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同意」李兵咬牙點頭,只是面色已發白,瞧著極為痛苦一般。
蘇秦咧嘴一笑,心里雖早已知曉他會同意,可等他真的同意時,竟又產生了分好奇。
以李兵的模樣,定是隊長吧,竟會為了隊里面的一名小將就棄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水資源,而將整個隊伍轉「賣」給別人。他這麼做,不外乎兩個目的。一則,這個男人與他關系甚為密切;二則,就是他想從自己和蕭莫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不過現在,可不是她理這些的時候。
右手快速地聚起一顆水球,水球似因剛剛她接觸到了水元花而變大不少。待水球漲至大半個籃球大小,她手輕輕一揮,水球便月兌離她掌心,朝著男人打去。
「滋滋」屋內白煙直起,騰天的水霧使得蘇秦的視線產生了分迷離。
「嗷呼呼」男人呼痛,聲音低壓下來。他全身上下均被水淋透,上身的傷口,皮肉已燒成如焦炭一般,緊縮地耷在外露的白骨上。不過幸而其月復部脂肪較厚,雖肉被燒掉部分,卻仍有淺淺一層包裹著月復部里的腸胃,不至于掉落出來。
他肩膀至後腰上的傷最為嚴重,火被滅後,燃燒過的皮肉竟開始不斷往下流著白花花的肉油。空氣中的肉香味因水而淡了幾分,可仍使得屋內眾人倒吸了口氣。
真的是太香了
李兵慌忙過去月兌下上衣幫男人擦拭身上的水。其全身上下盡是傷口,若再染著水里的細菌,定是活不了。
蘇秦一直坐沙發上看著,心里雖覺得男人有幾分可憐,但卻絲毫不為剛才所做之事後悔。如今這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都顧得了這麼多?
望著李兵小心的擦拭其身上的傷口,蘇秦終因場景太過惡心而堅持不下去,丟了句明早起啟後,便帶著蕭莫進了房間。
進屋後,蘇秦又拿出水元花治療蕭莫的腳,等換過兩次水元花後,這才趴在床上,小臉微紅,將水元花丟給蕭莫,悶悶地說道。
「蕭莫,幫我個忙。我背後……」
「你受傷了」蕭莫可未想那麼多,瞧著她扭扭捏捏的模樣,雖有些不解,但心里的擔心與焦急已使他顧不得這麼多。
「恩」蘇秦點頭,臉更紅了,從臉頰一直紅到耳後根。「在背後,還有腰上。」
其實,若真要使用水元花治療,後背被蕭莫看到也沒什麼,可是,就她用手模著的感覺來看,傷口一直從後背往下,一直延伸到左半邊上面。
「快給我看看」蕭莫有些急,哪會如蘇秦那般扭捏,伸手便要去掀她背後的衣服。
「呼」蕭莫重舒口氣,眉頭皺緊,整張臉全部黑了下來。
一條長長的鮮紅的近三厘米寬的刮傷從其右側後背一直往下,延伸至腰下褲子里面,因被褲子遮住而瞧不盡到底有多長。傷口已不再流血,只是在背中心處的傷口因挨著衣服,故不如其他地方的傷口那般規整,此時已是血肉模糊。
「趴好」蕭莫不由得降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心疼。這傷肯定是因車子爆傷,可這麼久以來,她既在照顧自己,又要與屋外的那些人凱旋,這般忍耐,讓他想起就是一陣心疼。
將她手中的水元花接過細細敷在其傷口之上,又欲伸手將其褲子褪下。蘇秦似是察覺他的想法,悶著頭紅著臉自己伸手將褲子松開,微微拉下了些,好讓他治療。
水元花接觸到傷口後便是一陣鑽心的涼爽,待傷口全部敷完,背後的痛也似被麻醉了般,一些感覺也沒有。耳邊只听得蕭莫低沉的呼吸聲,蘇秦卻越顯尷尬,待感覺上的傷口被水元花覆蓋住,便伸手想要拉好褲子。
「不要動」蕭莫無語,這個時候了她還計較這麼多。或許,在他心里,早就認準蘇秦是自己的女人,才會這般沒有顧忌。「這傷口才上了水元花你就動,是不是想留疤?」
「噢」蘇秦悶悶的應了聲,將頭埋進床里,十分郁悶。剛才那句話,她怎麼听出一分興味了呢?
「放心吧」蕭莫又開口了,不過這次興味就顯得十分明顯。「就算留了疤,我也會要你的」
耳邊傳來一陣溫熱,癢癢的,使得蘇秦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部豎了起來。蕭莫的聲音近在耳邊,語氣中的調笑也越發濃重。
「怎麼,你哥可是將你交給我了,你不會想逃走吧」
「那你娶我哥吧」蘇秦悶悶轉頭,一睜眼便瞧見蕭莫盡是笑意的眸子。腦中不由得蹦出哥哥和他手牽手的模樣,連忙搖搖頭,咧開嘴,臉上笑意卻擋也擋不住。
蕭莫听了這話臉黑了分,又瞧著蘇秦刺目的笑意,便也猜到她心里在琢磨什麼,無奈地默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發,起身又將水元花在她背部厚厚涂了一層,便又回到她身邊,摟著她半瞌上了眼。
末日後,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可哪次也無這般親近。蘇秦有些不自然,雙手撐著床面想往外挪,可身體剛動便被蕭莫輕輕抱了回來。
「看來你睡覺還真不老實呢」蕭莫笑著,眼神如瞧著自己最喜歡的寵物一般。「乖,明天夠我們累的。」
第二日大早,蘇秦醒來時已在車上了。昨日或許是累極了,一夜竟睡得很沉,就如現在這般,被人抱上車也不知道。
微撐身體看了看車子,正是自己與蕭莫一齊在小區門口開的那輛路虎。
瞧著蘇秦醒了,蕭莫沖著車內觀察鏡對她一笑,「趕緊洗洗,李兵早上分了些食物過來,你吃罷。」
「好」蘇秦應著,趕緊召出水球粗略洗了個臉,便移著身體挪到副駕駛座上。
背後的傷已不痛了,剛剛坐下,她這才想起後背的傷,正欲伸手模模,卻被蕭莫喚住。「你背後的傷已結了痂,早上我已給你敷了水元花,估計再過一日,血痂就會月兌落,到時你想怎麼模都行」
蘇秦听著,臉卻黑了分。她又不是色魔,連自己的後背也不放過。本正欲開口反駁兩句時,見著車前放著兩塊黑乎乎的巴掌大小的餅子,拿起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沖鼻的腐肉味直沖鼻腔。
「這是什麼呀」伸手掰開一塊餅子仔細瞧著里面的東西,蘇秦邊問著蕭莫。「這不會就是早餐吧」
「恩」蕭莫點頭,臉色有些不好看。邊開著車邊轉頭瞧著蘇秦嫌棄的模樣,半天終是說道。「你先將就著吃點,待下午進了城市,我一定去尋些食物來」
「呵呵,不用啦」蘇秦趕緊搖頭,自己可沒那麼嬌貴。本是好奇這是什麼肉罷了,現听著蕭莫這一說,心里頓覺暖暖的。
或許哥哥的做法真的是對的,這個男人,真的很不錯。
將這黑乎乎的肉餅塞到嘴里,蘇秦又從空間拿了瓶水出來喝了口,便將水與另一塊餅子一齊遞給蕭莫。「給」
蕭莫倒也不客氣,拿起瓶子猛灌幾口水,便把瓶子還給蘇秦,空出右手來拿著餅子大口啃著,邊吃邊琢磨著離得最近的城鎮在哪。
車隊因昨晚那些人的加入,從三輛車變成了七輛。蕭莫和蘇秦的路虎走在正中,前面三輛,後面三輛。車隊此時正在高速上行駛,按照約定,兩個小時便會停車休息一會。或給車加油,或喝點水。畢竟,這麼多人,而身上唯一帶有水的只有蘇秦而已。
這不,兩個小時眨眼便到了,車子剛停下,李兵便提著個大礦泉水桶走了過來。
他臉上帶有幾分緊張,彎腰敲了敲蘇秦這面的車門,又將手中的水桶提高,以表明來意。
蘇秦瞧著水桶,臉上有些不滿。這麼多人一次性哪喝得了這麼多,她可不能讓他們有存水的機會。
將車窗搖下,蘇秦將手伸到車窗處擱著,曲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顯得極為不耐煩。「你一桶水可夠你們夠兩三次了吧?」
「是,是」李兵連忙點頭,臉上帶著分為難。「其實,這水也不完全用來喝……」
「哦?」蘇秦倒是來了興趣。他平日可是將水看得根自己的命一般,現在居然會拿水出來做其他的事?
「就是……」李兵支支吾吾,漲紅了臉,帶著分尷尬,最後許是奈不過需要水的心情,這才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被火燒傷的那個男人?我拿水就是為了救他。」
「他呀」蘇秦點點頭,表示自己還記得,邊用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說實話,其實他是我女朋友,所以我想拿水救他……」
「呃」蘇秦愣了,就連坐在一邊用著追蹤器看地圖的蕭莫也愣了。這同性戀之事一直有听說,卻沒想到居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
蘇秦很快就反應過來,開了車門將他手中的桶接了進來,聚起水球便開始裝水。
而李兵至始至終就在一邊等著,心里本做好被兩人嘲笑鄙視的準備,卻瞧著兩人只是一愣,並無多大改變,心里卻升起一絲絲暖意。
可是,一起到傷人者正是他們倆,那絲暖意瞬間消失,只有濃濃的恨意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