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毅軒問道︰「你怎麼還不把藥送過去?」
冷月擔憂道︰「那是醫病馬的方子,不知道管不管用,我等著那頭牛病入膏肓、實在無藥可醫的時候再去,這樣死牛就可以當成活牛醫了。」
「你是怕救不成牛、好心辦壞事而感到內疚吧。」毅軒說道。冷月點點頭。
「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毅軒低頭耳語。
冷月听後,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膽子小……」
「那這樣……」毅軒繼續出主意。
中午時分,冷月在村中擺了一個香爐,上面插著三炷香。周圍漸漸有人圍觀,有人好奇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冷月長嘆一聲︰「今天是我家馬兒的忌日,它當年發病、口吐白沫,實在無藥可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離開人世。」
村民感覺詫異,雖然大家平日里和牲口感情親密,但從未有人這樣正式祭奠。
「後來,我才從一本書中看到一個藥方,可以醫它的病,但為時已晚,它早歸了西。從那以後,每到它的忌日,我就熬一鍋藥來祭奠它……」冷月邊說邊露出難過之色。
「等等,你說你家的馬是得什麼病死的?」有人開口問道。
冷月答道︰「抽搐,口吐白沫,食不下咽……」
「那跟村頭家的病牛一個癥狀啊。」「是啊。」「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巧的事……」眾人開始議論道。
突然有人大聲說道︰「那家的牛病得不行了,趕快把藥送過去吧,沒準能撿回一條命。」
「是啊,好不容易熬的藥,別浪費了。」
听著眾人的建議,冷月遲疑道︰「這是治馬的藥,不知道用在牛身上會怎麼樣?」
「各種方法都試過了,都不行。」
「是啊,恐怕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冷月抱著藥罐去了村頭。
喂過藥第二天,病牛的情況開始好轉。又過了幾天,病牛已能站立,開始進食。草場漫步時,冷月感嘆道︰「救牛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毅軒接道︰「如果有七級浮屠,也應該算在我頭上。」
「行行行,分你一半。」冷月大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