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忐忑記 正文 一百七十四、女神

作者 ︰ 肥孢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葉語抬起頭來,卻意外地看見一張滿是歉意的臉。看見她看著自己,裴紹說︰「對不起,我知道你很尷尬,這種情況應該讓你回避的,但暫時沒辦法這麼做,所以能忍耐麼?」

葉語看著他帶著歉意的臉,突然間想通了。自己那多變的情緒,都是從听見那句話後開始的。時而高興,時而沮喪,卻一切都和他有關。說沒有被打動那是撒謊,勉強自己說那是他在欺騙南喬他們也是借口,因為她至始至終沒有勇氣問他一句,都是她一個人的自我菲薄。

這種裹足不前的性格不是她,她到底有什麼可以害怕的?不就是問一句麼?「你的初戀是我?真的假的?」看這樣一句話多簡單,十個字就解決了所有的困惑,但偏偏是這十個字,字字逾千斤,壓在她的心頭,壓得她喘不上氣,憋在她的嘴邊,堵得她難受。

鴕鳥麼?這種性格唯一的好處就是暫緩腦筋緊繃的程度,也延遲了失望後的沮喪。

葉語的內心活動裴紹是看不見的,他只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仍然沒有褪去的潮紅。所以,他不自覺地伸手模了一模,這樣長時間的臉紅他真有一種錯覺,覺得她是在生病。

他的手指驚醒了她,葉語連忙坐直了身體,有絲慌亂地尋找話題,「下午我們干什麼?」

「我帶你逛逛吧,你到這里兩天了,好像也沒有到處走走。」

「我有看過一些景點。」葉語搖頭。

「心不在焉吧,」裴紹洞悉地說,「不過你現在可以放下一切包袱了,你的工作到此已經全部結束了,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說著他站起身形,並伸出一只手放到葉語的面前。葉語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伸手,反手撐起了身體,「是麼,總算還有點用處,這樣你多少也算值回買我來回機票的票價。」她這樣自嘲道。

裴紹的眉頭微微揚了揚,但他沒有接她的話茬,只是轉換了話題,「換件衣服,我帶你去看夏威夷最有名的自然奇觀。」

說完,他反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葉語只得回房間快速地換上衣服,那些上午穿戴過的首飾通通都收拾了起來,為了保證不在有紕漏,她把上午用過的東西全部都打包塞進了儲物櫃,雖然知道做的有些過頭,但誰知道那些家伙還在哪里安裝了什麼高科技的東西?

葉語從房間出來後,在客廳里等了五六分鐘,結果裴紹還沒有出現。她有些奇怪,按理說女人比男人出門的時間要花費的多得多,她都已經準備好了,他沒道理還沒出現?

想到這里,葉語往他的房間走去,房門開著,她便邁步進去了。事後,葉語真是詛咒自己那雙該死的腿,再客廳等會死嗎?偏偏要去他房間。

裴紹的房間很亂,桌面上亂、地毯上亂,更重要的是床上更亂。簡直就和戰場沒什麼兩樣,而且還有可疑的痕跡。

葉語臉紅脖子粗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底一個聲音狂叫,這……這是誰在這里亂搞哈哈……還有自己那討人厭的喘氣聲

「有時候打听消息的好渠道是客房的服務員。」裴紹從衣帽間出來,恢復了冷靜的模樣,順手把一張美金放在了枕頭邊,「消息估計還有幾天才會傳來,這此之前,我們要扮演好游客的角色。」

好吧,這話可以理解,但是……「這個太過火了吧」葉語終于忍不住抗議了,這這這,簡直就是狂歡派對還有那些被單上惹眼惹禍惹麻煩的東西是什麼黏答答……

「這牌子的東西還不錯,看上去完全和真的沒什麼兩樣。」裴紹扔過來一樣東西,葉語慌亂地接住,才瞄了一眼,立刻像接到手雷一樣把它扔了回去。

「別亂扔,我們還要靠它很多次。」裴紹皺眉,順手把東西擱回保險箱,別說,美國人的東西還是不錯的。

葉語覺得自己這壺水已經超過一千攝氏度了,她的腦瓜殼都要被一種叫做「惱羞成怒」的情緒給頂翻了,腦漿已經被沸騰干了。這家伙竟然還把這東西如獲至寶地放保險櫃變態啊

「好了,走吧。這里就留給那個喜歡想象的家伙去處理吧。」裴紹伸手攬過還在神游太空的葉語,朝私人電梯走去。

這樣的場景對于葉語來講實在太有沖擊力了,如果說听*片是全方位的听覺「享受」,那麼他的房間就是「3D版本的視覺沖擊」了。葉語發呆地看著電梯里跳動的數字,完全靈魂出竅了。至于哪個是愛想象的家伙,她根本就沒有听進耳朵。

而那個始作俑者卻以一付本該如此的篤定態勢,正規化著接下去的行程。

……

好大的風,等葉語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站在一個停機坪上。她什麼時候到這里的,已經是一個謎了。

不過,眼前這個渾身寶藍色的大家伙是什麼?賣糕的,難道是傳說中的直升機?

「別發呆了,晚了就看不見了。」那個至始至終冷靜的家伙催促她。

「我……我們去哪里?」葉語終于知道開口了。

「帶你看女神去。」他留下這一句讓人揣測的話。

女神?只要不是上帝這位男性神,隨便吧……認清楚形勢的葉語半推半拉地被裴紹搞上了直升機。登機後,裴紹和駕駛座上的飛行員打了聲招呼,飛行員捂住耳麥對裴紹回了一個手勢。

在巨大的轟鳴聲和葉語大驚小怪的哇哈聲中,直升機騰空而起。

這是葉語第一次搭乘直升機,要說人生中能有這樣一次旅行,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吧?一路上,葉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在掠過的一片碧藍的大海後,出現了夏威夷群島中著名的大島。從幾百米高空往下看,腳下那一片蔥綠,幽靜的山谷,那滿坑滿谷的綠色,就像不肯獨自過那空谷寂寞的生活而爭相綻放出最絢爛的身姿,硬是拼出了一片精華。遠處一道瀑布橫掛當空,白亮的反光、轟鳴的水聲讓人絕對忽視不了它的存在。

「科哈拉瀑布,六百十米。」裴紹在耳邊介紹,「可惜這次沒有時間到威庇歐山谷了,有些景色從天空中是看不見的。」

葉語帶著一絲可惜,看著山谷被他們拋在身後。

終于,一大片岩石坪出現在眼際,更遠處還有一片氣勢竟然連接海天的白色蒸騰的霧氣,如雲卷雲舒,往西方蔓延開去。

「天啊,這是什麼?」葉語看著眼前的景觀,不敢置信。

「我們現在所在就是基拉韋厄頂峰,你看見白氣蒸騰的地方就是夏威夷不斷長大的地方了。」裴紹擔當起了導游的職責,「每一秒都有兩千度和二十度的物體踫撞在一起,我們管這個叫磁流體爆炸。」

「磁流體爆炸?」葉語完全听不懂。

「等一下你就會看見了,如果我們的運氣足夠好。」裴紹開始往下張望,突然微微一笑,「看來女神還真是給面子,看你腳下。」

听到裴紹的話,葉語連忙朝下張望,結果她看見了讓她終身難忘的景觀,竟然是熔岩是活生生,在奔騰、在**的烈焰,如同魔幻世界里的那火紅懾人的景象現在就在她的腳下。葉語驚訝地更別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就是大自然的神力說人偉大,只是你沒有站在自然的面前。

「夏威夷人認為這里居住著他們的佩蕾女神,就在這里,哈雷馬塢馬塢。」裴紹知道她現在已經被這壯闊震撼了,話說當年他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也不逞多讓,當時裴孜還嘲笑他終于有了人類的表情,可見他當時的確很震驚。

「今天的風向很幫忙,如果沒有足夠大的風,我們只能看見火山坑上一片白煙,別想看見女神的真面目。這些熔岩最後會通過兩個岩石的隙口流入大海,這些白煙就是蒸騰起的蒸汽,所以我剛才說在這里,夏威夷在不斷地擴大。」

「因為有新的熔岩冷卻啊。」

裴紹點頭,「有這麼個傳說,這位女神經常神游太平洋諸島,如果基拉韋厄火山噴發了,就是為了迎接她的歸來。」

葉語點頭,「希望她別在我們偷窺她的神殿的時候回來,直接把我們召喚成她的神奴。」听到這話,飛行員突然轉頭說了一句,可以風力太大,葉語沒有听得太清楚。

「我想她工作了25年,最近應該累了。」裴紹翻譯道。

葉語聳聳肩,「我們運氣不錯。」

「傳說中,這位女神的愛情運多舛,所以造就了她這種多變,澎湃,激昂爆發的脾氣變化,就好像火山的喜怒無常。為了平息女神的怒火,以前都會每年定期把一名女童扔進火山口。」

「這個習俗應該現在沒有了吧?」葉語猶豫地問,她知道很多原始部落會為他們信奉的神靈獻上人類作為祭祀品,不過這個古老的習俗應該早就隨著文明的開化而蕩然無存了吧。

「不會了,不過就算還保留著你也不用擔心,你的年齡已經超過女童的範疇了。」裴紹難得地說了一個冷笑話。

「……」氣得葉語肉包子再現。

「不過,我倒認為也許真有什麼女神也不一定。」裴紹難得說出唯心論的觀點,「這樣起碼讓事實的真相看上去優美多了。」

葉語點點頭,這樣的傳說也不無過分,所有女人對愛情總是充滿了熱情,嫉妒,憤懣與無奈,她倒很是羨慕這位女神,作為女人她也想能有任意妄為的一天。想開心就開心,想憤怒就憤怒,想破壞就破壞……

「你好像很羨慕。」裴紹看著她側臉的表情。

「說不羨慕是假的,不過哪個女人能做到這麼隨心所欲的事情呢?就算想干,也得有人買你的帳吧。」葉語留戀著眼前的美景。

「也許,你可以試試。」一句語出驚人的話讓葉語瞪大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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