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虎兒就在神源宗的駐地住了下來,深居簡出,從不過問任何外界的事情。只偶爾會問及自己的戰寵的事情。在多次詢問無果之後也就歇了那個心思。
唐睿薰在神源宗也待了一段時間,算是熟悉了這邊的人和事。可心里記掛著地球上的親人和那個還沒有建設完成的島嶼,就漸漸有點坐不住起來。
「師妹,可是師兄將的東西沒有听懂?」天演這段日子一直在給唐睿薰補習關于神源宗的煉丹之術,比起只看紫源神君留下來的傳承文字,當然是天演講的更加淺顯易懂,對于唐睿薰來說簡直是如獲至寶。
「當然不是,師兄講的很好,只是師妹惦記著家人,心有旁騖罷了。」唐睿薰連忙否認,卻又馬上露出無奈的樣子。如她這般剛剛月兌離凡人之境的修士,心里不能馬上放下親人朋友的實在太正常了。
神界之人年紀都是幾萬、十幾萬這樣來算,再高的甚至幾十萬歲都是常見的。這些人經歷的時間久了,對于自身的血脈親情早早的放下了。若是有緣,獲得一個自己的血脈傳承者,那麼這個人也將會傾注他們所有的寵愛。就如同虎兒一般,可惜,本以為是鍍金的一戰,卻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失敗。
「師妹年幼,惦記家人師兄自然是理解的,若實在放不下,不若師兄派人去接了來如何?」天演歪著頭想了一下,提了個自以為最合適的辦法。
唐睿薰搖了搖頭︰「師兄,他們都是凡人,來到這里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何況從小生活在哪里,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放下呢。我只是在想能不能經常回去看看,方便我照顧他們。
至少百年之內要好好照顧他們,這一世他們是我的至親,致死都是我的父母親人。身為人子若是連父母的百年都不能侍奉,又怎麼能稱為人子?又如何教導自己的兒子?」
她何嘗不想將他們帶來神界,可神界雖好,于他們而言卻不一定是最佳的生活場所。她只想他們安安靜靜,快快樂樂,無病無災的生活到老,幸福安康就可以了。
又何必因為她這個已經月兌離了人世的修真者,而卷入不必要的麻煩呢。
雖然神界也好,仙界也罷,就算是修真界都有明確的規定,不可對凡人動用法術。可陰謀詭計從來不在乎需不需要法術。
做了那麼多年凡人,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師妹快快突破到大乘期,就可以破碎虛空,穿越到其他位面去了。」天演也覺得自己的提議過于自我了。
「師兄,師妹修煉還不到一年呢,若是在此突破,還不得根基不穩,從而影響今後的修為。」才半年多就達到化神期的修真者,在那個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個了吧。唐睿薰有點驕傲卻更多的是擔憂。
「對了,師兄,這里離地球到底有多遠啊?」唐睿薰想著如果不算很遠的話,最好能夠設立一個傳送陣,這樣就方便來回了,她心里一直惦記著放不下,對于以後的修為只有壞處而沒有好處,既然今天提及了這個問題,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掉。
「呵呵,其實我們當初怎麼也沒有想到紫源師伯居然會逃往地球,哪里離我們神界只有一道間隔。真可謂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只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那個靈氣幾乎枯竭的地球會成為師伯最後的容身之地。」天演微微一笑,里面卻有著難言的苦澀。
「就隔了一層?師兄你說的是真的嗎?在哪里?在哪里?」神界太大,又與各個位面都有相連的通道,有的經常使用,有的幾十萬年也未必使用一次,而大部分都是沒有的。
「恩,離的也不算遠,只是那邊沒有通道,如果要開通一個通道的話,那估計整個神界的人都知道了。不過可以在兩個位面之間建立傳送陣。既然師妹那麼放不下家人,師兄就幫師妹完成這個心願好了。」天演听唐睿薰說了那麼半天也算是明白了。
商量了一下之後兩個行動派的就開始朝著目的地去了。唐睿薰懷著激動的心情跟在天演身後,真要建立好了傳送陣就方便了,到時候自己沒空去,那麼也可以派人來。這樣就不用擔心自己照顧不過來了。
由于去過地球一次的是地煬,天演就讓地煬跟著一起去了,三個人先是在神源宗的駐地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設置了傳送陣的地點,傳送陣上把地球的坐標設置好,就打算去位面相交處,劃破空間強行突破過去。兩個神君在對于這個事情自然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等三個人都到地方的時候,地煬突然神色嚴肅的將唐睿薰拉到身後,天演也不動聲色的站在唐睿薰的另一邊。
看到兩人如此緊張的樣子,唐睿薰也知道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出來吧。」天演對著他們的來路高聲說著,眼神銳利的看著那處的虛空。
「呵呵,總算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們神源宗的新宗主要當一輩子縮頭烏龜了呢。」一個粗啞的嗓音從那邊傳來,隨著聲音落下,一個滿臉大胡子並且臉色憔悴的男人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正是始源宗的宗主務虛神君。
「想不到堂堂的宗主居然會行這般藏頭露尾之事。」天演很是不屑的看了眼務虛神君,「務虛神君此來所為何事?」
「何事?哈哈哈,你們抓了我的兒子,難道就沒有想過我會來找你們麻煩?」務虛神君也不說廢話,惡狠狠的看著唐睿薰,想著抓到她以後要怎麼慢慢折磨才能出心頭的一口惡氣。
「真是好笑,自己帶著修煉不到家的兒子出來顯擺,丟了人還怪我們不成。」唐睿薰最看不起這種遇事托退責任,還喜歡以大欺小,當真是沒品沒德。
「老夫做事何須你一個小毛丫頭來指手畫腳,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將我兒子交出來比較好。」務虛神君干脆就不說道理了,實在是因為他們始源宗自打和神源宗撕破臉以後,就從來沒有佔到過理字,所以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他們就是和神源宗的人過不去又如何。
「很抱歉,這一點我們無法滿足你了。我那片院子里正缺一個照顧靈植的小藥童,虎兒這孩子看著還算機靈,我已經留了他在哪里上工了。」天演神君也不是什麼好想與的。立刻將堂堂始源宗少宗主貶成了不入流的小藥童。
氣的務虛神君滿臉鐵青。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唐睿薰的眉心突然一跳。不起然的轉身朝著那處本來打算強行開啟的空間裂縫看去。
「有人」那是怎樣的一雙眼楮啊,居然可以深邃如斯深沉如斯只一眼,唐睿薰就感覺自己全部的血液在瞬間緊縮進了心髒里,渾身上下一片冰冷。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有人」兩個字的,那種尖銳如慘叫一般的嘶吼,讓她徹底失去了鎮定,什麼風度,什麼氣度通通不見,抓住天演的手臂緊的讓天演都忍不住皺眉。
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只看著那道裂縫,一雙陰冷中透著絕對支配權的眼楮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們所有人。
沒有一個人說話,就算是高傲如務虛神君這般的一宗之主,此刻也冷汗涔涔的看著那雙眼楮。
「魔帝」天演的聲音里充滿了干澀,怎麼也想象不到為什麼魔帝會出現在這里。
和神界一樣,魔界也有各種各樣的等級,而魔帝的等級就相當于天尊是一樣的。遠遠高于神君。就算他們三個神君聯手,也未必是這個魔帝的對手。
神界有三大神帝,下面的候選人就是天尊,而魔界和神界正好相反。魔界有三大魔尊,魔帝卻是候選。
可就算是候選人,也一樣高高在上。
隨著天演的聲音落下,那道空間裂縫越來越大,一股漆黑如墨的霧氣從里面飄出來,慢慢形成一個人形。
高大威猛,氣勢非凡的魔帝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想不到最先發現我的居然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魔帝的聲音一如他的人般,深沉中透著威嚴,想來平時就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主。
唐睿薰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來到神界那麼就,見過的神君無數,可從來沒有誰給她的壓力有眼前之人那麼強烈。她從紫源神君那里傳承了神君的神格,可紫源神君的神格是受過傷的,不然他真正的神格應該是天尊才對。
可就是這樣的神格,也讓她在神界如魚得水,完全沒有面對高階神君時該有的小心謹慎。這樣突如其然的跳出來一個天尊級別的魔帝,還好死不死的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
硬生生讓她想起自己不過是一個化神期的小修士,在這些神君面前就如螻蟻般的渺小。更何況面對的是魔帝這樣的大人物。
「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