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街道口停了,這條街有點窄,車若開進去就不好調頭了。吳爸吳媽一人拉扯著一個下了車,再把在九華山買的一些紀念品拎下車,就往家走,這條小街不長,也就百多米。果然,還沒走半條街的距離就看見一個穿著漂亮的粉色衣服梳著兩個小辮背著個粉色書包走了過來,沖著吳爸吳媽笑著說「叔叔,阿姨好」吳媽笑著應了,問她「方潔啊,這才六點多,怎麼這麼早就上學啊?」
「要早點去教室打掃衛生」方潔眨巴著大眼楮笑著回道。
吳爸這時看著小女兒因暈車而慘白的臉色,想著今天還是讓她休息吧,于是對方潔說︰「方潔啊,你去學校後跟你們班主任說,吳菁今天身體不舒服請一天假,明天去上學。」
方潔看著吳菁那飽受摧殘的樣子,瞪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楮,說「恩,我知道了,那叔叔阿姨再見,我去學校了。」
吳菁看著眼前有著尖尖的瓜子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和翹鼻粉唇的小美女,心情有點復雜,雖然吳爸和方潔的爸爸關系很好,兩家人也經常聚在一起,但兩家的孩子關系一般並不親密,所以吳菁雖然和方潔在同一個班級,但卻並沒什麼接觸。在小學的時候,吳菁心里是有點羨慕方潔的,因為她長的漂亮,班主任劉老師就特別喜歡她,簡直就是拿她當女兒,即使她成績不好卻還是讓她當班長,期末考試成績不及格也會給她高分。不過想到後來她家的變故,又有點同情她了。
這時候方潔家因為做生意,家里很富裕,她家房子按現是個兩層樓的別墅,前面還有個不曉得花園,花園里種了不少的花草樹木,很少漂亮。可惜後來她爸爸做生意失敗,欠了一身的債,然後跟她媽離了婚,就獨自一人逃了出去,她媽媽沒文化,找不著工作,獨立支撐著方潔和她哥的學業,很是辛苦,可惜,方潔後來自甘墮落,在高中的時候跟一些混混混在一起。不過方潔的爸爸是個有能力,一個人逃債出去居然還能做出一番事業,跟一個有錢人的女兒結了婚,還生了個兒子,後來在北京開了公司,有不少資產,听說後來把方潔和她哥哥接到北京去了。我不知道方潔兄妹听到自己爸爸再婚後是什麼心情,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跟著自己的父親去北京的。
現在,吳爸工作還沒調去縣城,所以一家也沒搬去縣城,而是住在鎮上稅務局單位的房子里,這是一個大院子,前面是棟兩層小樓,一樓由一個一次只能通過一人的通道給一分為二,從通道進去,左邊住的是高叔叔一家,右邊住的是錢叔叔一家和一對年輕夫婦,這對年輕夫婦不是稅務局的,接觸不太多,現在已經記不清了,他們每家除在了一樓有兩個房間,樓上還各有一個房間。院子的左邊有一顆不知名的大樹,與樹隔的不遠是公廁。大院的後面用圍牆隔開了公廁圍了一個不規則的小院,小院子里有一個石桌,石桌旁是四個石凳,院子的兩邊還搭了兩個不大的棚子,棚子的四面是水泥,棚頂是那種塑料棚頂,一個有一面沒牆的棚子是用來放煤球並燒水的,另一個則是用來洗澡的。小院門正對著的是一層樓的平房,進門就是一個客廳,客廳的後面是廚房,廚房里開了一個門,出了門則是一塊不大空地,由于它四周都被房子圍起來了,這也算是個後院吧,客廳的右邊則是兩個房間。吳菁她們家就住在那個小院里。
吳菁看著眼前這個背陽帶著小院的平房,心里很糾結,她不想住這房子,這房子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很陰森,還記得小時候就是在這房子里發生了一些讓她感覺很靈異的事,讓她很害怕。
還記得小時候在爸媽的房間看電視,有時候會從電視後面的鏡子里看見一個人影從房門口一閃而過進了廚房,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父母回來了,就喊了聲「爸、媽?」,哪知道沒人應聲,她就覺得奇怪,然後進了廚房看是誰,哪知道居然一個人都沒,差點沒嚇死她。我家後面本來是有一個炮竹廠的,最後發生了爆炸,許多被炸了半截的身體飛到了她家屋頂上,實在是有夠恐怖的啊。還有後來搬家去縣城後有一次回老家她爸和外公他們聊天,不知怎麼的說到了這個老房子,她爸就說以前住在這房子的時候,一閉上眼他就感覺有人影在晃動,他怕跟我們說了害怕,就一直沒敢告訴我們,還是搬到縣城後,就沒感覺閉上眼有人影在眼前晃悠了。還有小時候住在這老房子里,她是天天晚上做惡夢,在夢里被鬼追了一夜。這些都導致她上了高中後晚上都不敢一個人睡,每每總是到了睡覺的時候,她就去敲她姐的房門,面對她姐的疾言厲色,她還得陪著笑臉,誰讓自己膽小呢,直到現在還對那些像「鬼」啊什麼的字眼很畏懼。
雖然她現在內里是25歲的靈魂,但是,更由于連她重生這樣靈異的事都發生了,她現在的感覺更不好了。
看著父母和姐姐先後進了門,吳菁也不磨蹭了,咬咬牙跟著進去了,心里邊自我安慰,沒事頂多還要住兩年,兩年後咱家就搬縣城去了,咱就不用再受著精神折磨了。
「呼,總算到家了,坐這麼長時間的車,我都有點受不住了,你去燒水讓娟娟跟寶寶洗個臉,好上床去睡一覺。」吳媽把行李袋放桌子上,癱在椅子上對吳爸說道。
「呵…,好,我去燒水」吳爸看著坐在椅子上沒啥力氣的一大三小,無奈的搖搖頭去干活了。
「媽,我買的那把劍呢,放哪了啊?」姐姐吳娟休息了一會,恢復了點體力,翻著桌上的行李。
「一會去問你爸,劍是他拿回來的。」吳媽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
這時吳爸剛好從廚房出來說︰「劍啊?好像拿鑰匙開門的時候放門邊了,我去拿啊。」
姐姐從吳爸手里接過劍,手捧著自己心儀的劍,心滿意足了。
吳菁懶的關注姐姐那幼稚的表現,她想知道現在究竟是九幾年,打量著四周,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年代每戶人家都會在客廳里掛一幅掛歷,視線定在冰箱旁邊,找到了——1995年10月,那自己現在應該是九歲,剛上小學三年級。姐姐比自己大四歲,讀小學的時候是六年制的,而且在她三年級的時候因為數學老師經常對她使用暴力,為擺月兌那老師而留了一級,現在應該13歲小學六年級了。
「來,水燒好了,快點過來洗洗吧,洗完了就去睡吧。」吳爸手臂上搭著條毛巾,端著臉盆走了過來。
「恩,把臉盆放桌上吧,你們倆誰先洗啊?」吳媽起身把桌上的東西推到一邊,留出地方放臉盆,邊對兩姐妹說道。
「我先洗。」吳菁看她姐沒放下劍的意思,挑挑眉,走了過去,彎腰洗臉,感覺有東西從衣領里滑了出來,掉進水里。趕緊直起身把臉擦干淨,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帶了十多年的護身符。這護身符還是去九華山,也就是這次旅游,山上廟里的一個老和尚給的,據說是經過得道高僧開過光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對那老和尚早就沒什麼印象了,也不記得他是怎麼給我的了,只記得他的笑容很慈祥,還說「每天要吃兩大碗白米飯,保證你長的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