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有生爆鹽煎肉,還有荷葉粉蒸雞。」懷艮一臉向往地說道,「去的晚了,可是會都被別的師兄師弟們搶走的。」
上昆侖的修仙法門並不講究闢谷,也沒有必須茹素的規定。上昆侖的飯堂,飯菜都是免費供應的,而且據說掌勺的大廚還都頗有些來歷,飯菜十分美味。這或許也是眾多修士對上昆侖趨之若鶩的原因之一(阿嬈私底下認為,這是很重要的原因)。
雖然是免費供應,但是也不是每道菜都不限量。那些好吃的菜肴,自然會被先搶光,所以要早些去,所謂先到先得。
「小師妹,我帶你過去。」懷艮示意阿嬈跳到他的劍上。
阿嬈眼角瞥見映雪和幾個弟子正從偏殿往外走,似乎也要御劍往飯堂去。
「舜華,你不是要給師父送飯,那快些去吧。」阿嬈讓舜華先走,又對懷艮和懷坎道,「懷艮師兄,懷坎師兄,我有東西忘在偏殿了,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到。」
女孩子總是事情比較多的。
「那小師妹,我們先去排隊,你快點過來。」懷艮和懷坎御劍,化作一道飛虹,向飯堂奔去,轉眼就成了兩個小黑點。
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阿嬈走到映雪面前,親切地招呼。
「映雪師姐。」
映雪板著臉,那幾個弟子見阿嬈過來,臉上也都露出戒備的神情。不過,等他們看到阿嬈只一個人,膽氣又壯了起來。
「映雪師姐這是去思過崖,還是去飯堂啊?」阿嬈笑眯眯地問映雪,「看來是去飯堂了。我也覺得映雪師姐還是先去飯堂吃飽了肚子的好。听說,思過崖那邊可是沒人給送飯,要餓上三天,映雪師姐身子怎麼受得了那。」
「要不然,映雪師姐干脆就不要去什麼思過崖了。方才映雪師姐那些話,就當做沒有說過吧。」阿嬈笑的眉眼彎彎。
映雪怒目看著阿嬈,她當然听的明白,阿嬈是要擠兌她馬上去思過崖。
「小師妹,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映雪道。
阿嬈挑眉,「映雪,去思過崖的話是你自己說的,你要反悔,難道就不許別人說話。」
「思過崖我會去,不用你提醒。」映雪咬牙說道。
「映雪師姐有什麼錯,憑什麼要去思過崖。」映雪身後一個弟子道。
「是啊,明明是你犯錯,去思過崖的應該是你。」另一個弟子指著阿嬈附和。
這幾個人說著話,慢慢地圍了過來。
「小師妹,你還不快給師姐道歉。」
阿嬈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在映雪幾個人身上掃過。
「聚寶兒和桂花糕,都是我的家人,什麼獸寵之類的話,我不希望再听到。若是誰敢欺負到我身上,我一定十倍奉還。若是一絲絲涉及我的家人,哼,定然百倍回報。」阿嬈一揮手,映雪身後的一只石臼頓時化為齏粉。
映雪與這幾個弟子都嚇的變了臉色。
阿嬈淡淡地看著映雪。她雖然剛入門,但是過程特殊。聚寶兒和桂花糕是什麼身份,這山上只怕沒一個人不知道。可是映雪,卻當眾說出那樣的話來。這不會沒有緣故。
「小師妹她先動手了」一個弟子醒過神來喊道,聲音並不是很大,顯然不是真的想招人過來。
「不過是過了天門,被執劍長老收為弟子,就這麼囂張。以為我們上昆侖沒人了嗎?」不跳字。
「可是她先動手,咱們這些做師兄師姐的,也該教教小師妹規矩。」
阿嬈撲哧笑了出來,「我說怎麼幾位師兄師姐看著我這麼不順眼,原來是嫉妒。嫉妒我過了天門,做了執劍堂的弟子。」
「一只小妖,機緣巧合進了上昆侖,誰會嫉妒你。」明顯言不由衷。
幾個人說著話,就要動手。
「要動手,我奉陪。不過我有言在先,誰要是輸了,便自動離開上昆侖。你們覺得如何?」阿嬈道。
那幾個人都巴不得阿嬈這一聲,紛紛說好。
阿嬈暗自點頭,就這麼一撥撥地將上昆侖的弟子打發干淨,似乎也是個不壞的法子哦。
這幾個都已經听說了阿嬈的事跡,心中雖然不服氣,但是手下都謹慎了些,紛紛抽出寶劍、祭出符紙,就要動手。阿嬈哪里會等他們先出手,早飛身跳起,祭起一條赤色炎龍。炎龍卷著巨大的火球,眨眼間就將映雪幾個裹了進去。這幾個人被烈焰圍住,有的舞劍、有的念咒、有的祭出水龍符,想要將火滅掉。但是炎龍威力巨大,幾個人的頭發和道袍都燃燒起來。
一道劍光閃過,漫天雪花飛舞。
阿嬈笑了笑,將炎龍收回。幾個男弟子的頭發已經被燒焦,身上的道袍更是完全被燒光了,光溜溜地站在那里,驚魂未定。其中一個回過神來,驚叫了一聲,用手捂住要害,另幾個也反應過來,也忙捂住了。
「哈哈哈,」阿嬈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來。
幾個人都是又怕又氣,怕的是,阿嬈的炎龍威力超過他們的想象。氣的是阿嬈讓他們出丑。他們忙一邊弓著身子找地方躲藏,一邊各使出法術蔽體。
阿嬈卻不讓他們如願,右手一翻,幾只牛毛針悄無聲息地射出。那幾個弟子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身上一麻,便相繼撲通撲通倒地,再也動彈不得分毫。
「小師妹,你這是什麼意思?」映雪手中握著一把寶劍,怒問道。幾個人中,只有她的衣衫是完好的。
阿嬈的目光從映雪的臉轉到她手中的劍上,那是把細長的劍,劍身泛著冷光。
「這話,該是我問你啊,映雪師姐。」阿嬈故意道,「映雪師姐這把劍十分了得,我的炎龍不是對手。可映雪師姐只護住幾個師兄不被燒傷,卻偏偏燒光了衣服。映雪師姐的意思,還真讓人難懂啊,呵呵。」
這是嫁禍,紅果果的嫁禍,映雪氣的頭頂生煙,偏偏又無法解釋,方才她只是護住了自己,根本沒去管那幾個弟子。
倒在地上的幾個弟子身體雖不能動,但是一切意識尚在。听了阿嬈的話,不免咂模起來,再看向映雪的目光,便有了一絲別樣的意味。
映雪自然看到了,臉騰地紅了起來。
「看、看什麼看,你們自己不爭氣。」
「映雪師姐可以看月兌光了衣服的他們,他們自然也可以看還穿著衣服的映雪師姐。」阿嬈道。
這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讓映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也怪不得映雪師姐會這樣,仔細看來,幾位師兄的身體……還頗有些看頭。」阿嬈歪頭道。
被……調戲了。幾個弟子動彈不得,都恨不得鑽進地縫里去。
「你這妖女,我跟你拼了。」映雪揮著劍就撲了上來,局面完全失控。
阿嬈閃身躲避。映雪的每一道劍風,都帶著無比的寒意。雪越來越大,一會功夫,阿嬈的身影便被漫天大雪罩住。
「妖女,見識見識師姐的新雪劍吧,看你還囂張。」一個弟子頗為鎮定,這個時候還不忘給映雪造勢。
阿嬈看了看周圍的大雪,知道都是映雪的新雪劍的緣故。她想了想,抽出了背上的鐵木劍。無塵、容宣和舜華都說這鐵木劍如何如何,正好借此機會試一試。
映雪在雪花飄舞中看到阿嬈拿出了劍,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如果阿嬈依舊用炎龍,她還有些擔心,但是阿嬈用劍,正合她的心意。
出自劍冢的神兵新雪,對上只是用來練習的木劍,浸yin劍術數年已有所成的她,對剛剛學劍的阿嬈。她有完全的勝算。
阿嬈在雪中,感到無數劍光帶著巨大的殺氣從四面八方襲來,忙運起鐵木劍招架。兩道劍光交匯,鐵木劍上燃起熊熊赤焰,不僅擋住了新雪,竟將周圍的雪花氣化的無影無蹤。
映雪大吃一驚,她方才這一招玄妙無比,殺招隱在無數道殺氣中,尋常人根本無法辨識,更別提招架。可是卻被阿嬈簡單地識破了。
阿嬈卻是一喜。這入門劍法,看似簡單,其實威力驚人。而且她不過意念轉動,要將火炎傳到鐵木劍上,破解映雪的寒雪,竟然真的成功了。
火炎大盛,雪化冰消。
映雪心中驚懼,卻不想在眾師弟們面前再丟臉面,手上就用了十成的力道,再次下落。
「雪斬,映雪師姐的雪斬。」一個弟子興奮地喊起來。
阿嬈耳邊听得一聲龍吟,漫天的風雪頓時消弭無蹤。容宣落在映雪跟前,一手握住了新雪的劍刃。新雪劍上頓時附上一層龍鱗狀的寒冰。
「雪斬,很好。」容宣冰冷的面容上毫無表情,說出的話更沒有絲毫的溫度。
「表哥,我……」映雪的手抖了抖,新雪劍當啷掉在了地上。雪斬是必殺的絕招,對著剛入門的阿嬈使出來,確實過分。
「表哥,我是迫不得已。表哥你看……」映雪並不回頭,只用手指著地上躺著的幾個果身弟子。
「你學了五年,她今天卻是第一次拿劍。」容宣並不看那幾個弟子,依舊冷冷地說道。
映雪眼圈頓時紅了,幾乎要滴下淚來。
「容宣師兄,是那妖……,小師妹先動手的,映雪師姐沒錯。」
「對與錯,自有執法長老去管。」容宣無動于衷,「映雪,你以後不必再來竹林學劍。」
「表哥,這是為什麼,如果……我、我願意道歉。」映雪的眼淚從眼角滴落。
映雪管拽龍叫表哥哎,原來他們是親戚。阿嬈在旁邊看的睜大了眼楮,轉念想到,原來映雪的劍法也是容宣教的。
「阿宣不肯再教你,原因很清楚啊。」阿嬈收起鐵木劍,走到容宣身旁,「自然是嫌你學的不好,丟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