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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應家做出什麼大動作,三日後,汾陽王府等來了聖上的聖旨,將升平公主賜婚于六郎郭曖。
郭曖原任太常主簿一職,而今加授清源縣侯,婚期定在第二年的冬月十八。
釧兒一點都不意外,只叮囑了若應三娘前來求見,就說自己去了莊子上。
站在結交朋友的角度,釧兒還算是欣賞應三娘;可從私人感情來說,釧兒倒不願意六叔娶那麼一個強勢的女子為妻。
若應三娘不願意不舍得放棄,定會前來求自己說項,那可是兩頭得罪人的**煩事。
釧兒跟波力閑話︰「到這邊也好幾年了。回頭看看,仿佛每日還掙扎著,為了生存努力。如今衣食無憂,還要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傷神忙碌,無為,又無聊。」
「情緒低潮。」
「你說,若我能活到你們鼠類大巫師出現,能不能回到我的世界?」
「不知道。不過,能送未來鼠王過去歷練,想來也能送你回去吧?只是,那時候回去還有意義嗎?」。
「我沒想到有沒有意義,只是象流浪在外的旅人,始終朝著家鄉的方向張望。回到家鄉,已經成了我的執念。」
「若你在此成了家,有了兒女,忍心拋下他們?」
「那時候,他們早就獨立,還需要我守護嗎?」。
「我會留意的。現在長老會對我意見很大,說我沒盡到鼠王的職責,快成了你的家鼠了。說實在話,我現在好象真沒有什麼野心和沖勁。」
「波力,謝謝你,讓你為難了。若沒有你幫著護著,我x子可就難過了。做為鼠王,你該做啥就去做,把我這里當你的行宮好了。」
「知道了,要你教訓人類耽于安樂,我們鼠類也一樣。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
這時,輕歌跌跌撞撞地沖進屋︰
「娘子,听說大郎的長子昏迷了。」
釧兒驚駭的站起身來︰「怎麼回事?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昏迷?病了麼?」
「說是大*女乃娘家母親病了,大*女乃回去探望,怕過了病氣給孩子,就讓女乃娘帶著兩位小郎君在家里玩耍等待。夫人听說了,便令人接到正院逗樂,沒想到吃了夫人那里一塊酥酪,小郎君就昏倒在地。」
「走,過去看看。請太醫沒有?通知大哥他們沒?」
「請了太醫,可還沒到。大郎他們可能快回來了。」
「就怕是中毒。輕歌,你帶些藥,先去看看。莫耽誤了治療時機。」
「是。」
到了郭府,絳陽院已是亂糟糟一片。
王氏臉色青白,看著女乃娘手里的孩子,雙眼閃過怨怒。
莫姨娘、方姨娘、蘇姨娘跪在地上,僕婦婢子跪了一地,連連喊冤︰
「冤?你們都冤了,就我不冤?本是心疼自己的孫子,卻被人利用,害了孫子,就憑這個,你們誰也說不出個冤字。」
看見釧兒進來,王氏不屑地撇嘴︰
「釧兒來了。」
釧兒蹲身行禮︰「見過夫人。不知道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太醫還沒到呢。」
「請容我先遣婢子看看,她懂得些醫術。」
「哼一個奴婢能懂什麼?」
釧兒示意輕歌過去,回頭看見肚大如籮的蘇姨娘艱難地跪著,釧兒眉頭緊皺,微笑地對王氏道︰
「還想跟夫人求個情。」
「你說。」
「蘇姨娘月份大了,眼看就要臨盆,能不能讓她起來回話?怎麼說,那也是郭家子嗣不是?」
王氏一口氣堵在胸口︰就你會做好人
「蘇姨娘,起來吧。就算是你做的,也站著回話吧。」
蘇姨娘臉色一白,什麼話,什麼叫就算是自己做的?
「夫人明鑒,婢妾整日呆在院子里安胎,哪能做傷害大郎的事?」
「我又沒說是你,你急什麼?來人,扶蘇姨娘起身。」
釧兒暗自搖頭︰孩子出了事,不趕緊著人想辦法救治,卻在這里尋下人與妾室的麻煩。果然,沒把長子放在心里,也沒把長孫放在眼中。
難道,盧氏的話竟是真的?
輕歌安排人拿了藥熬煮,而後灌進孩子嘴里,先催吐。又煮了綠豆湯灌進去。所幸,孩子還知道吞咽,倒是省力不少。
郭鋼與李二娘心神大亂地趕了回來,先讓女乃娘將二子送回自己住的院子,看輕歌在忙碌,也不敢打擾,只在一邊眼淚婆娑地看著,心疼萬分。
輕歌安慰道︰「大郎大*女乃莫急,看起來吃進去的不多,是中了毒,可也不是很厲害的毒。」
不是很厲害的毒,可也是毒啊,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受得了?
釧兒氣憤地看著這些人,就不能消停地過日子?
郭鋼將戰立不穩的李二娘交到奴婢手上,怨恨地回頭看著王氏︰
「母親,兒子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王氏看著這個自己曾經呵護過卻早已拋在腦後的長子,陌生得不象在同一個屋檐下住著的人。沉吟片刻,吩咐朱嬤嬤看好跪著的人,自己帶了郭鋼向臥房走去。
釧兒不放心,跟在後面一起向臥房而去。
郭鋼回頭看了看釧兒,沒有阻攔,只是點了點頭。
若沒有釧兒趕過來讓輕歌先救治著,太醫來了之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救回來。
何況,自己要說的話,釧兒是知道的,听得的。
王氏進了臥房,冷著一張臉端坐著︰
「說吧,什麼事?若是前來問罪,我告訴你,不是我做的。」
郭鋼雙手握拳,顫抖起來︰「兒子沒有認為是母親做的。畢竟,這是母親嫡親的孫兒,母親不可能會如此殘忍,去傷害一個幼小的沒有任何危害的生命。」
王氏冷厲地看著郭鋼︰「你還是懷疑我?我是看你們出了門,好心帶了他們過來,你懷疑我?」
「說什麼好心不好心的,您是做祖母的,含飴弄孫,不是一種福氣麼?又不是外人,說什麼好心不好心的。莫非,你覺得他們不是你的嫡親孫兒,和你無關?」
「你我知道你是心疼孩子,氣糊涂了,我不會與你計較。可若你要懷疑是我下手做的,我可不應。」
釧兒拉住還要還口的郭鋼︰「大哥肯定明白不是夫人做的。想想啊,夫人害自己的嫡親的孫兒干什麼?斷自己的路?何況,更不可能在自己屋子里的點心里下藥,這不是太明顯了嗎?」。
郭鋼愣了愣,回頭與釧兒交換著眼神,然後沖王氏拱手︰
「兒子慌了,沒把話好所清楚,還要母親好好想想,這點心出自誰手?哪些人經過手?說不定,對方的目標是母親,母親可不能大意。」
王氏駭然︰自己怎麼忘了這茬兒?
揚聲叫道︰「素馨進來。」
婢子低頭走了進來︰「夫人。」
「去告訴朱嬤嬤,先派人把廚房做點心的幾個人拘起來,讓她再查查哪些人經過手。」
「是。太醫已經過來了。」婢子如同沒有進來過,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王氏緩了口氣︰「大郎,是母親大意了。你們整日忙碌,鈞兒也要應差事,母親很孤獨,這才接了孩子們過來。母親也是怕那女乃娘不盡心啊。唉,早知如此,就讓他們自己呆在院子里玩耍,不就沒事了?是我禍及孫子。」
郭鋼垂頭愣怔片刻,嘆氣道︰「我先出去看看。」
說罷,轉身出了門。
釧兒正想隨後走出去,王氏卻叫住了她︰
「還沒恭喜你呢。」
「我有何喜?」
釧兒與王氏早就撕破了臉,所以,人前給臉,人後就不必假裝了。
「听說聖上已同意了北方王氏的聯姻請求,待擇了吉日就要賜婚。」
「你為什麼肯定是我?也許會是哪位公主郡主縣主呢?」
「呵呵,我當然能肯定,他們請求聯姻,就是為了你來的啊。我還知道,你與韓王達成一致,想請聖上為你們賜婚,可北方王氏先下手為強,听說,聖上已經駁回了韓王的請求。哈哈,你就安心待嫁吧。」
釧兒心下一突︰這王氏,如何知道自己與韓王的事?近身伺候自己的也就那麼幾個,會是誰出賣了自己?
「只要一天沒嫁,就有機會,不是嗎?聖意難測,你活了這麼大把歲數,不會不明白吧?」
「若不是有十足把握,我怎麼會說出來?當年你祖母寫信,讓我娘家不再派人護我助我,可這三年廟子里的清苦,讓我娘家心疼,現在又派了比往日更多的人來幫手。釧兒,不怕你現在貴為郡君,沒什麼用處的,你好好過幾天安生日子吧,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釧兒兩眼微眯︰「是嗎?那我還要謝過夫人掛念。既然你如此惡毒,誓與我爭斗,不死不休,那我也給你透個底,你以前做的事莫以為人不知,也莫以為你滅盡了口。」
王氏倏地站起身︰「你知道什麼?想詐我?那時節你還是個女乃女圭女圭呢。」
「我詐你?你還記得盧氏女乃嬤嬤麼?」
「哼,一個死鬼,我記得她干什麼」
「哦,我只是想告訴你,她沒死,我知道她的下落。等我空閑了,一定去找她,從她那里得知你的一切。到時候,我會求了父親祖父祖母,甚至聖上出面,看看我們的郡夫人,到底做下了多少惡心事?」
王氏臉色蒼白,站立不住,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沒死?不可能。她被杖斃了,扔到亂葬崗了,怎麼可能還沒死?」
「嗤,她的義女求了我娘,救了盧氏一命。」
「那賤婢,活該死無葬身之地。你也會跟你母親一樣,沒好下場的。」
「怪了,做了惡事的人詛咒沒本分做人的,這個世界顛倒了吧?」
「你等著瞧,我不會讓你好過。除非你不出門,出門就把自己的小命看緊了。哈哈哈哈」
王氏氣怒交加,惡狠狠地瞪著釧兒,冷冷地大笑著。
素馨來報,汾陽王和霍國夫人來了,阿郎也趕回來了。
王氏趕緊理了理衣襟,瞪了釧兒一眼,率先傲然地走了出去。
釧兒掀了掀眉,笑微微地跟在後面出去了。
正式宣戰了是吧?勝者王敗者寇,性命交關,自己要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