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立柏滿臉是笑的給穆依一件一件的套上他翻出來的東西,穆依愣愣的任他擺布,就跟那頂雪白的小白兔絨帽一樣,可愛極了。
「你呀,這兩天在醫院都待傻了吧。」魏立柏一邊給她穿衣一邊碎碎念,「京城如今的天氣可冷得很呢,要出門,得多穿點才好。」
穆依這兩天一直沒出過門去,除了配合雷德蒙做一長串的檢查之外,就是待在病房里看書或者看電視劇。房間里的配置很完善,讓她幾乎已經忘記了,現在的外面,其實是寒冬。
魏立柏看著在自己手里變成一只白女敕女敕小白兔的穆依,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于佔有欲特別強的他來說,他簡直恨不得穆依上上下下的裝扮全是他一手包辦下來的才好。
絨帽上除了兩個大大的兔子耳朵,還垂下來兩條流蘇,每一條上頭都綴著一個白色絨球。不用看,穆依的腦海里就已經想象出了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兒。
「喂」穆依瞪著魏立柏,「你這什麼審美水平啊?真成變態大叔啦?我們兩個這樣一走出去,任誰看了,那都會覺得是差了輩兒的」
就算不是差了輩兒,那也會一眼就看出他的惡趣味好不好啊
魏立柏沒有理會穆依的白眼,他正嘖嘖稱奇的看著自己給穆依打造出來的新造型,笑眯眯的說道︰「胡說什麼差了輩兒啊,我看你這模樣就挺好啊好啦好啦,別鬧別扭了,你出去看看,人家大街上的女孩子,都是你現在這麼打扮的」
鬧別扭?穆依眯了眯眼楮。有沒有搞錯啊現在到底是誰在鬧別扭啊?分明就是他這個偽大叔好不好
「都是這麼打扮的?」穆依威脅似的看了魏立柏一眼,「這麼說,你注意過的女孩子,還挺不少的嘛」
肚子笑開了花的魏立柏臉上表情一滯,看著穆依不善的眼神,忙辯解道︰「不是不是,依依,你可千萬別誤會我。這些東西啊,可都是小飛告訴我的」
面對這種原則性問題,魏立柏毫不客氣的把葉飛給賣了。死道友不死貧道,誰叫他對葉飛知情不報的事情怨念頗深呢
而此時此刻,正被杜若欣纏得無法月兌身的葉飛突然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他有些納悶的揉了揉紅通通的鼻頭,心里嘀咕著︰這大晚上的,是哪家美女還惦記著我呢?
穆依似笑非笑的看著魏立柏,頓時看得他一陣心虛。正打算再說些什麼,穆依卻一個轉身朝著門口走去,魏立柏趕緊跟了上去。
偷偷瞥了一眼旁邊有些不安的魏立柏,穆依在心里偷笑。說實話,以前的她,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裝扮。除了上學時期父母給她購置的標準淑女裝,就是後來工作時的量身定制的工作裝,冷著臉出現在公司,幾乎從來沒有人敢主動和她打招呼。
如今,難得她能體驗另外一種生活,就算魏立柏是故意把她打扮成小蘿莉,她也只是挑挑眉,便撒手不管了。反正,現如今,她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女孩子,打扮成這個樣子,才更符合這個身份才對。
魏立柏不知道穆依心里的想法,只是看到她的臉上面無表情,心里惴惴的,不知道自己的自作主張是否惹她生氣了。
出了門,譚宏開車,把兩人送到京城最有名的皇城娛樂中心就離開了。人家擺明了是要過二人世界,他這個老掉牙的大燈泡,自然要聰明的避得遠遠的了。
別小看這所娛樂中心,在京城這樣的地界,任何一個行業想要做到頂尖、做到讓人一提起就能想到的地步,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穆依本以為魏立柏說的夜景是像平洲那樣的街邊風景,沒想到卻是到了皇城。之前的那幾年,她也來過這里一兩次。主要還是為了進行一些宴會和商業上的交際。這里可以玩兒的地方很多,很受一些人的喜愛,甚至連談生意,也選擇了在這里。事實上,對這里頭的環境,除了她印象中那大大的會客廳,她還真不知道里面還有些什麼。
魏立柏牽著穆依的手往里走,立馬就有服務生迎了上來。魏立柏扔給他一張金燦燦的卡片,那服務生原本還在好奇的打量穆依,見到那張金卡,態度立馬變得恭敬了,忙彎腰在前引路。
「你不是要看夜景嗎?」不跳字。魏立柏低下頭,在穆依耳邊輕聲道︰「你知不知道,皇城大廈雖然不是京城最高的建築物,但位置頗好,我們待會兒吃完了飯,可以去頂層的露天陽台,保管你能把京城最漂亮的地方一覽無遺。」
穆依瞪了他一眼,這家伙,說得她好像真的沒有來過京城似的。不過,她還真不知道,皇城有這樣的作用。在從前,她忙于公事還來不及,哪里會注意到這些,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
「你是怎麼知道的?」穆依斜眼看他。要知道,魏立柏回國的時間也不長,在京城待得也不久,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魏立柏笑道︰「早知道你懶得去關注這些,我當然要為你提前打听清楚了。」
就知道她從小就是這樣,明明愛玩得很,卻又偏偏懶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別人率先提出來,她根本就不會想到要主動去哪里。這麼多年沒見了,沒想到她還是這樣懶懶的性子。
穆依抽了抽嘴角,看到魏立柏一副「快夸我呀」的樣子,就差沒搖著尾巴向她要獎品了。心里好笑,偏偏在這樣的地方,又不好太過放肆,只好不甘心的捏了捏魏立柏的手指,倒讓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服務生帶著他們到了五樓的中餐廳,餐廳里已經有不少人了,不過魏立柏早早的就訂好了位置,兩人直接走到窗邊的一張桌子旁坐下。
魏立柏沒有坐到穆依的對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穆依此時卻沒有看他,而是興致勃勃的湊在窗前看起外面的景色來。
吩咐服務員上菜,魏立柏轉過頭,正好看見穆依留給他的那個大大的白兔絨帽的後腦勺。
「在看什麼呢?」魏立柏不禁好奇的問道。
從他們現在這個角度看去,最多的是參差不齊的霓虹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是小女孩心中最夢幻的色彩。除此之外,他們還能離這里不遠處有個大大的廣場,地勢很低,比起皇城的大門口,還要下好多層的階梯,所以他們能完全的看清楚廣場四處散布著的人群,以及他們手中拿著的各式玩物,還有時不時升起來的孔明燈。
穆依戀戀不舍的收回眼神,回身說道︰「真好看,我也好想去放孔明燈。」
說是孔明燈,其實是制作並不怎麼精致,只是確實方便好玩兒,加上新年又快到了,大家也都樂得參與這樣的小游戲,陪著愛做夢的情人、朋友、家人等,放上一盞燈。
魏立柏失笑,摘下穆依的兔子絨帽放到一邊,又松開了她頸上的圍巾︰「好,等我們吃完了飯,我就陪你去放燈。」
聞言,穆依毫不吝嗇的給了魏立柏一個大大的笑臉,就開始拉著他對著窗外的各色人群津津有味的說了起來。
常年被孤獨所掩埋,穆依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有溫度的感覺了。所以,如今的她,才會表現得如同真正的十七歲少女般,對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和好奇感。
沒過多久,菜就上來了。穆依下午睡過了頭,剛剛被外面的街景所吸引,現在一看到食物,立馬就覺得餓了。她有些急迫的拿起了筷子,胳膊快速的在餐桌上移動。
魏立柏看得好笑,說道︰「依依,你別吃得那麼急,當心給噎到了。」
穆依才不管他,她早就餓了,下午見到陶麒,讓她的心情很不爽。她現在急需這些美味食物的療傷作用,來安撫她受傷的心靈。
再說了,在魏立柏面前,她早就沒什麼形象了,再粗魯一點也不怕。
「咦,這不是魏少嗎?」不跳字。一個驚喜的男聲在餐桌邊響起,「原來魏少今晚也在這里進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魏少同桌?」
听到陌生的聲音,這種熟悉的貌似玩世不恭實際卻笑里藏刀的說話方式,讓正埋首于食物的穆依也不自覺的抬起了頭。
一個長相俊朗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他們的桌前,他的胳膊上挽著一個長發飄飄表情羞澀的年輕女人。穆依歪著腦袋想想,這個女人似乎是個明星,最近在醫院無聊時,她好像在某部傳得很火熱的狗血偶像劇里看到過她,表現得一般般而已。
魏立柏淡淡的笑了笑,伸手請桌前的兩人坐下︰「能和秦少同桌進餐,也是魏某的榮幸,秦少不必如此客氣。」
那個被魏立柏稱為秦少的男人笑著帶著身邊的女人坐在了他們對面,他看了一眼又重新埋頭吃飯的穆依一眼,在身邊女人臉上親了一口,看著她臉上瞬間飛上的兩朵紅雲,笑著說道︰「魏少,這是鐘邇,是我現在的女伴。小邇,你面前這位可了不得,知道那個縱橫國內外的宙風集團嗎?那就是魏少家的產業。」
魏立柏禮貌的對鐘邇笑了笑,對著秦朗說道︰「秦少這麼說,那是抬舉我。宙風這些年是在歐洲發展得不錯,只是可惜國內的局勢卻開始走下坡路了,哪里比得上秦家。听說秦皇娛樂最近正在籌拍的幾部大片都還未上映就已經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氣勢如日中天,已經是娛樂界名副其實的龍頭企業了,那才是真正的了不得。」
在一旁听著他們兩個有來有往的交鋒,穆依一直豎著的耳朵更加緊張了。她已經听了出來,原來眼前這位秦少是秦家的人,也是她想要買下楊家老宅的競爭對手之一。怪不得听他們兩個說話,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