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早上,小翠拿出一件紅色的衣裳,替冷月換上。冷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眉目神情已不再有當初的慌張,倒有些隨遇而安的況味。
「雪越下越大,恐怕要耽擱些日子才能上路了。」小翠說道。
冷月倒有些擔憂︰「青州那邊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晚到一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
「所以還是要冒雪啟程。」毅軒進來說道。冷月站起來,問道︰「現在就出發?」
「嗯」,毅軒肯定地說道,「如果一場雪都不能克服,那前方不去也罷。」冷月看著英氣逼人的毅軒,覺得皇上派他出馬,一定是有充分的考量。
飛雪漫天,但隊伍依然艱難地前行。道路崎嶇,原先的積雪開始融化,冷月所坐的馬車陷入泥濘。眾人將馬車抬出污泥後沒多久,又陷入另一段泥淖中。
冷月自告奮勇︰「我騎馬好了,這樣馬車負重輕,不會陷進去了。」
「你會騎馬嗎?」毅軒問道。冷月想了想,自己還真不會,以前都是騰雲駕霧,哪里用得著馬。
「我可以試一試。」冷月說道。毅軒無奈地說道︰「騎馬不是兒戲。」說完將冷月拉起,和冷月共乘一騎。
「我以後可以學著騎馬,這樣就方便多了,馬車里又憋悶。」冷月說道。毅軒一邊策馬前行,一邊說道︰「練習騎馬,可是要吃苦頭的。」
冷月不以為意︰「我來世上,就是要吃苦頭的。」
「你說什麼?」風從耳邊刮過,毅軒沒有听清。
「我說我不怕吃苦。」冷月答道。毅軒笑笑︰「是啊,沒準你再摔一跤,又能摔出什麼本領來。」
冷月心想,最好摔一跤後,自己又重返天庭,人世間的一切就當沒發生。
到昌樂縣時,已是三日後。昌樂縣是青州的郊縣之一,目的地就不不遠的前方。進縣城之前,毅軒四下望去,一片荒涼景象,村落中沒有幾戶人家升起炊煙。
「父皇曾經說過,青州出良玉,又是交通要道。沒想到現在已經破敗成這個樣子。」毅軒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