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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穆依腦袋里的想法也就越發的清晰起來。
她笑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許祺日道︰「許哥既然了解得這麼清楚了,想必,永樂接下來該怎麼做,許哥應該也已經有所打算了吧」
許祺日一怔,失笑道︰「你啊你,能使喚我的時候,你是半點也不肯落下啊」
穆依笑道︰「那是自然。有許哥這麼一個大才在身邊,我要是還去使勁兒的動腦筋,那豈不是自找苦吃嗎?」。
許祺日苦笑道︰「得,自從立柏把我派給了你,我就知道自己今後都別想有安逸日子過了。」他正色道,「其實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我想謝猛的打算,無非是希望我們替他出頭,替他抗下白氏的這一波窮追猛打,好坐收漁利。我們既然知道了他的打算,自然不會上當。」
穆依點點頭道︰「許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如今白氏針對的是謝家,既然謝猛都這麼沉得住氣,我們又何必那麼著急?他們想激我出手,只可惜被許哥的火眼金楮給看穿了。」她沖許祺日眨眨眼,「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穩坐釣魚台好了,看看謝猛他到底能忍到何種地步」
許祺日贊賞的點頭道︰「說得沒錯。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不管謝猛他到底撐不撐得住,現在都還不是我們出手的最佳時機。他既然算計我們,我們自然也可以算計他。就算謝家再沒有本事,至少,也是能幫我們給白氏制造點小麻煩的。」
兩人相視而笑,達成了一致。
許祺日道︰「對了,你這次怎麼一個人回來的?立柏呢,怎麼沒有陪你一起?」
穆依的臉色紅了紅,輕咳了一聲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走到哪里還需要他牽著不成?再說了,平洲的事情雖然重要,可京城那頭才是大頭,他這一走就是近一個月,如今回來了,也有好大一堆事情壓著呢,哪里還有空到處走啊」
許祺日就沖她擠眉弄眼︰「是嗎?我可不信。那小子,我最了解不過了,以前是把工作當性命看,可自從遇見了某人後,他那性命可就轉移了地方。你老實說說,你這次一個人回來,該不會是兩個人吵架了吧?」
穆依睜著兩只大眼楮瞪他︰「我們怎麼可能吵架算了,告訴你也沒什麼,反正過不了幾天你會知道的。」
許祺日的好奇心提了起來︰「是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快說啊」
穆依淡淡的道︰「其實也沒什麼,過不了幾天,魏叔叔魏阿姨就會趕到京城了,立柏得為在京城安家的事情做準備呢,自然是走不開的。」
「什麼?」許祺日瞪大了眼,「魏伯父魏伯母就快要到了?這可真是太好了他們早就開始計劃回國的事情了,好幾年了也沒個定論。如今總算是定下來了,立柏的心里那塊大石頭,也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穆依好奇的看著他︰「立柏心里的大石頭?難道他還有什麼心事嗎?」。
許祺日臉上的表情頓時僵在了那里,尷尬的看著穆依說不出話來。
該死的自己怎麼會一時高興說漏了嘴
看著許祺日的表情,穆依就知道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她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怎麼也不可能不問清楚就罷手的。
她給了許祺日一個討好的表情,笑著祈求道︰「許哥,立柏到底有什麼心事啊?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告訴他。」
和穆依接觸這麼久,許祺日也大概知道了她的性子,知道自己肯定是不可能在她這里糊弄過去,心里就更加為難起來,一個勁兒的暗罵自己沒腦子。
穆依看著就加了把火︰「許哥,你要是不告訴我,我肯定也是忍不住的。那麼,我就只好去問立柏了說起來,他還從來沒瞞過我什麼事呢,我要是去問他,他肯定會告訴我的吧」
說著,穆依就作勢去拿包里的手機。
許祺日忙把她攔了下來︰「我的姑女乃女乃,算我怕了你還不行嗎?我這就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跟立柏說我告訴你的」
穆依笑眯眯的看著他︰「許哥,你還不相信我嗎?放心啦」
許祺日的臉色愈加發苦︰「自從遇見你們倆,我就沒安生過。其實立柏的心事……說出來也算不得什麼。依依,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立柏他,其實還有過一個青梅竹馬的小女友?」
穆依一愣,她沒想到許祺日要說的,竟然會是這件事
青梅竹馬……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穆依呆在那里,卻讓許祺日誤以為她不知道此事。他心里嘆了口氣,話都已經說到這里了,他自然還是得把它說完。
「當初,好像也是你這個年齡吧」許祺日說起了那些他所知道的事情,「那個時候,立柏也是一直在京城長大,還和離他家不遠的一個同齡的女孩子相處得極好。只是後來,他父親常年在國外,對他十分想念,也想把他帶在身邊言傳身教,就讓魏伯母帶了他去倫敦。他這一走,那個和他青梅竹馬的女孩子,從此就失去了聯系。」
穆依听得心中發痛。
就算她現在還是和魏立柏走到了一起,可是那十年刻骨相思的疼痛,卻在她心里刻下了永遠無法泯滅的痕跡。
「立柏剛去倫敦的時候,據說差點患了自閉癥。」許祺日盡量用比較輕松的語氣述說這些往事,「那段時間魏伯父對他很是失望,就把他扔去了曼徹斯特搞什麼特訓,一天幾乎有二十個小時都在比武場里度過。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就想通了,短短幾個月就從里面出師走了出來。學了一身本事不說,那自閉的毛病倒是不治而愈了。不過,從那以後,他就徹底有了一張死人臉,做什麼都是冷冰冰的。直到前幾年魏家伯父伯母有回國的打算後,他才漸漸變得比較好接近起來。」
穆依覺得像是有一只大手緊緊的捏住了自己的心髒,揪得她生疼。
原來,那一次分離,不僅帶給她無盡的傷痛,對他的傷害,也是自己遠遠無法想象到的。
那個時候,那麼難,他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掙扎,才漸漸恢復正常的呢?
看著穆依蒼白的臉色,許祺日苦笑道︰「你那麼聰明,想必已經听出來了吧?立柏的心事,就是一直惦記著能早早回國。只是魏伯父一直拿話壓著他,他也想讓自己能完美的出現在小青梅的面前,事情就一直耽誤了下來。等到他終于回國了的時候,卻得到消息說,他那個分離了十年之久小青梅,已經在他回國的前一天,出了意外,身亡了。」
穆依閉緊了嘴唇,久久無法言語。
許祺日覺得自己簡直太頭疼了︰「雖然那女孩子死了,但立柏想要回歸國內的心思愈發堅定了。這次魏家伯父伯母也終于要回國了,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穆依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得是,立柏確實很高興,他一直就盼著這一天呢。」
許祺日看了看她,有些為難的道︰「依依,那件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你可別想太多。現在,立柏身邊有了你,他對你如何,我們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可別為了那過去了的事情,和他生了嫌隙。」
穆依深吸了口氣,笑容看起來已經自然了許多︰「許哥你放心,立柏是什麼樣的人,我心里也是清楚的,自然不會多想。其實說起來,我很感激許哥你,還有小飛哥他們,這些一直和立柏長久相處下來的人。如果沒有你們的開導,我想,立柏要想有現在這個樣子,恐怕還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許祺日見她是真的開懷了,心里也大大的松了口氣,笑道︰「你知道就最好了。既然知道我們這些人勞苦功高,你還不趕緊抓緊機會報答報答?我看,趁著你這些天還在平洲,永樂正好堆了一大堆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該去看看,給我們減輕減輕負擔啊……」
穆依听得撲哧一笑︰「得了吧許哥,你的能力,我還不清楚嗎?再說了,還有五叔在呢。有你們看在永樂,我是一萬個放心的。你不說我還忘了,這回來之後,我還沒去看過五叔呢,待會兒可得去拜訪他老人家一下才行。哎呀,時間都這麼晚啦?許哥你有事忙,我這就去看看五叔去了啊……」
她是說走就走,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到了門口,許祺日是想攔都攔不住。看著穆依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許祺日不禁啞然失笑。
這樣一個精靈似的小女孩兒,難怪立柏那顆萬年冰凍出來的冷心,也會散發它的第二春了
走出了許祺日的辦公大樓,穆依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在許祺日面前,她有許多話都不能說,有許多情感都不能表達,實在是忍得很辛苦。現在既然出來,那錯綜復雜的情緒,就再也掩飾不住了。
不知道立柏現在在干什麼……他一定是在辦公室里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吧?自然不會像自己這個甩手掌櫃一樣無所事事……也不知道,他忙里偷閑的時候,有沒有想起自己呢?
一定有
穆依驟然猛地點了點頭。
在這一刻,她無比的想念他。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在自己面前厚著臉皮耍無賴的樣子,甚至想念他忙碌的時候自己靜靜的坐在他不遠處各忙各事的感覺。
那個時候,即便再忙,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對方。只要一眼,心里就無比的滿足。
她要見他,她現在就想看見他
穆依突然拔腳就跑,一邊打電話一邊在路邊攔了出租車。
「同學去哪里啊?」司機大叔爽朗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來。
「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