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章
「外面風大，太子妃還過來，要是再感染了傷害，可叫我難受死了。」碧落掀開簾子，看見太子妃，手里抱著暖爐，臉上卻是依然沒有半點紅潤。
「呸呸，你瞧我這個烏鴉嘴，竟說些沒有的事情，太子妃可不要見外。」碧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連連擺手道。
「不妨，歇了一些日子，也該出來走動走動，太子*殿離的最近的就是陳美人這里，我便過來看看。」太子妃的聲音也沒有以往的清脆，有一些暗啞。
碧落瞧著碧馨的模樣，白瓷的肌膚因為虛弱透著病態的紅暈，嬌弱更甚西子三分。
「你這個樣子真是我見猶憐，我這里有一些進貢來的紅棗山茶花，你拿回去試試，我听太醫說這個補氣血最好。」說罷就讓宛姑姑去小屋子準備。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和陳美人說。」太子妃擺擺手，讓身邊跟著的宮女都退了出去。
良緣也是乖巧的從側門退開，一邊暗自張望，看看太子妃是將身邊的那個宮女送了出去，左看看右看看，卻在這一行宮女里面沒有看見曉芙。
難不成是曉芙？她還在陳府的時候就知道曉芙是太子妃的心月復，她到是有些不敢置信，難不成太子妃為了幫助美人竟然這麼舍得下血本，連曉芙都能送出去。
那美人剛才說的舍不得她倒是實話了。
如此一來她剛剛說願意去水公公那里到真是說對了，不管今後怎樣，都一定要給金玉報仇，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陳碧凡現在雖然是郡主，可是有了太子妃，有了美人，就不相信斗不過她。
她心里有了小九九，便是迫不及待的上去大廳︰「這位姐姐，怎麼沒有看到曉芙姐姐過來？」問的是太子妃身邊的一個有過幾面之緣的宮女。
「曉芙姐姐，今兒早上就收拾了包裹和水公公出去了。」說罷還神色不善的加了一句︰「誰都說她和康公公，可是沒有想到竟然跟著水公公走了，這個曉芙可真看不出也是個狐媚子。」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多說了什麼，連忙咳嗽幾聲︰「妹妹不要多想，我也是看妹妹心善就提醒幾句，別被曉芙的表面給騙了。」
這個宮女因為曉芙的離開自然是要被晉級成太子妃身邊的心月復的，所以此刻便是詆毀起曉芙來。
良緣點點頭不做表態。
其他人也是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姐姐，準備的怎麼樣？」太子妃模著暖爐，幽幽地開口。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她們的身份便都是陳家的女兒，沒有太子妃，沒有陳美人。
「四妹妹放心，陛下前日就已經答應過我會給五妹妹指婚。」碧落喝著手中的暖茶，心里也是有了暖意。
「二姐，我總覺得祖母的死有些蹊蹺。」碧馨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和碧落商量商量，現在如今她們也算是綁在一條繩上面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更何況她們還有共同的敵人。
「是啊，我也知道，可是我沒有允許是不能隨意出宮的，只能麻煩妹妹多跑幾趟。」碧落扶額，吹了一口手中的茶杯，杯中之水立刻微微蕩漾，泛起了一圈小小的漣漪。
「你是得到了什麼消息？」碧落接著問道。
碧馨點點頭，起身看了看窗外這才湊到碧落的耳邊︰「大姨娘發現祖母脖子上有被人掐的痕跡。」
碧落怔住了這才不敢置信的望著碧馨︰「父親怎麼說？」
碧馨搖搖頭︰「你也知道父親的性子，大姨娘說先到現場的是大太太，可是大太太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偏偏說大姨娘是誣陷她，父親什麼也不管，只說要等二叔回來。」
碧落此時卻是坐不住了︰「娘親怎麼不告訴我呢？」
碧馨嘆口氣︰「姐姐，你忘記了，你現在已經被過繼到大太太名下，大姨娘就算是想告訴你，也要有機會才能說。現在陳府已經亂了套，這些都是娘親去太子*的時候告訴我的，我這不是急著過來告訴姐姐麼」
「容我想想，二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若是這樣一直等下去，陛下知道了，那可就不好辦了」碧落放下茶杯，眼楮一直盯著自己的鞋子。
「還有，最近怎麼也打听不到碧凡那個賤人的消息，平親王府也是出人意料的平靜，你說那個賤人去了哪？」碧馨一提到碧凡，雙眼立刻冒著幽幽的火光。
恨不得將碧凡凌遲處死。
「怎麼會不見呢？你沒有問問太子？」碧落皺著眉反問，碧馨向來不會和她說這麼多，除非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難不成她查出自己小產的真實原因了？
「姐姐，自我小產，太子已經很多天沒有過來了。」碧馨說的時候眼圈有些泛紅，哪里還有平日那個囂張跋扈的太子妃的影子。
再加上太後娘娘的責怪，只怕她最近的日子也不大好過。
「依我看，這未必就不是機會，或許趁著這次你可以好好打壓打壓那些側妃」碧落突然抬頭，提高聲音。
碧馨眨著眼楮，沒有說話，而是在等著碧落的下文。
「既然太子沒有過來，你就好好修身養性，多去看看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她們是長輩，再加上祖母去世的消息，太後娘娘必定感傷，你就從旁勸慰，那些側妃論長相哪一個能夠超過你，到時候不怕太子不回來，正好趁著個時候好好查查碧凡去了哪里。」碧落一言一語都是很對碧馨的心思。
這些她也是一早就想到的，只是一個人心煩意亂總是想和別人說說話，曉芙現在被她去派去做的別的事情，這才發現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想來想去只想到了這麼個被陛下有些忘記的二姐陳美人——陳碧落。
「二姐，你也要好好給自己打算打算，紅顏催人老，更何況大太太還在陳府里壓著大姨娘，難道你就能坐視不管麼？」碧馨的臉色有些緩和，這才緩緩開口。
碧落心里暗自思量，的確大太太在陳府也未免太過順利了，自己當了美人，娘親不但沒有得到一點好處，反而還失去了自己這個女兒。
無兒無女，等于將來沒有辦法入那祠堂。
說去來大姨娘肚子里那個曾經的弟弟，還是因為碧馨送來的藥給打掉了。
她皺了皺眉這才問道︰「四妹妹，姐姐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咱們還有什麼話不能說？二姐盡管開口問便是。」碧馨微微笑道。對于碧落這個從前的對手，現在心里卻並不是有多麼的痛恨，是誰說過當最大的敵人出現的時候，其他的人都不過是暫時出來的阻礙。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好，那我也就不和妹妹客氣，其實我想問的只有一件事，當初娘親身懷六甲，四妹妹以太子妃身份曾經給我娘親送來了安胎補氣的藥，可有這麼一回事？」碧落一手揉著太陽穴，一邊暗自打量碧馨的表情。
碧馨不以為然︰「我還以為姐姐這樣緊張的是要問我什麼問題呢？卻原來是這個，是啊，我記得當初娘親說大姨娘懷孕，大夫還拍著胸脯說一定會是個男孩，父親高興的不得了，所以娘親也跟著開心。
我這就想著給大姨娘去送點補品，一來算是我的心意，二來也能讓娘親在陳府和大姨娘的關系能有所緩和。」
說道這里碧馨還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姐，不怕你笑話，我當時听外面的人說過二姨娘，也知道大太太的手段，別看我平時這麼凶，我都是向要保護娘親，她膽子小，又不喜歡惹是生非，就連跟了父親也從來沒有說過要跟著回來，她是不敢面對大太太。」
碧馨說到這里有些尷尬，這是她第一次和人說起這些事情，向來在外面她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殊不知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軟弱的娘親。
碧落點點頭，沒有說話，側耳傾听。
從某種角度來說，碧落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傾听者，她時不時的會用眼神示意碧馨她在用心的听著她說話。
「二姐，你有所不知，既然我知道大太太的強硬手段，當然也希望娘親在府里不會被人欺負，所以才想著大姨娘能在府里安然無事這麼多年，必然是聰明的，若是娘親能跟她處好關系將來大太太發難的時候，她也不會一個人只知道忍受，盡管我貴為太子妃，總有我鞭長莫及的時候，大太太在府里隨便什麼事情都足夠給娘親穿小鞋。」碧馨端著茶，淺淺的啜了一口，也讓自己心里的悶悶感覺轉淡了一些。
碧落听到這里終于有點眉目，照著碧馨的話來說，她的確是讓人來給娘親送過藥，但是她送的也的的確確是安胎凝氣的湯藥，那麼究竟是誰給大姨娘換了藥？
還是說那個人一開始的打算就是讓碧落防備著碧馨，阻礙了她們有可能聯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