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1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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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原想著祝永鑫當晚能回來,所以吃過晚飯就也沒急著安頓孩子睡覺,跟荷花一起做她說的那個核桃仁兒的糖。
核桃糖的做法其實也不難,先把核桃仁和芝麻在鍋里炒香擱在一旁備用,主要比較麻煩的是熬糖的火候,荷花自然是掌握不好,只能絞盡腦汁地把糖汁需要熬到的火候說給方氏听,讓她根據經驗來實驗,頭一回也沒敢多弄,但外頭風吹門板的聲音讓方氏一恍神兒,錯過了起鍋的時間,糖汁中多了一股子糊味,只能以失敗告終。
第二次的糖汁熬得正好,粘稠透亮看著如同上好的蜂蜜,把核桃仁和芝麻倒入糖汁中,攪拌均勻之後,倒入一個涂了薄薄一層香油的盤子里,擱在屋外頭凍得涼了硬實了之後,端回來扣出來,切成兩寸長一寸寬的長條。
方氏伸手把切掉下來的渣蘸起來擱進嘴里嘗嘗,荷花直接捏起一塊糖給她塞進嘴里問︰「娘,你嘗嘗好吃不?」
「又甜又香的能不好吃?」方氏見荷花鼓搗的還真都成功了,對先前浪費的那些糖汁也不是特別的心疼了,笑著說,「這玩意兒味道還真是怪好的,咬著還脆生生的,就算賣不出去,咱家今年過年也準備點兒,來客了端出來也好看。」
荷花把切得方正的撿出來,用油紙包了一包拿到外頭吊在房檐下,剩下的分作兩份,給家里人每人嘗了點兒,另拿了一些給楊氏和祝大姐送去,正好見博源和芍藥也在屋里吃油炒面,便也給他們每人分了一小塊。
祝大姐一邊喂留哥兒吃油炒面一邊說︰「荷花,你上回弄的那個洋芋泥,咱們留哥兒就喜歡的緊,今個兒這個也好吃得緊。」
「明個兒我拿些洋芋過來,那洋芋泥做起來極是簡單,大姑以後給留哥兒做著吃就是,不過這油炒面小孩子吃多了不好,滑腸子,容易拉肚子,給他甜甜嘴就得了。」荷花擱下東西道,「我娘讓問,明個兒冬至是全家一起過還是分開各家過?」
老祝頭的牙口不如年輕的時候了,別人都拿著糖咬的嘎巴脆的,他只能含著那核桃糖磨蹭,听了這話含含糊糊地說︰「這還用得著問,冬至大似年,自然是全家一起過了。」
荷花听了這話有些失望,不過也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她回家後洗漱完畢窩到炕上,對還在等下做活的方氏道︰「娘,別等了,爹說不定明早回來呢」
方氏聞言覺得也對,見孩子都躺下了,她也就把針線都擱在一旁,吹了燈鑽進了被窩。
全家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打門聲,荷花立刻就驚醒過來,推著方氏道︰「娘,你听是不是有人敲門?」
「肯定是你爹回來了」方氏翻身起來披衣下地,點了油燈就要出去開門,荷花在她身後囑咐道︰「娘,你問清楚再開門啊」
不一會兒,祝永鑫帶著滿身的寒氣進了屋,凍得直搓手地說︰「原本早就該到了,但是走到半路開始下大雪,有那麼一陣子大得都看不見路,牲口怎麼抽都不肯再走,只好等著雪小了些才又繼續趕路,可真是凍死我了。」
方氏用掃帚給他撲打掉身上的雪,讓他趕緊把都被冷風打透了的衣裳換下來,荷花披著衣裳到外間提了灶前用炭火溫著的水壺進來,倒水讓祝永鑫趕緊泡泡腳暖和一下。
祝永鑫月兌去外衣,從腰間解下用布纏好又緊緊捆著的四吊錢交給方氏。
方氏見他竟然只空心兒套了個夾襖,氣得嗔道︰「你當真是不要命了,難怪凍得這樣冰冷冰冷的,穿得這樣少,還不一吹就是個透心兒涼?」
「這不是身上帶著錢還趕夜路,我怕被人瞧了去嘛」祝永鑫不當回事兒,鑽進被窩里輕聲道,「你快別吵吵了,都已經把荷花吵起來了,別再把茉莉弄醒了。」
荷花把壺拎出去,撥了撥灶底的火,少燒了點兒水,給祝永鑫熱乎乎的沖了一碗油炒面,端進去道︰「爹肯定餓了吧,肚子里沒食兒人不容易暖和,吃點兒東西再睡吧。」
屋里昏暗暗的,祝永鑫還以為荷花端上來的是晚上剩下的粥或是面湯,大大的喝了一口才發現味道十分不錯,稀里呼嚕吃了個干淨才問︰「這東西味兒不錯,是啥東西?」
方氏拿過碗擱在桌上,推著他塞進被窩里道︰「趕緊睡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還要早起去祭祖送寒衣。」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方氏就把全家都叫了起來,穿戴齊整之後,幾個小的都舉著紙糊的衣裳,方氏拎著一籃子紙元寶,祝永鑫抱著那幾捆燒紙往楊氏院兒里去了,進門就見祝老大和老三兩家都在院子里等著了。
劉氏嘟囔道︰「來的恁晚,全家都等你們。」
祝大姐白了她一眼風涼道︰「人家抱著拎著那麼多東西呢,走得慢幾步也是正常的,不像某些人,空著兩只爪子,當然來得早。」
「爹、娘,大姐,我昨晚半夜才到家,所以早晨半天才起來。」祝永鑫插嘴圓場道。
「行了,先去拜祖宗牌位。」老祝頭咳嗽一聲,因為冬至是大節,所以院兒里已經搭了草棚子,放了條案,祖宗牌位已經都請了出來,前頭還插著香燭,供著幾樣吃食和楊氏準備的燒紙,這會兒把方氏準備的紙衣裳、燒紙和元寶等也都供在上頭,全家依照順序上去磕頭,老祝頭瞧著似乎有些個心事重重,讓所有人都去屋里坐下,這才吧嗒著煙斗道︰「這幾天我一直在尋思個事兒,我一直沒跟你們說過咱們老家的事兒,也沒說過老家還有啥人。我從小死了娘,被爹拉扯長大,後來十來歲的時候家里鬧饑荒活不下去了,我說要出來討生活,我老爹非要守著老家的祖墳,說寧可餓死也不出來,我倆一口氣吵翻了,我就跟著魏老2跑了出來,後來听說老家傳信兒來說我爹餓死了,這麼多年我就再也沒回去過。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最近總惦記著老家的事兒,想回去瞅瞅,所以我尋思著,等在家過完十五就走,爭取春耕前能趕回來,若是趕不回來,你們兄弟幾個幫老四把春耕忙活了,倒是也不耽誤什麼大事兒。」
楊氏顯然也是第一次听到這件事兒,神色有些愕然,皺著眉頭半晌之後才道︰「按理說你想回老家看看我不該攔你,但是咱家如今是個啥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給你湊出來盤纏的話,明年咱倆就喝西北風去?」
老祝頭平時從不管錢,所以明顯是沒想到這方面,听楊氏這麼一說也是怔住,但隨即倔脾氣上來就嚷道︰「沒錢又沒錢的走法,我當年從家里跑出來,身上一文錢沒有,還不是好端端的走到這兒了,大不了我拿個碗一路要飯,也走得回去。」
祝大姐聞言皺眉道︰「爹,你說的這是啥話,你也是上了歲數的人了,如今兒女齊備的,哪里能跟當年十來歲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那時候比,你若是當真想回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只不過我不放心你自個兒回去,家里兄弟幾個開春兒都得忙活地里,所以也只有我陪著你回去了,這樣萬一路上有個啥事兒,也能有人照應一下。」
祝老四聞言道︰「大姐,你再要強也是個女人家,跟爹一起去總歸還是不妥,萬一路上遇到個啥事兒可咋辦,還是我陪著爹回去吧」
打老祝頭心里覺得,是想讓兒子陪著回去,祝大姐雖說是自個兒閨女,但畢竟是不太方便,而且祝大姐自個兒心里有主意,有什麼事兒怕是不會听他的,但若是跟祝老四一起,開春的春耕只靠著楊氏那可就是抓了瞎。
祝永鑫似乎是瞧出了老祝頭的心思,起身兒道︰「春耕的時候我們兄弟三個一起回來幫忙就是了,還是老四跟著爹去穩妥,大姐還有留哥兒要照顧,而且梅子明天出嫁之後,大姐在家多陪陪娘也是好的。」
祝老大和祝老三也都忙點頭稱是,李氏原本是不太樂意,但是祝老大已經在她出聲之前應了,她也就不好再多出說什麼,勉強地穩住了面色。
劉氏最近心虛得很,又知道娘家兄嫂也不可能給自個兒撐腰做主,所以也異常的老實,甚至還反常地陪笑道︰「爹娘這邊有啥要干的活,我們幫忙也是應當應分的,四弟跟著去咱們都放心,自然也沒啥可多說的。」
老祝頭見全家難得的齊聲,面上稍微露出些欣慰的神色,嘆了口氣道︰「雖說葉落歸根,但是我家這一脈就只剩下我一個,老家也沒什麼正經的親戚,都只有遠親旁系了,所以我這次回去,還打算把家里的祖墳遷過來,你們有空去山里踅模踅模,看有沒有啥好地方。」
這件事兒商議既定之後,楊氏領著幾個媳婦到灶間去煮一早包出來的餛飩,俗話說「冬至餛飩夏至面」,全家連湯帶餛飩都吃得暖暖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