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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的氣氛還算和睦,齊夫人又囑咐了次日回門要帶的東西,就讓兩個人回去早些歇著。
齊錦棠回去之後果然領了個小廝進來給荷花磕頭,那小廝看著十四五歲的年紀,生得也是眉清目秀的,只是神色間總有些猴兒似的狡黠,顯得很是機靈討巧。
听了齊錦棠的吩咐,上來就咕咚跪倒,給荷花連磕了三個頭道︰「小的子華見過女乃女乃,女乃女乃納福女乃女乃果然天仙似的人物,難怪爺嘴里心上一刻不忘的,如今爺如願以償了,小的也替爺高興」
荷花听得臉紅只是笑,倒是齊錦棠抬腳朝子華虛踢了一下道︰「你這猴兒少混說,吃了幾斤蜜才進來的?」
「小的說得可都是真心實意的,爺莫要委屈了小的。」子華一骨碌起身兒道。
荷花示意苗兒拿了紅包賞他,自己用帕子掩口笑著問︰「難得你話說得我愛听,有什麼要求的,這會兒也一並說了,若是能應的我就做主應下,用不著問你們爺。」
「那敢情好,小的先謝過女乃女乃。」子華眼珠子轉了轉說,「今個兒女乃女乃剛賞了衣裳料子,本不該再有啥非分之想的,只不過家里做針線的婆子都老眼昏花,做出來的東西也土氣,不知道女乃女乃身邊兒的兩位好姐姐,可有空給小的做身兒衣裳?」
「我還當是什麼事兒,這個倒是不難,那料子依舊賞你,進來讓小真給你量量身量兒,另扯塊料子做了賞你」荷花抿嘴應下,示意小真去給他量衣服,自己讓苗兒伺候著去洗澡更衣,也一道洗了頭發,用干布細細地擦了幾遍,就披散在身後晾著,然後進屋收拾東西鋪炕。
昨晚被滾得一團糟的被單什麼早被換去洗了,今晚就又鋪了新的來,荷花跪在炕上鋪被單,想起昨晚就覺得臉紅心跳的,覺得到現在還有些不適,擔心齊錦棠晚上會不會再索求無度。
齊錦棠這會兒也洗了澡進屋,見荷花跪在炕上發呆,也不知是被喜帳映的還是怎的,臉上紅撲撲的,走到炕沿兒處一把扯到懷里,摟著她的身子,聞了聞發間的香氣才問︰「想什麼呢,用得著這麼出神兒?」
「沒……我、我就是想明日回門的時候,爹娘知道我馬上要走會不會傷心……」荷花總不能說是想起昨晚滾床單的事兒,本來只是胡亂扯個借口,誰知說出口了之後,倒是當真感傷起來,從五歲來這個地方,到如今已經近十年了,自己早就已經把祝家真正當作了自己的家,父母、兄弟,如今想起來,哪個都是她牽腸掛肚放不下的,忍不住紅了眼圈兒。
齊錦棠沒想自己一問倒是把荷花招惹哭了,偏身坐上炕,把她攬在懷里,模著她半干的長發,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荷花伸手摟住了齊錦棠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前,他似乎素來都不愛用什麼燻香之物,身上只有澡豆和皂角丸子的清香,那種味道總是讓荷花覺得莫名安心,她抽噎了幾下,悶聲道︰「到那天高水遠的地方,我就只有你一個人能依靠了,你若是欺負我,那、那我可是不依的。」
听了這話,齊錦棠知道她已經自己轉過彎兒了,扯過帕子給她道︰「先擦擦花貓臉兒,多大個人了,還一會兒哭一會兒好的,也不怕被人笑話。」
「誰笑話我?」荷花不好意思地低頭擦臉,左右看看屋里丫頭什麼都不在,這才稍稍自在了些,「你不許笑話我。」
「好,我不笑。」齊錦棠起身兒擰了個涼帕子,「把眼楮敷一敷,明天腫著個眼鏡回去,我還不得被你大哥打個半死?」
「去你的,我大哥才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荷花輕啐了一口,「時候不早趕緊歇著吧,明日得早起回去呢」
齊錦棠又伸手模模荷花的頭發道︰「還沒干透呢,這會兒睡了明早看頭疼可怎麼好,歪著我陪你說話兒,一會兒再睡好不好?」說著抽了兩個軟枕過來,自己歪在炕上,把另一個枕頭擱在身前,扯著荷花也過來躺下,把她的頭發鋪開散在炕被上晾著。
「那你跟我說說,你去京城考試的事兒。」荷花從他打京城回來就沒與他見面,這兩日嫁過來又都沒時間在一處好好說話,听他說起就問。
「考試有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跟鄉試差不多,拎著大包小包的進去就是了。」齊錦棠忽然道,「要說有件事你定然想不到,你猜我在京城遇見誰了?」
「誰?孫家姑娘?」荷花抬眼去看他,不自覺地語氣酸酸地說。
齊錦棠朝她額頭敲了一記,「亂吃什麼味兒?我遇到上次來我家查抄禁書的那個大人,他去巡視考場,我老遠看著像他,待走近一看果然是,他記性倒好,還認得我,過來與我說了幾句話,在外人听著倒像是很熟稔的老相識,他走了之後,考場里的差役就都對我很是客氣。」
荷花听了這話沉默了片刻,對齊錦棠道︰「听我大姑說,那人應該是廠衛的什麼頭兒,咱們平頭百姓的可惹不起。」
齊錦棠听了這話若有所思,半晌才道︰「原來是廠衛的人,難怪……」
「難怪什麼?」荷花听他話意未盡便追問。
「哦,我是說難怪那麼大的排場,去巡視的時候前呼後擁的跟了好多人,連主考官都出來了,我看周圍人對他的神色都很是敬畏,還以為是什麼欽差大人,只是沒想到是這樣。」
「自然是敬畏的,畢竟廠衛是皇帝心月復,听說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只要上頭有令,不管老幼婦孺都下得去手,听著就讓人心里頭害怕。」荷花說著想起自己偷書的那次,緊張地往齊錦棠的懷里縮了縮。
「都是我不好,不該提這個話題的。」齊錦棠的眼楮眯了眯,眼神里閃過一絲情緒莫辯的光,不過從荷花的角度自然是看不見的,他模著荷花的頭發干得差不多了,便道,「時候不早了,咱們睡吧。」
夜里齊錦棠沒有動手動腳更沒貪欲索求,只一直環著荷花,兩個人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次日清晨起來,洗漱後到正房請安,用過早飯便帶著回門禮朝祝家過去。
先去了老院子給老祝頭和楊氏磕頭,坐下說了會兒話,這才被祝永鑫和方氏歡歡喜喜地接回了家。
齊錦棠被祝永鑫和博榮陪著在東屋說話,荷花被方氏拉去了西屋,細問在齊家如何,齊夫人有沒有給她穿小鞋兒之類。
荷花自然沒提齊夫人的事兒,其余都細細地說給方氏听,最後才道︰「娘,錦棠哥過幾日就要到南邊兒去上任,他要帶了我一起過去,也、也不知道要去幾年,我、我舍不得爹娘……」說著撲到方氏的懷里哭了起來。
方氏也眼圈發紅,一邊拍著荷花的背一邊自己扯著帕子擦拭眼淚,半晌才道︰「其實娘早知道這事兒了,齊哥兒自然是要去任上的,你怎麼能不跟著去,一來若是你不去,他一個人在外面保不齊要有什麼不規矩的事兒,二來你新婚才幾日,難不成就守著公婆過日子?爹娘如今身子還硬朗,家里日子也好起來了,你用不著惦記家里,只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爹娘就高興,知道不?」
荷花哽咽著點點頭,但還是偎在方氏的懷里不肯起來,再怎麼說也是這麼多年的感情,驟然說要天各一方,即便其中的道理都明白,到底也還是不能輕易釋懷。
娘倆兒正說著話,小秀挑簾子進來笑道︰「我就知道荷花定然是在屋里跟娘抹眼淚呢,大姑還只說不信,瞧瞧,這可不是哭了個花貓臉兒?」
祝大姐緊跟著進屋,見狀果然也取笑說︰「荷花,恁大個姑娘了,這都嫁了人還往娘懷里拱,羞不羞?」
荷花臉上一熱,趕緊坐直身子,拿帕子擦了擦臉說︰「任我多大也是娘的女兒,大姑和嫂子平白的來取笑人。」
「飯菜都拾掇好了,你們倆還在屋里嘰嘰咕咕的,少不得要來叫你們。你以後在南邊兒站穩了腳,接你爹娘去玩兒去住不就是了,又不是見不到面。」祝大姐幾句話就把方氏和荷花勸了出去,女人們是在西廂房的炕上擺了席面,男人們在東屋里喝酒。
荷花不知道齊錦棠的酒量如何,總覺得他是個讀書的公子哥兒,定然喝不過自家父兄的,想去勸幾句,又怕自己去說了反讓他被灌酒,中午飯也吃得有點兒心不在焉。
屋里的都是過來人如何看不出來,卻都偷笑著也不點破,由著她自己心里糾結,直到吃完了飯,小秀才撐不住了笑著說︰「荷花,你別惦記了,我早就幫你去勸過,你大哥心里有數呢」
荷花被說破了心思臉上一紅,卻還嘴硬道︰「誰惦記他,我是惦記爹和大哥莫要喝醉了」
話剛說完,就听窗外傳來齊錦棠微帶醉意的聲音︰「當真不惦記我?那我再去喝幾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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