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兒女的,住在婆家或娘家,要自覺上交生活費,不可以當啃老族的。
齊寰就問秀秀︰「如果讓你交生活費,你能拿出多少?」
「如果交生活費,我們再還房貸,幾乎沒有余錢了。」
「那你還說什麼?」
秀秀說︰「我感覺咱們做得不對,心里有點不安。」
齊寰說︰「沒事,別做庸人自擾的事。」
秀秀說︰「齊寰,還是你陪我和你媽說明白,不是我們不交,而是現在比較緊張,希望等我們經濟好轉一點再交。」
齊寰說︰「多大點事,我不去,你自己去說。」
秀秀叫不動齊寰,只好自己去跟婆婆于梅說。
婆婆于梅笑了︰「秀秀你們有這份心就好,這樣吧,逢年過節的給我們個紅包,就行了。」
回到他們的房間,齊寰說︰「做完姿態了,媽怎麼說。」
秀秀說︰「你媽說逢年過節的給他們個紅包,就行了。」
「這下放心了。」
「說什麼呢,我是媳婦不能和兒子一樣的。」
幾天後,鄭秀秀寫出了一份《關于增設總管護士一職的可行性計劃和實施的具體步驟》,她想交給張護士長。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再等等。
想起自己上次提出的圍手術期手術病人訪視問題時,張護士長審慎的態度,不由得沉了下來,先不急著交出自己的計劃書,她決定以請教的姿態,向張護士長報告這件事。
「張護士長,您看,每台手術的巡回都挺忙的,從手術病人的角度來說,整個手術期間巡回是不應該離開的。能不能不派巡回護士去取庫血。」
「那讓誰去取?」
「集中取血單,由固定的護士統一去血庫取血?」
「血液問題盡量減少中間環節,要注意護理管理的安全性。」
張護士長沉思了一下︰「多一個人接觸血液,就多了一道手續檢查。既然是檢查,就有疏忽或者出錯的可能。如果沒有這個中間的檢查環節,也就去除了人為出錯的可能性。具體到我們現在的手術室護理管理,還是誰的巡回誰去取。」
她點點頭,不等鄭秀秀應對什麼,就匆匆走了。
鄭秀秀的感覺是這樣的,每個科室到手術室來做手術的大夫們,並不十分熟悉手術室的用物以及搶救器材和藥品存放,就算知道,職責所在,他們是來做手術的,手術室護士有責任提供一切方便。
如果巡回護士取血時,手術病人發生意外,搶救病人時,應該巡回護士的工作誰來做,搶救物品誰來提供。
手術進行時,巡回護士的工作是與手術組,麻醉人員配合,為病人創造最佳手術環境及條件,做好護理計劃,確保手術病人舒適安全,使病人以平靜心態接受手術治療,防止發生意外。
做無菌技術監護人,謹防違反無菌操作行為,如發現,及時給予糾正。掌握本次手術病人病情,手術名稱,術式,做到心中有數,有計劃有步驟的主動配合手術組人員及麻醉工作。
熟悉各種手術前病人的準備,術中體位以及器械等物品的使用。職責當中,沒有具體規定非巡回護士取血不可。
如果設一個總管護士,主要負責所有手術間的外出工作,如集中取血,送術中標本等,在人員安排上,比各負其責省力。
現在,張護士長明顯回避這個問題,看著她走遠的背影,鄭秀秀嘆了口氣,直覺張護士長現在不想談,鄭秀秀該怎麼辦,是繼續與張護士長溝通,還是直接在晨會上提出,讓大家討論,還是找時間重新跟她溝通吧。
她體諒張護士長的感覺,你鄭秀秀這才來了幾天,就一件事一件事的改。別忘了,你是一個剛來的新人,這適應期還沒過,就開始找毛病。這是我的地盤,你鄭秀秀想改什麼,要等你獨自負責一個科室,說了算的時候。
可鄭秀秀覺得,從工作的角度出發,她是有提出建議的責任和義務的。
巡回護士不可離開手術間,這是對病人負責,基于這個出發點,這不利于手術病人的取血任務,應該由巡回護士職責,轉移到另外的護士身上統一負責,此建議應該是利大于弊的。
這些想法,鄭秀秀顛過來倒過去的想啊想,不知道這件事怎麼繼續下去。
晚上回家,免不了和齊寰嘀咕,不說這都是為手術室好的事,科室工作上去了,她張護士長這個第一領導人不是臉上有光嗎,為什麼不肯同意我的建議?
齊寰說︰「秀秀你剛去不長時間,這都第二個建議了。圍手術期病人訪視工作剛塵埃落定,這又想設總管護士。你也不想一想,如果這麼改下去,不是從這些方面說明,張護士長的管理能力有問題嗎?」不跳字。
「那也不能就這麼看著。」
「你沒去以前,人家手術室的工作不是也做得很好嗎,為什麼非得改?想一想,你是不是太以自己的想法為主了。」
我是這樣嗎?鄭秀秀沉默了。齊寰這是從張護士長的角度考慮問題了。
「現在,你應該隨著張護士長的工作節奏。要不,她向左你向右,你們兩個早晚弄擰了。你沒見那麼多科室的正副護士長,鬧到最後不得不調走一個。一旦你和張護士長有什麼矛盾,影響到工作,護理部和院部只能調你出來。不可能把手術室多年的老護士長調出來,除非她自己提出來。到那時,院部派你去手術室開展工作的初衷是不是也就不成立了。而你一旦出來,又得從頭努力,前面的工作又打了水漂了。所以,先搞好關系,跟著她干,才是正確的。」
「齊寰,你別說了,這也太復雜了,我不過是提合理化建議。我想找時間,找護理部田主任請教一下,看這工作怎麼做才合適。」
「也好,多向領導和老師請教,有助于你的工作少走彎路。」
清晨,一縷陽光從窗簾縫隙里穿過,慢慢爬上秀秀的臉,暖洋洋的感覺真好,她翻個身想繼續睡覺,卻睡不著了。
睜眼的瞬間一陣頭暈,心頭猛一下惡心,她趕緊坐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卻沒有忍住嘔吐的感覺,穿上拖鞋,緊忙的跑到室內小洗手間。一陣翻江倒海後,抬起頭,齊寰正端著水,笑眯眯的站在身後伺候著。
秀秀接過水漱口︰「齊寰,好難受。」
「知道,老婆,你要辛苦了。想吃什麼,我去買,你再上床眯一會。」
最近一段時間,秀秀總感覺疲累想睡覺,不過惡心嘔吐卻是第一次,算算日期,應該是妊娠五十天左右。
「你給我買兩個肉火燒吧,不是說要加營養嗎。」
「喝什麼?」
「豆腐腦一份不加辣。」
「好 ,出發。」平時,齊寰可沒有這麼勤快。秀秀咕噥著,又閉上了眼楮,還是不想起床。
秀秀最喜歡吃肉火燒了,但她今天沒有什麼食欲,吃完一個就不想吃了,齊寰說我可是排隊給你買回來的,你就都吃了吧,咱兒子的大腦就指著這兩個肉火燒了。
第二個秀秀就吃得有點勉強了,吃完,喝了半碗豆腐腦,撂下碗就跑進了洗手間,剛吃進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齊寰無奈的看著她,以為她要餓肚子了,結果她沖完嘴,讓齊寰用微波爐給她熱了個饅頭,就著咸菜清水就吃了下去。
完了,肉火燒沒進去,是不是要少發育兩個腦細胞啊,齊寰月復誹著,他可不敢說出口,他怕這位又要把吃到肚子里的饅頭吐出來。
又是忙碌的一天,上午八點上班,提前十分鐘到崗,換好手術室工作時穿的隔離衣,墨綠色上衣下擺剛扎進同色的褲子里,秀秀就覺得緊的不行,硬是松了一大截。再穿上白色的護士鞋,又感覺鞋子是不是小了。
鄭秀秀早上洗手上台,第一例手術開胸,肺葉切除術,麻醉半小時起效,主刀的第一刀開始時間,八點四十分。十點五十分,開始關胸時,鄭秀秀忽然感覺一陣陣的饑餓,早上的一個饅頭,頂不到手術的結束。現在,她的胃里直冒酸水。
這些日子以來,秀秀感覺身上懶懶的,不願活動,再加上手術室工作有點繁重,一天工作下來,她只想快點睡覺。所以,回娘家的次數就少了,以至于粉點兒都過來纏著她說︰「媽媽,你怎麼還不帶著我去看姥姥姥爺。」
秀秀反而說︰「等媽媽休班時再去吧。」
休班時又說︰「粉點兒,讓爸和你去吧。媽媽現在嚴重缺覺。」
粉點兒對著爸爸高齊寰說︰「媽媽現在是個大懶蟲。」
這天,秀秀媽媽打來電話︰「老秀,你這都快一個月沒到我這里了,沒事吧?不少字」
「沒事。媽,您放心,我就是感覺有點懶,下班吃完飯就想睡覺。粉點兒想您了,我讓齊寰和她去。」
可巧晚上齊寰有事,爺倆沒去成。粉點兒嘟著小嘴不高興,賴在秀秀身邊要媽媽和她出去散步。
正鬧著呢,就听得門鈴響。是秀秀媽媽和爸爸來了,粉點兒高興的撲到了姥姥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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