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我就這麼跟著你回家真的可以麼,你家里人會不會看不起我?」女子依偎在男子身上,有些淒婉地問道。
「怎麼會呢,你是胡家千金,你願意跟我走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爹娘兄弟都是老實人,他們會好好待你的。咱們一回家,我就去跟爹娘講,給咱們倆辦喜事,等咱們成了親,胡員外就不能在拆散我們了。」男子解了外衫蓋在女子身上,為她擋去夜露的寒冷。
「哎,也不知為何,爹娘這一次死活不肯听我說,明明我爹很看好你的,他還曾說過你將來至少能中個舉人。只是他卻不肯答應你我的婚事,一听說我們兩個在一起就叫人把我關了起來,還好我的丫環小翠是向著我的,這才趁看門的人不注意放我出來。可惜小翠的爹娘都在府中當差,她放不下他們不能跟我一起逃出來,也不知她現在怎樣了,我爹娘有沒有為難她……」
「她不會有事的,等咱們成了親,你可以回胡府把她要過來做陪嫁,將來給她說一門好親作為報答。」
「二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吧,現在,我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
「小倩,我對你至死不渝,雖然我現在只是個窮秀才,但我一定會好好讀書,將來中了科舉,給你討個誥命做。」
窮秀才和千金小姐?窗外的曉玨憋地想笑,這套路太俗了,俗不可耐啊。
「二郎~~」
「小倩~~」
兩人在廟里肉麻,曉玨在廟外想吐,忽然,林子里傳來喧鬧聲,有人聲,有狗叫,還有許多火把正朝著小廟的方向過來,來的人好像不少。
曉玨飛身上了房頂,揭了一片瓦繼續偷窺。
廟里的兩人還在你儂我儂完全陷入了二人世界,外面這麼大的動靜也沒能吵到他們,直到殺氣騰騰的家丁撲上來把兩人分開。
經過一番掙扎哭喊,折騰了半天,胡家小姐終于被五大三粗的老婆子們拖走了,只剩下二郎兄被家丁毒打地哇哇直叫。
曉玨在房頂上看地直咋舌,這幾個家丁真是拳拳到肉,專打人最疼的地方。過了一會,曉玨發現二郎兄已經進氣比出氣少了,可這幾個家丁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曉玨心知該她出手了,她從儲物袋里掏了半天,拿出一塊黑布蒙在臉上,也不走門了,一跺腳把屋頂跺了個窟窿,直接飄了下來。
幾個家丁見忽然從天上掉下個蒙面人,不用問肯定是來幫窮秀才的,幾人互相使個眼色丟下已經快要咽氣的秀才,沖著曉玨就撲了過去。
這幾個家丁只是普通的凡夫俗子,曉玨輕輕松松就把他們打地東倒西歪。
那帶頭的家丁見不是對手便不戀戰,對其他幾個人打了個暗號,幾人全都停了手。那小頭頭指著曉玨撂了句狠話,「你等著,我們回去稟報老爺,回來把你們兩個一起砍了。」
曉玨這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那人一揮手,幾個家丁跟著他就跳出了廟門。曉玨跑到廟門口左右一看,居然已經不見蹤影了。曉玨無語,跑地也太快了,絕對又是一個漏洞
曉玨取下臉上的黑布,給二郎兄把了把脈,沒受內傷只是一些皮外傷,血流了不少所以看上去格外嚇人。
二郎兄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曉玨也不認得他,按說她這兩天黃昏後一直跟在鎮上人的後面轉,鎮子上的人她基本都認識了,但是這位仁兄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沒辦法,只能先弄回趙家了。
曉玨扛著秀才從屋頂躍入趙家小院,看來看去不知道該把秀才安置到哪里,難道要藏到她住的那間屋子?萬一被趙家人發現會有傷風化的……
曉玨這麼正猶豫著,忽然背後傳來說話聲,「恩公,怎麼你肩上扛了個人啊?」
曉玨被這一聲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轉頭一看是趙大。趙大一手提著褲腰帶,顯然是剛方便歸來的樣子。
曉玨嘴角抽搐,這什麼人施的幻術啊,農夫走路不帶聲的,絕對又是一漏洞
「我剛才出去散步,在外面的破廟里發現了這個人,這個人受傷很重,我不忍心見死不救,卻又不知他是何人,只好將他帶了回來,正發愁該把他安置到哪里呢。」
「恩公真是善人善心啊。」
他相信我去散步了……他居然相信了曉玨無語,這麼明顯的謊言也能相信,絕對又是一漏洞
趙大走過來好奇地瞅了瞅曉玨肩上的人,忽然大聲嚷嚷起來,「老2,怎麼是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出了什麼事啊??」
曉玨又被嚇了一跳,看著趙大焦急的模樣,得,原來是一家人,二郎兄就是那位在隔壁鎮子讀書的趙老2了。
趙大這一嗓門可不小,把趙家夫妻趙小三都吵醒了,連隔壁鄰居都隔牆吼了幾嗓子詢問是不是出事了。
趙家人好一番折騰把趙老2搬進了趙家夫妻住的屋子,趙母坐在床邊看著二兒子哭天抹淚地,趙小三趴在床腳看著自家二哥也是淚花閃爍,趙父忙著燒水給兒子擦洗身上的污穢,趙大連夜出去找大夫了。
曉玨瞧著這一大家子忙活,這屋子空間不大,她已經被擠到門口了。她站了一會見沒有自己能幫忙的地方,便回了她那間屋子。今兒晚上情節推動了,明早起來任務應該有進展了吧。
次日清晨,天微亮雞打鳴。
忙碌了一夜的趙家終于安靜下來了,大夫開了藥方留下,趙老2外涂的藥已經上了,傷口也包扎了。累了一夜的趙家夫妻去休息了,趙大年輕人精力旺盛仍然守在藥鍋子旁,趙小三快天亮被家人趕去睡覺現在還沒醒。
趙家小院里,只有曉玨一身清爽滿臉放松地出來了,她期待地打開趙家的大門,今天是新的一天,這個鎮子也該是新的鎮子了吧。
曉玨滿懷期待地拉開大門,今天的鎮子有沒有變樣她沒看到,但趙家門口的景象卻是把她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