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躺了許久,她都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朦朧中感到臉上有一絲絲癢,嘟囔一聲後,她伸手將被子拉起來捂住頭,將臉深深埋進被窩里。請記住讀看看址
但這種半清醒狀態只持續了幾秒鐘,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驚得爬坐起來。一睜眼,卻以為自己在作夢,使勁眨眨眼才相信,坐在自己床邊的,竟然是馮紹謙。
「二,二哥。」她一緊張就結巴,尤其是現在,天知道方才在夢里,她做了些什麼,現在一睜眼那人就坐在自己面前,她有些窘,索性就低下頭,看自己潔白圓潤的腳指。
「嚇到你了依依,抱歉,我在門外叫了很久,我怕你出事,所以從大哥房間的窗戶過來的。」馮紹謙見她醒來,立刻起身離開女孩的床沿,俊臉坦蕩,光明磊落。百度搜索讀看看
依依一听他是從那個人的房里過來,心又下沉了幾分,小心翼翼問道,「大哥他,他還在嗎?」
她簡直要恨死自己的自作聰明了,這下可好,那個人又要以為她在耍把戲迷惑謙哥了。
「他剛才出去的,他也很擔心你。」馮紹謙以為依依只是怕惹麻煩,引起大哥的不快,他單純的認為,小女孩是因為寄人籬下的拘謹才那樣懼怕馮紹霆。居然像小孩子似的,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抵住房門。
他?擔心我,是擔心整不死我?依依在心里悲哀的想。
「好了,明天不是要演奏麼,把曲子拿來,二哥好久不練琴了,看看手生了沒有。」馮紹霆輕咳一聲,將她房中的鋼琴蓋揭開,修長干淨的指在那黑色白色的琴鍵上隨意扣下兩個音符。
依依在後面默默注視他的背影,燈光的投影下,他的肩背寬闊,像是一座大山,她慢慢挪開步子,經過他身後的時候,她好想張開手,抱一抱他。
可是,她不敢,他不知道她心里的骯髒想法,她並不是單純地只把他當作哥哥,她心里的愛戀,跟她這個人一樣骯髒,況且,有那個人的虎視耽耽,她怎麼敢,去玷污了他的家人。
依依深吸口氣,將眼底就要涌出的淚生生逼了回去,輕輕坐到馮紹謙身邊,即使馮紹謙回頭打量她也毫不露破綻,乖巧,優雅,沉默,如墨一樣的眸子靜如止水。
琴鍵高低起伏,跳躍,如泉水般清脆的音符一個一個流淌出來,黑白琴鍵上,大手干淨修長,小手潔白嬌女敕,兩只手的跳躍無比默契,醉人的音樂回蕩在二,回蕩在整個別墅大廳。
依依拿眼偷斜身旁的馮紹謙,他俊臉微仰,溫和的眼楮是閉著的,唇角微微上揚,他的鼻子,他的下巴,他的襯衣他的鑽石袖扣,她離他這麼近,他溫和的氣息近在咫尺,她多想拿手去模一模他的臉,可是,她不敢。
那些詩人作家們,說得其實並不對,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愛在跟前不知道愛不懂得愛,而是,我不敢愛你,而是,我根本不敢愛你。
天不老,人未偶。
多麼悲哀。
有一滴水珠落滴進琴鍵上,圓圓的,那是依依的一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