李亨一聲令下,暫時將長安令的辦公地點遷移到了光德坊。
驢車停了下來,倆衙役還算客氣,請杳娘她們下了車,引著進了縣衙。其中矮個兒的衙役道︰
「你們等著,我去稟報顧縣令。」
不一會兒,他便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今晚縣令沒空相詢,得讓你們進縣監呆一晚了。」
串兒一驚︰「不是說請過來一敘麼?怎麼現在要收監?民女到底犯了什麼事?」
矮個衙役撓頭︰「縣令的確未曾吩咐拘捕爾等。只是縣令有事,無暇他顧。縣衙狹窄,沒有待客之所,也不能讓你們呆在門房吧?不少字放心,縣監還是挺干淨的。」
杳娘試探地問︰「要不,明日我們一早前來听候差遣?」
矮個衙役臉一沉︰「不行。」
揚聲叫人,引杳娘她們前去監牢。
杳娘還待說什麼,串兒拉了她一把,搖了搖頭。而今情況不明,只能伏低做小。無論怎樣,總不至于屈打成招吧?不少字
監牢雖然很小,卻也干淨,只是有一股潮濕之氣,讓人氣悶。再加上串兒她們心中有事,更覺得陰森森的。
娘倆呆的監室有一張床,鋪上剛拿來的被褥,娘倆靠坐在床邊。
串兒暗自沉吟︰崔五娘與東陽郡主欺侮自己,她們理虧,必然不是她們尋了由頭找自己麻煩。會是誰呢?難道是白天追殺自己這一群人的家伙,沒得手,便勾結官府,以此出氣?
不會如此幼稚自己只是被牽連,若要對付也應該是對付木七郎他們。木七郎他們雖然年小,家中定然顯貴,小角色哪里動得了他們?
也許,正因為拿他們沒辦法,才從自己這里下手?
串兒甩頭,痛死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若自己是古代福爾摩斯就好了。
「娘,串兒真的很怕。」
杳娘拍拍她︰「白天除了你說的崔五娘一事,還發生過什麼事?」
串兒道︰「還有就是被人一路追殺。」
串兒將白天被追殺的情況告訴了杳娘︰
「按說,也不可能是那些人勾結官府來害我們。」
杳娘嘆氣︰「串兒別怕。萬一有什麼事,咱也不是無名之輩,阿娘定然厚著臉,求你阿爺出面。」
串兒一把抱住阿娘手臂︰「他是誰?阿娘告訴串兒。」
杳娘愣怔片刻,方笑道︰「放心吧,阿娘會告訴你的。一定。」
串兒無奈,縮進阿娘懷里。杳娘拍拍她︰
「休息一會兒吧。這樣明天才有精神應付一切可能的情況。」
「嗯。」
串兒迷迷糊糊,老覺得自己眼前有一雙嬌憨的眼楮死死盯著自己,突然,那雙眼楮流下了眼淚。
串兒一驚,滿頭汗水地醒了過來。見阿娘還沉沉睡著,方才吐了一口氣。
見鬼。那雙眼楮好象很熟悉。至少是看見過的。
突然,監牢門被打開,那矮個衙役走了進來,臉色比先前嚴肅︰
「起來,居然睡得著。大理寺親自來提爾等。」
串兒知道大理寺可是審理刑獄的最高審判機關,心中沒底,有點慌神︰「阿娘。」
杳娘蹲身一福︰「請問差大哥,怎麼大理寺來提人?」
衙役面無表情︰「到了大理寺自然明了。快走吧。」
杳娘從背包里掏出幾百文塞給衙役︰「差大哥辛苦。」
衙役臉色一緩,低聲道︰「大理寺不會亂來的,只是拗不過貴人,只得來提。這大晚上的,都不容易。你們小心些才是。」
出了監牢,串兒打了個寒噤︰雖然是暴雨天氣,可也是夏天,應該算涼爽。卻因為心中擔憂,覺得從內至外的冷。
大理寺來接他們的車規格卻是不同,是雙拉的馬車。由一名大理獄丞親提,借用兩名衙役跟隨。
串兒心中一突︰這是把自己當作了犯人?
看見杳娘,大理獄丞問衙役︰「到底誰是疑犯?」
衙役賠笑︰「小丫頭就是你們要找的人,那一位是她娘親。孩子小,特意陪著。因為沒听說什麼疑犯,只是叫她們來敘話的,便允了她娘親跟隨。」
「哦?蕭串兒這麼小?真是,好笑。算了,這些事情也不是我們做得了主的。這鬼天氣出門,真不是省心的活。你們別站著,動作快點,耽誤了事,誰也承受不起」
衙役呵呵笑著︰「是啊。勞心勞力,還討不了好。」
湊近大理獄丞低語︰「听說,這小丫頭跟幾位郡王關系不錯,連聖上都曾經到她家做客,還是客氣點的好。」
大理獄丞連連稱謝︰「兄弟,謝謝你提醒。改日,請你喝酒。不好做啊,做不好,那是兩邊得罪人。」
衙役點頭表示理解。大理獄丞溫和地對串兒道︰「小娘子,上車吧。你們可以眯一陣,一會兒就到了。」
串兒警惕起來︰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前倨後恭?不對,是前鋸後弓,不安好心吶。
串兒上了車,輕聲對阿娘說道︰「阿娘,若情形不對,我們就跳車。能跑一個算一個,分開跑,別回頭。」
杳娘顫抖起來︰「什麼意思?滅口?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啊。不至于吧?不少字」
串兒用幽深的目光看著阿娘,點點頭︰也許,這些人就不是什麼大理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