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玉那家伙人小鬼大，人精似的，要真的競聘成功，我跟人家可真的沒法比了。」
「小晴你別緊張，今年你一定能成功競聘上副護士長的。」
今年心內科也和兒科一樣，分成心內一科，心內二科，李小晴競聘心內二科副護士長應該沒有什麼懸念，不過也別說，有的時候計劃沒有變化快的。
傍晚，齊寰接到韓強的電話，說是蘭貝依過來了，一起吃個飯，他只好給秀秀電話，告訴她晚上不回家吃飯了。
這讓丈母娘好一陣不高興︰「齊寰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腿懶，這秀秀和粉點兒都在這里，他硬是不過來，真是的。」
「姥姥，您別生氣，爸爸有應酬，喝完酒就回家的。」
「看看，連粉點兒都知道他這些壞毛病。」秀秀知道韓強今天晚上請他的事情，卻不敢對老媽說，說了這事就成不了了。
春香書院，一個充滿了詩情畫意的地方，就算是吃了飯也讓人想來坐坐，這是鳶城人開店的本事。隔出的雅間，是一個個小小的茶室，里面空間不大，足夠四個人的座位。清茶一杯，加瓜子特色小吃，韓強高齊寰蘭貝依曹祥林四人酒足飯飽後來到這里。
韓強說︰「高齊寰，為什麼不同意鄭秀秀參加競聘？」
齊寰打了個酒嗝︰「她那小身體，到現在還要保胎呢，再折騰沒了兒子你賠我。」
韓強樂了︰「好啊，我還巴不得呢，就怕秀秀不讓。」
蘭貝依壞笑著說︰「他不賠你我賠你。」
「去去，一個個沒臉沒皮的，曹祥林你是秀秀的主治大夫，你來說說，我沒有夸大其詞吧。」
「沒有，我證明，鄭秀秀現在不宜過多勞累，否則真的有危險。」
「你小子不是和高齊寰串通好了吧。」
齊寰不滿的說︰「貝依你不是支持我的決定嗎，怎麼現在又策反了。」
蘭貝依說︰「人家韓強給我打電話說，在這件事上，你小子有私心，只想著自己發展，壓我老妹一頭，好讓她一輩子比你低一頭。」
「韓強你和蘭貝依胡謅些什麼，屁大點事，值得你們興師動眾的，一群人正兒八經的坐下來討論。我家秀秀參不參加競聘，關你們什麼事。」
蘭貝依不樂意了︰「她是我老妹，這事在你之前，別看你現在正兒八經坐東床，咱可是娘家人，關鍵時候娘家人就會出面的。」
韓強兩手交叉抱胸，下巴抬起︰「我是他哥，這事過問一下也是幫你。」
「你還是幫你家小晴吧，我家秀秀的事你少插手。」齊寰非常不滿︰「對了，是不是鄭秀秀拜托你們過問此事？」
「心虛了吧，是李小晴拜托，她覺得鄭秀秀錯過這個機會很可惜，再說，事情可以變通一下嘛。」
「怎麼變通？」
「材料遞上去，就是一個實際的態度，表示我是有意參加競聘的，如果身體條件可以就上班，不行的話就回家歇著。」
「你覺得鄭秀秀有了新的工作崗位，會放任不作為。如果賣力的干，你覺得她能頂下來？」小樣，不就想讓秀秀給你韓強當管家婆嗎，不行，你的廟太小，裝不下我家娘子。
听他們說了半天沒吱聲的曹祥林說︰「齊寰，要不你考慮一下他們的建議，不管怎樣，先把材料遞上去，表明鄭秀秀努力上進的態度。競聘工作結束，說不定要到明年開春。那時，正好是預產期，如果真的聘任到韓副主任的科室，先讓副護士長干著。如果不行，你也落不下埋怨，我這主意怎麼樣？」
「就算你的主意能成，我家老媽不同意，恐怕也不行的，昨天秀秀當面征求過她的意見，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說在同一時間內不可能做好兩件事，要取其重者而就之。」
韓強說︰「今天晚上說的是你先端正思想，只要你同意了，你**工作有人會做。」
「別指望我。」
「別傻了，這事高主任看得比你清楚。」
秀秀睡得迷迷糊糊的，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早先不喜歡的氣味，現在聞起來有一股特殊的香味。秀秀順著氣味伸出手臂︰「齊寰，你回來了。」
齊寰拱了拱秀秀熱乎乎的面頰︰「媳婦，想我了。」
「想你了，怎麼才回來，我都睡著了。」
「對不起，吵醒你了。要不，繼續睡。」齊寰微醉的眼里，秀秀酡紅的臉頰可真美呀。
「不要，你今晚干嘛了？」
「真的不知道？」
「說，不說當心哀家逼供。」秀秀手底下在脖子的軟皮上使了點勁。
「哎，你說這還是我家溫柔的小媳婦嗎，都是受李小晴那潑辣丫頭影響，都成辣妹嘍。」齊寰反手抓住那只作案的小酥手，柔夷在握恰如一簇春水蕩漾︰「說說看吧。」
秀秀有點心虛的笑︰「什麼？」韓強和貝依怎麼說的，曹祥林沒有說錯什麼吧。
「就那麼想參加競聘。」
「不是說人生難得幾回搏嗎。」秀秀拿眼角瞄一瞄頭頂的齊寰。
「所以就不管兒子受不受得了。」
秀秀皺了皺眉頭︰「齊寰，我會適可而止的，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那好吧，你答應我，一有不適，馬上休息。」
秀秀一點也不困了，細長的媚眼一下睜得大大的︰「你同意了，嘿嘿，俺就知道你會支持俺。」哎喲，秀秀你松手，脖子就快被你 斷嘍。
同一時間，秀秀婆婆于梅的臥室里，小蓮正在幫她換睡衣，高蔭田敲門兩個人沒听見，一步闖了進來。驚得于梅「哎喲」一聲，趕忙拿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
小蓮就笑︰「于姨，是高叔。」
「老高你真是的，進門也不吱一聲。」
高蔭田趕忙道歉︰「于梅，對不起啊，我敲門了，你大概沒听見，你們繼續，我等一會再過來。」
自從發現了呂芳和高蔭田的事情後，于梅當即就離家住到了翠微堂，理由是自己行動不便，來回奔波太辛苦，相老太太不知內情自然歡迎。
幾天以後高蔭田去接她回家，相老太太面前，于梅不好說什麼，只得跟他回家。
回家以後，于梅想了想，自己辛苦一輩子，也就這房子才是自己的容身之所。丈夫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自己不能拿他的過錯懲罰自己吧，該受懲罰的是他。
于是，于梅再也不肯跟高蔭田同床，她叫小蓮給高蔭田在書房里收拾出一個空間，買來一張單人床，從此，高蔭田就睡在了這里。
和齊寰說的理由是，自己行動不便需要有人照顧，你爸年紀大了，站一天手術台下來，累的腿酸腰疼的，不忍心半夜叫他起床照顧自己。他到書房一個人睡，兩個人互不打擾，有利于恢復體力。高蔭田知道她的心思，也不說破，就這麼相安無事了。
小蓮很快從臥室里出來，對正在客廳看電視的高蔭田說︰「高叔，于姨叫您進去。」
「好的，天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嗯，我把內衣洗出來就睡。」
于梅看著進來的高蔭田，他也老了，白頭發多了，腰也佝僂了，心里就嘆息了一下，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高蔭田坐在于梅床前，抬頭看著自己的妻子︰「梅啊，跟你商量件事。」
「就知道夜貓進宅沒好事，說吧，听著呢。」兩個人單獨在臥室，不怕有人听見，于梅就有點尖酸刻薄了。
高蔭田苦笑一下︰「都老夫老妻這麼大歲數了，你就不能平心靜氣的和我說幾句話嗎。」
于梅淡淡的說︰「老高你有什麼事趕緊說，說完了就走別影響我休息。要是不說你就回書房睡覺去，忙一天不累呀，在這里磨嘰什麼。」
「讓秀秀先報上名，把資料遞上去，能不能行是兩碼事，本人得先有個態度不是。」
「對不起，這事沒得商量，孩子有個什麼差池，後悔都來不及的。」
「事情沒那麼嚴重，我們幫她把著關，不行趕緊請假休息。」
「秀秀那丫頭不是省油的燈，干起工作來是個拼命三郎，事情最好不開頭，不然剎不住。」
「這會影響她的前程的。」
「自古以來，女人在生活中就擔任著繁衍下一代的責任，這是命運賦予我們的使命。所以，女人生孩子第一，工作第二。」
「沒說不重要，只是想兩全其美。」
于梅一撇嘴︰「別弄個雞飛蛋打就行。」這話談不下去了，高蔭田一聲沒吭，站起來就走，走到門口，他又站下了。
「要是你自己的女兒，你也這樣認為。」
于梅干脆的說︰「當然。」回身躺下︰「出去時把門關上。」說著，隨手關上床頭燈。
高蔭田感覺的到，于梅的心門是緊緊閉著的，她已經在心里把他驅逐出境了。可他想進去，想對于梅說︰「你我三十二年的夫妻了，就這麼相互陪著慢慢變老吧。」
然而，他不知嘗試多少次了，于梅的心門始終不開，他不知自己要等多久，不知是否還能等到。
高蔭田開始有點傷心了，本人高大健壯，正常猛男一枚，別揪住我犯的一點男人經常犯的小錯誤不放好不好。
眼前閃過呂芳幽怨的眼神︰「高主任，我想你。」高蔭田打了個激靈，搖搖頭不再去想。
明天怎麼對滿懷希望的孩子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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