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只覺的胸里面燒著一團怒火,說來說去還是這個陳碧凡壞了她的好事,無論如何今天都要讓碧馨將她結果了,否則難消她的心頭只恨
另外一邊陳斐已經帶著幾個年輕人在集市上一家一家的轉悠,他們這會兒正走進一家當鋪。
掌櫃的在里正在擦拭一個古董花瓶,看到來了幾個穿著不菲的個人,立刻出來招呼︰「幾位爺是當還是贖?」
一個年輕人拿了一個圖案的畫像遞到掌櫃的面前︰「可有見過這個?」畫像上面的是一個鴛鴦字母玉雕。
如果碧凡在場的話一定會驚呼這是自己從平親王那里抱回來的娘親的陪嫁物品。
那掌櫃的眼前一亮,瞬間又暗了下去緊接著便是搖搖頭︰「這個沒有見過。」
陳斐知道他在說謊,他今天之所以能來到這就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否則打草驚蛇就會得不償失。這個當鋪是他們走的最後一家,之所以放在最後並是不因為他們隨便挑選的,而是因為手里的證據一早就證明了是這家店。
前面的店鋪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要不然他們今天這一行人也不用穿戴成收購古玩的商人。
「是最近沒有見過,還是以前沒有見過?」陳斐讓年輕人收起了畫冊,這才看著那當鋪的掌櫃。
掌櫃是個生意經,自然看的出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在加上陳斐身上那股凜冽的霸氣,讓他不由自主的就說道︰「最近收的東西多,許是在下忘記了,要不幾位爺稍等片刻,我進去看看。」
旁邊的年輕人可不給他這個機會︰「你這個掌櫃的是怎麼當的,連東西都記不住,以後誰還敢來你這當鋪?我看還不如關門大吉的好。」
掌櫃的立刻賠笑︰「幾位爺說笑了,我這可是百年的字號,開了這麼多年,哪能說關就關。」
「哼,若是干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可不就是說關就關。」那年輕人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拿出了令牌。
那掌櫃的一看立刻面色慘白,黃金鑄成的令牌上面刻著二個大字「刑部」,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急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幾位大人,小的一直兢兢業業的做生意,絕對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沒有,那你害怕什麼?臉這麼白?別說是嚇的。」年輕人上前一把就抓起了掌櫃的領口將他提了起來。
掌櫃的頓時抬腳亂踢,身後的那些小二一看這個陣勢都嚇的哆哆嗦嗦,陳斐擺擺手︰「吳剛,松手。」
那年輕人這才狠狠地將這個掌櫃的朝著桌子狠狠的扔了過去,沖著那幾個小二說道︰「這里沒有你們的事情,你們把店門鎖好,一個個全都在里面等著,如果被我發現有人跑了。」他的話音剛落,就是抬腳朝著店里另外一張桌子狠狠的踢了下去。
瞬間那桌子就已經被踢成了兩半。
小二慌忙不迭的點頭,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叫吳剛的年輕人,這才回到了陳斐的身後︰「大哥。」
陳斐擺了手,那吳剛又是拿了一張畫沖著掌櫃的說道︰「在給你一個機會,看看這個人認識不?」
掌櫃的已經三魂七魄被嚇走了兩魂,剩下那一魂也是雲里霧里的一看到畫像他就立刻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認識的,認識的,這個女人也算是老主顧了。」
陳斐眸子里閃過一絲狠意︰「你確定?」
掌櫃的看到這陣勢哪里還敢在撒謊急忙說道︰「大人放心,小人願意以向上人頭作為擔保,這個女人小的不會認錯的。」
「那你可知道她是誰?」陳斐的聲音是冷冷冰冰的,听得掌櫃的心里又是心驚肉跳。
這個女人她曾經給了自己不少好處的,就是讓他答應自己不要將她當的東西讓人知道,可是如今這幾位凶神惡煞的爺可都是刑部的大人啊,他一個做生意的可是萬萬惹不起的。
都說民不與官斗,就算有再多的錢,也要有命花才是。
他不在遲疑干脆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小的,也不知道她是哪一家的太太,她每次來都是帶的頭巾,若不是因為有一次東西太值錢,在內賬房里面詳談,小的也看不到她的真面目。」
他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陳斐。
卻是被一聲大喝給嚇的渾身哆嗦︰「廢什麼話,你的腦子里別想什麼鬼主意,只要老實交待。」吳剛本來就因為一上來將這個掌櫃的嚇得屁滾尿流,剛才又一腳踢開了桌子。
這會兒掌櫃的更加害怕,他不敢在耽擱連忙接著說道︰「這夫人說過,她家里好東西多的很,只要我肯給她找路子,她是虧不了我的。」
「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正經生意?」吳剛無不諷刺的說道。
那掌櫃的這會兒也管不了那麼多,知道人家官爺既然能拿著畫像來找他就定是有了想法,他若是在這樣推三阻四的保不齊這些人沒了耐心還不知道做出些什麼呢,他們既然讓小二關了店門,就是不想聲張。
「還琢磨什麼呢?我看你是不想老實交待了?在這兒和我們磨洋工?皮癢了是不是?」吳剛不耐煩的怒吼,對付這種人你跟他越是好言相勸他越是不听。
只能來硬的,果然陳斐也挑了眉手里的畫冊一頁一頁的翻著,那掌櫃的臉則是越來越來白,到了最後他幾乎是覺得自己的脊背應經被汗濕透。
那上面的東西,他都是見過的,無意列外都是那位夫人帶過來的,說是當不如說是讓他給賣了出去,然後從中收取差價。
「這東西,你也看了,我也跟你明說,這些都是皇家貢品,事情可大可小。」陳斐漫不經心的收拾好畫冊,坐在椅子里等著掌櫃的開口。
半晌這個掌櫃的才哇的一聲說道︰「小的說,小的全說,還望各位大人能饒了小的一命。」
「這個時候你還討價還價了?」吳剛冷言相諷。
那掌櫃的便不敢在嚎啕大哭只是湊上前說道︰「是那位夫人缺錢,她說手頭緊需要銀子周轉,所以經常過來,那先前的鴛鴦母子玉雕我見過,只不過第一次來當的卻不是那個夫人,是另外一個年輕的俏媳婦。」
那說道俏媳婦三個字的時候,看到陳斐眉頭暴起的青筋,連忙改口︰「是個小娘子。」
陳斐問道︰「先前的子母玉雕?這麼說來這個玉雕在你這里出現還不只一次?」
「小的不敢隱瞞,正是,那第一次的時間比較久,不過當時小的記憶猶新,那小娘子拿了銀子也依舊是愁眉苦臉的,還極為不舍的看了看這個玉雕,後來過了贖回的日子剛好三天,她滿心歡喜的過來贖回,卻已經被我賣掉了。」
掌櫃的不敢在有什麼欺瞞,這一回倒是老老實實的交代。
陳斐時不時的問了幾句︰「那麼最近一次見到這個玉雕是什麼時候?」
「就是三年前,當時那位夫人拿過來的時候,我也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按照市價給了她。」
「你就不怕是她偷來的?」那吳剛瞥了一眼掌櫃的,眼楮里都是不屑。
「小的也懷疑過,只是小的有一次看見了她住的地方,這才略微放心。」掌櫃的眼珠子一轉,又看向了陳斐。
「她去的是陳府」陳斐毫不介意的說了出來,這道讓掌櫃的不知所措,本來他以為這樣一來算是告訴了這些官爺東西來的方向,也和自己撇清了關系,可是這些官爺竟然像是一清二楚。
陳斐看著掌櫃的,眼楮里透出森森的白光︰「還有什麼?」
掌櫃的這才咬著牙︰「幾位大人稍等,前些日子那個夫人還拿來一些珠寶首飾,我沒有來得及出手,正好給大人看看,也許能幫得上大人。」
陳斐揮了手,讓掌櫃的過去取,而吳剛就寸步不離的跟在掌櫃的後面,讓他什麼心思也動不了。
「大人,請看,就是這些。」掌櫃的拿著一個小小的錦盒,里面裝著三個碧綠的簪子,和祖母綠的寶石,還有一串瑪瑙制成的鏈子。
陳斐的眼楮眯了起來,手指在寶石上面摩挲,這些是父親親手做的,是他打磨好送給母親的生辰禮物。
碧凡告訴他老夫人的白玉寶盒里面的東西不翼而飛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是內賊,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這樣的大膽,將老夫人的東西不但偷了出來,並且拿出來賣。
她有這麼的缺錢麼?還是另有她因?
「這些東西我帶走了,等她再來的時候,你告訴她有了買家,但是我還想要的更多,問她還有沒有?」陳斐的語氣不著一絲的感情。
掌櫃的有些為難,看了看那些東西,目光閃爍。
「怎麼,還有什麼事情沒有交代?」陳斐問道。
「小的不敢,只是小的不敢惹上那夫人啊,她的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厲害,我只是個生意人。」那掌櫃的全身縮在一起,看起來似乎是極為害怕。
「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個女人不是陳府的什麼夫人,只不過是個下人,又何必在這里跟我裝模作樣,你們交易這十幾年,你以為你自己就當真是清白的?」陳斐已經起身,不願意在這里繼續逗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