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只是比黛玉小上5個月而已,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個性也算相投,倒也相處的很是和睦。蘭馨在父母都在時是父母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再加上生活在西南邊境少數民族聚居區,倒不像京城里的大家閨秀們那麼嫻靜,反而倒像是假小子一樣,成天的穿著齊王福晉特意給她定做的男裝出門瘋玩。可自從進了宮後,她也知道自己不再是那個被父母寵溺的幸福女孩兒了,為了得到皇太後的喜愛,她盡力的學著規矩,漸漸變得端莊、賢淑,可她內心並不是很喜歡這樣,她覺得很不快樂,可宮中又沒有能夠听她傾訴的人,她感到十分的孤獨寂寞。不過幸好,她遇見了黛玉,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頭次見面的女孩兒抱有莫名的好感,她素來也是個豁達的性子,想不通的事干脆就不想,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好,因此每當黛玉去找她玩時,她都是很熱情興奮。
「林妹妹,咱們到御花園賞花吧?不少字整日悶在屋里好無聊哦,听芍藥說梅園中梅花開得正盛,咱們去賞梅吧……」蘭馨上個月就已經除了孝,畢竟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兒,再加上是個開朗樂觀的性格,早已在屋里呆不住了。
「會不會沖撞了貴人?」黛玉可不想平白的招惹麻煩,跟宮中的主子對上了,就算是有理也討不了什麼好。
「沒事兒的,她們都知道你是皇瑪嬤請來的,才不會輕易找你的茬兒呢……」混了幾天,蘭馨了解到黛玉是個低調不愛出風頭的,對于可能惹麻煩的場合是能避就避,就算避不了也不輕易因意氣之爭而挑起事端。
兩人說好後,在皇太後身邊說得上話的陳嬤嬤的陪同下,向梅園走去。皇宮之中確實是比較麻煩的地方,可景色卻是萬中無一的,即使是萬物蕭索的寒冬,也不乏有頂著嚴寒兀自生長的綠樹鮮花,就像這紅的燦爛耀眼、白的俊秀雅致的梅花,還真是令人眼前一亮。
兩人來之前,就已經有不少人前來賞梅了,黛玉上前恭敬地行了一圈兒禮後,被熱情的宜妃娘娘拉著加入她們。宜妃娘娘可以說是如今宮中最得寵的嬪妃了,可惜,她的兩個兒子不爭氣,一個(五阿哥)從小就被皇太後教養,心性淡薄,甘願做一個逍遙「閑」王,聖上對他也是不冷不熱,說不上喜愛也談不上厭惡;而另一個兒子(九阿哥)則從小由于太過寵溺而頑劣不堪,學識才干都是屬于吊車尾型的,再加上對于錢財非同尋常的喜愛,聖上對他很是不滿……。或許正是因為她擁有如此「不成器」的兩個兒子,康熙才會放心的寵愛她吧?不少字
宜妃娘娘雖然潑辣爽朗,卻也是個粗中有細的女人,黛玉倒是挺喜歡她的。幾人說說笑笑,賞賞梅、嘮嘮嗑、喝喝茶、吃點兒小點心,倒也和樂融融。宜妃娘娘做閨女時也只是認識幾個字罷了,倒也沒附庸風雅要幾個姑娘家做什麼詩,黛玉最怕的就是作詩了,雖說她可以「借用」一下名人名詩,可畢竟不是自己的,總是會心虛難受的,還不如干脆不作,不到萬不得已,黛玉也不會輕易剽竊別人的成果……
氣氛正熱烈時,忽然听到太監特有的尖利聲音傳來「皇上駕到……」。黛玉感到很是納悶,康熙不是整天忙得團團轉嗎?怎麼會有空來這邊湊熱鬧?心里雖疑惑,面上卻一派恭敬地隨著眾人行禮問安。
黛玉在康熙來了之後就一直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充當背景板,可似乎康熙皇帝的眼楮特別尖,竟特意點黛玉出來︰「那是林海家的格格吧?不少字你林家是書香世家,相比作詩之類的難不著你,……,如此就畫一株梅花吧,……」當即吩咐身邊侍女準備紙筆墨硯。
黛玉對于畫畫倒是不怕的,不說這一世她認真學過,就是上一世她也沒少受這方面的訓練,畫技自然不差。當即黛玉也不怯場,提筆畫了起來。不多時,一枝雪中盛開的紅梅躍然紙上,栩栩如生,看畫之人無不感受到那只紅梅「凌寒獨自開」、「香自苦寒來」的意境。
康熙帝當即開懷大笑,贊賞了黛玉一番,當然對于其他人也不吝贊嘆之語,喜得公主、格格們都笑紅了臉,她們比不上阿哥們每天都能見到皇阿瑪一面,如今能得到在她們心中如同神邸一般的皇阿瑪的夸獎,怎會不異常興奮?
黛玉在宮中小住三天也算是賓主盡歡,等她離開那日,弟弟墨玉也從考場回家了。「玉兒可回來了,在宮里怎麼樣?可有什麼不愉快的事?」黛玉一回到家,早已等候多時的林海一臉擔心地問道。
「阿瑪別擔心,一切都好,女兒很喜歡皇太後娘娘和蘭格格,她們對女兒很好的,並沒有受什麼委屈,怎麼不見墨玉?他不是今天回家嗎?」不跳字。
「那就好,那就好,……,墨玉他是累極了,正在房里睡覺呢,我去接他時,看到許多考生都是被抬出來的呢,墨玉還好,只是腳步有些虛浮,臉色較為蒼白而已……」
黛玉又問候了母親的身體健康狀況後,才回房歇息。雖說在宮中沒受什麼刁難,可是總不像家里那麼放松,事實繃著一條筋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黛玉謹慎起見,也沒有進過空間,幾天不進去,還真是有些想念空間里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魚蟲鳥獸了呢……
黛玉打發掉身邊伺候的侍女們,轉身進了空間,貪婪地吸收著空間清新香甜的空氣,滿臉幸福的看著萬物興旺的景色,抱起在腳邊撒嬌磨蹭的小白虎,向玉池走去。她早已感受到天賜強烈不滿的情緒了,可是宮中畢竟是一個遍布眼線的地方,誰知道哪兒會有一雙眼楮正在觀察你?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悠閑的坐在玉池邊,逗弄著肥嘟嘟的小白虎,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天賜說著話,黛玉覺得自己格外的輕松愉悅,甚至突然有一種隱居空間逃避選秀的沖動,可是想想這麼做的後果,這個剛剛冒出的想法又被扼殺在萌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