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兩位師姐分別,陌天歌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今天這一頓著實不虧,沈師姐十分有禮,想必以後有求于她不會拒絕。至于那慕容師姐……今天大部分的烤肉都是她吃的,吃了她的東西,對她的態度好得不得了,尤其是發現比膳堂做的好吃得多,立刻表明以後有空再一起烤東西吃。
陌天歌沒有拒絕,在這位慕容師姐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天巧的影子。當年的天巧,總是拉著她做這個做那個,與天巧在一起,她才有童年的歡樂。
走沒多久,她停下。前方有幾道氣息,讓她覺得很奇怪,似乎互相之間並不友好,莫非是有弟子在此私斗?
她猶豫了一瞬,終于決定,收斂氣息,悄悄地靠近。
「二哥啊,你果然很有本事,居然還真讓你進來了。不過,很可惜,你不過是個普通弟子,想奪築基丹,還真是很有難度。」
能听到聲音,陌天歌趕緊窩在大樹藏好,偷偷地望過去,只見前方的空地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人有點熟。她認了幾秒,恍然,這是從不跟他們打交道的江上航啊。他對面站著好幾個人,都是青年模樣,只是看著流里流氣的,對比起來,江上航那股子陰冷也沒那麼讓人不舒服了。
離得有些遠,看不太清江上航的神情,只听他哼了一聲,冷笑道︰「江承賢,我能不能奪到築基丹,關你什麼事?你還是好好地看著自己吧!」
「二哥,你怎麼對四弟我這麼凶呢?這可不是兄長風範啊,只怕大伯看到了又要生氣了。」
這般諷刺的語調,听得陌天歌十分不舒服。徐靖之曾經說過,江上航原來是可以直接進門派的,可是卻被他的堂弟頂替了資格,莫非就是這位?這人修為確實不怎麼樣,都頂替進門派了,居然只有煉氣七層,倒是他身邊有幾個人不錯,一個跟他一樣是煉氣七層,還有兩個八層,一個九層。雖然他們五個人沒一個境界比江上航高,可蟻多咬死象,五人齊齊出手,也不是江上航能抵擋的,而且,還要顧忌著性命,雲霧派門規說明,不得傷害同門性命,否則是會被逐出師門的。
當然,陌天歌也不準備管閑事。江上航再怎麼被欺負,總是江家的人,她這個毫無根基的外人,去得罪在雲霧派呼風喚雨的江家的子弟,不是自找苦吃麼?再說她跟江上航也沒什麼交情。
听了這諷刺的話,江上航果然按捺不住,手伸進懷里就要拿東西。
對面幾人一看,立刻伸手取出兵刃。下一刻卻見江上航取出塊汗巾擦了擦手,輕蔑瞥了他們一眼︰「我只是擦手而已,你們緊張什麼?」
陌天歌差點沒忍住笑。這江上航也是人才啊,被人冷嘲熱諷了一通,一個動作就讓對面那個江承賢臉都綠了。
這下換成江承賢忍耐不住了,向同伙做了幾個眼色,就冷笑著道︰「二哥,听說你在仙台會上很厲害嘛,我很想討教一番啊!」
江上航冷哼一聲︰「你們都一起上吧,就讓我看看,你進門派長進了沒有!」
這明顯是教訓的語氣了,江承賢臉色更仗著自己這邊人多,一聲令下,五個人齊齊取靈器掏符。
江上航反應也不慢,他們動手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掏出符往身上一拍,輕身術躍起,飛在半空中,靈器飛了出來。
這江上航的靈器是個鐘,又或者是放大的鈴鐺,只見他打出一道靈氣,鐘發出「嗡」的一聲,頓時,陌天歌覺得頭一暈。等她醒過神來,立刻意識到,這是帶有迷幻效果的靈器,當下氣運丹田,果然不再頭疼。
江承賢臉色難看,沖同伴喊道︰「守住丹田,他這個鐘就沒用了。」他只有煉氣七層,實在不是對手,只能專門地抵御鐘聲。那兩個煉氣八層和九層的人勉強擺月兌鐘聲的控制,操縱靈器就往江上航身上打去。
江上航只得停住敲鐘,閃過靈器的攻擊。
看到此處,陌天歌搖了搖頭,這鐘倒是件好寶貝,可惜威力不是很大,修為差不多,擺月兌控制沒問題,很容易就破了。
江上航果然收了鐘,取出一柄飛劍了。煉氣修士的靈氣同一時間只能操縱一柄靈器,這也是斗法之限了。這鐘雖然對斗法是很好的輔助,江上航也只能放棄。
但他這口飛劍,似乎也不是凡品,靈氣縱橫,三個人圍攻,也奈何他不得。
江承賢卻很是狠毒,這邊三個人已經在圍攻江上航,他還掏出符,幾乎是不要錢地砸,也不知道他對這血緣之親的堂哥抱著什麼心理,簡直想要他的命!
陌天歌皺起眉頭。不是想管閑事,她再清楚不過,自己沒有惹事的資格,而且對方還是把持著雲霧派的江家,只是這江上航到底也算她在雲霧派認識的一個人,相比起那個江承賢,她還是覺得他順眼些。
江上航果然支撐不住,他招架三個只比他低一二層的對手,還能戰個平手,可旁邊有個人不停地在對他扔符,躲起來就吃力了。他只能選擇到處躲避,而不是繼續招架。
這江上航也是個狠角色,被打得狼狽不已,也沒出一聲,只管四處躲避,找機會就還手,而且不管那圍攻的人,只打那個江承賢。
等到他終于被打倒的時候,江承賢也被他一個法術打到,看他不動了,呸了一聲罵罵咧咧地上去踢了兩腳。這兩腳可沒留什麼力氣,躺在地上的江上航悶哼了一聲,卻還是不出聲。
陌天歌皺著眉看著那邊,幸好這江承賢還顧忌著,看江上航半死不活地躺著,爽快了,又嘲笑了幾句,一招手,跟同伴大搖大擺地走了。
等了片刻,那一伙人沒回來,陌天歌終于出來,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遍,才往江上航走去。
「江師兄?江師兄!」
只見江上航滿臉是血,氣息微弱,睜眼看了看她,又閉上了。
陌天歌無法,只得施了個法,將他扶起來,運起輕身術往居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