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莫流原畫的她的畫像,都不肯給別人,哪怕是白雲裳也不行。在莫家有一個奇大的書房,掛滿了莫流原的畫,每一張都裱了精致的白框,而畫中,全是白雲裳。
各種神態的白雲裳。
心中又是狠狠一動,白雲裳皺起眉,將畫放于一邊︰「謝謝。」
「如果你願意,我還會再來看你。」
他終于起身。
「我希望,我們還有更多見面的機會。」
「我們是朋友,當然還有很多見面的機會。難道莫少爺希望以後我們對彼此避而不見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白雲裳有所期待。
他的意思,是還想挽留這段感情嗎?
如果這時候,莫流原直接一點,或者霸道一點,白雲裳都有可能說出自己的顧慮,告訴他這幾個月間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多少事。
她失去了貞潔,並且,已經嫁了人。
只要他還要她,她願意克服任何困難,跟他在一起。
緊緊地盯著莫流原,只需他說出任何一句鼓勵她的話。「喜歡也好」,「愛也好」,哪怕「只是因為習慣不能離開她」……
可莫流原只是說︰「你應該明白。」
白雲裳于是失去了自信……
說出那些經歷,只不過是自討欺辱罷了。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她,但是莫流原不可以。
所以最後一絲期待都消失了,白雲裳緊緊地攥了手︰「我知道了,莫少爺慢走。我身體不舒服,就不方便送你了。」
莫流原看了她一眼,緩步走到門口,離開……
听著門合上的聲音,白雲裳如釋重負,拿起手里的畫,在光線中仔仔細細地看。
「我不明白你。就好比你從未有明白過我。」
莫流原在想什麼,她從來就沒有明白過,甚至連赫管家都不如。所以他們並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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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色漸暗,窗外面又開始下雨了。
春天真是個變化莫測的時節。
白雲裳嘴里含著溫度計,又接受了一次檢查,醫生說她的體溫基本降下去了,再吃點藥睡一覺就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