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陵老道離開之後。鳳簫接過那塊炫火玉精,手指按了按,用靈氣探察了一下,笑道︰「秦家小子,你運氣不錯,這塊玉精里當真有玉髓。」
「真的?」秦羲臉上浮起喜色。
鳳簫手指一用力,炫火玉精裂開一道縫隙,立時流出水一樣清透的玉液,一遇到空氣,立刻凝結成透明的晶體。
待到玉液流盡,鳳簫將掌心的晶體拋給秦羲︰「內子有言,這玉髓就送予你了。」這麼純淨的顏色,這塊玉髓絕對超過千年。
秦羲接過,喜不自勝地揖禮︰「多謝三位前輩,此情晚輩牢記心中。」
丁鸞卻笑道︰「你又不給我家鳳寧做女婿,記情做什麼?」
秦羲雖然處事老道,臉皮卻有些薄,听著丁鸞調侃,只笑著沒答話。
靖和道君眼楮瞟了瞟,道︰「我說,你們夫妻倆別欺負我徒兒老實。沒事的話我們就走了。」
雖說靖和道君早說過不插手,可他們一行四個元嬰修士在此,總是添了變數,鸞鳳夫婦及季道人都巴不得他走人,因此誰也沒客氣。鳳簫道︰「既如此,後會有期了。」
靖和道君點點頭,帶上秦羲,與華炎道君黑風道人等一同離開。
飛出三位元嬰中期修士的神識範圍,一行五人停下,靖和道君問︰「天歌在哪里失蹤的?」
秦羲指著一個方向︰「那邊,大約有半日的路程。」
靖和道君看了看他指的方向,皺了皺眉頭︰「你是說迷霧之中?」
「對。」
「你們失散有多久了?可有別人同行?天歌可有傷在身?大致經過如何?你慢慢說來。」
靖和道君一個個問題問來,秦羲按下焦急的心情,將兩人這幾天的狀況大致說了一遍——當然,略過不方便當眾說的那一段。
當他說到兩人如何失散的時候,靖和道君與同行的三位元嬰修士用目光交流了一下。那渾身黑衣、像個魔修的黑風道人說道︰「秦家小子,你說的那迷霧,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之前費了一番手腳才走出來,去那里尋人,實在沒什麼把握。」
這個答案秦羲並不意外,他將目光投向靖和道君。
靖和道君道︰「一個剛剛結丹的修士,若無特殊手段,在眾仙墟活不了幾天。天歌是我徒兒,總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那里。」
听到他表態,黑風道人面無表情︰「既然靖和道兄決意去救徒兒,我們也不好阻止。我和魯師弟就在玉神宮等諸位吧。」
黑風道人和這光頭修士魯大全並非玄清門修士,雖與靖和道君交好,可也沒有必要為了他的徒兒冒險。听了這話,靖和道君只淡淡道︰「知道了,兩天之內,我與華炎師弟必會趕到,若是沒到,就不必等我們了。」
黑風道人和魯大全對視一眼,點點頭,雙雙化作遁光離去。
等到他們二人背影消失,一直沒說話的華炎道君問︰「靖和師兄,我們如何去尋?」
這個問題讓靖和道君也深感頭痛,他們都是經過迷霧的,知道在那個地方神識都不起作用,哪怕他們是元嬰修士,也要萬分小心。
「你小子!」靖和道君指著秦羲吹胡子,「平時不是挺能的嗎?怎麼帶天歌出門就出這種事?!」
秦羲低著頭,什麼也沒說。這件事確實是他不夠謹慎,明知道眾仙墟處處危險,卻沒有防範兩人會失散。
看他那樣,靖和道君又覺得怪他不得。只好說道︰「沒別的辦法,去找吧。華炎師弟,我們分頭,你東我西,一天半時間,不管找沒找到,都在這會合。」
「好。」華炎道君什麼廢話也沒說,直接化作潛下去,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不遠處的迷霧之中。
看著華炎道君的身影消失,靖和道君站了一會兒,忽然道︰「說吧,你跟天歌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秦羲一怔,意識到師父問的是哪方面,咳了一聲,撇開了頭︰「這個……以後再說吧。」
看他這樣子,靖和道君大大驚訝︰「難不成你小子已經事成了?」
「……」
秦羲沒答話,不過眉梢眼角的喜意,瞎子都看得出來。靖和道君既想笑,又覺得自己沒看到不爽快,表情扭曲了一會兒,只好拍拍他的肩︰「不錯,總算沒浪費師父的心意。」
秦羲想起此事雖然歡喜,可更擔心天歌的安危,道︰「師父,我們先去找人吧?晚一點,天歌就多一分危險……」
陌天歌此時確實面臨著危險。迷霧之中,不知哪里冒出來一大群金線鼠,雖然修為不高。數量卻極多,而且在迷霧中神出鬼沒。她和景行止已經殺了半天了,卻始終沒有殺盡。
再度吞下數顆回靈丹,看著小火上竄下跳使用法術逼退妖獸,陌天歌喘著氣道︰「景道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景行止正操縱著飛劍滅敵,听得此話,翻個白眼︰「這個我也知道,問題是你有辦法嗎?」。
陌天歌想了想︰「有個辦法可以試試,就算不成,我們也可以休息一下。」
兩人已經殺了半天沒停了,景行止雖然體內還有靈氣,可心理上已感覺到疲憊,听得此話,便道︰「如此也不錯,你說說要怎麼做吧?」
陌天歌又滅殺了一批妖獸,道︰「這些妖獸,道友先擋一會兒。」
景行止听了她的話,什麼也沒說,手中長劍忽然爆開璀璨的白光,將兩人一獸團團罩住。
雖然這人性格並不討喜,可實力是沒有疑問的,劍光之下。沒有一只妖獸過得了界線。
陌天歌沒浪費時間,一模乾坤袋,取出布陣器具與靈石,十分快速地在兩人周圍布下陣法。
景行止掃過一眼,有些驚訝。陣法之道,算是偏門中的偏門,研習陣法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而修士在元嬰之前,個個修煉起來只恨時間太少,根本不可能花太多的時間來修習旁道,所以元嬰以下修士。少有精通陣法的。他卻不知道,陌天歌的情況有些特殊,她在築基之時,擔心修煉過快而刻意放慢速度,花了大把的時間用來修習旁道,所以陣法較之同境界修士要好得多。
現在她手中這套陣法,就是自己修改過的四象百花陣,四象主防,百花主殺,是一套復合陣。不過,她結丹還不久,結丹後沒花什麼時間在陣法中,這套布陣器具還是築基時準備的,威力有限。
就在她在布陣之時,景行止忽然喝道︰「有人來了!」
陌天歌一驚,隨後一喜,忙問︰「什麼修為?」
她神識受傷,如今比景行止還弱些,這迷霧又會阻擋神識,景行止感應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確定地道︰「似乎是……結丹期。」
「結丹期?莫非是……」
話還沒說出口,迷霧之中已出現隱隱約約的黑衣人影。這人一出現,周圍的金線鼠發現新的目標,立刻有數百只轉頭奔著此人而去。
陌天歌見狀,也不布陣了,與景行止對看一眼,各自馭使著手中飛劍,向那人的方向殺去。
「這位道友!」景行止高聲道,「在下古劍派修士,敢問道友高姓大名?」
迷霧中,那黑色人影听到他的聲音,身形頓了頓,卻沒答話,仍舊埋頭苦殺。
陌天歌眯著眼看了看,有些遲疑地問︰「你看,那是不是個女修?」
雖然迷霧朦朧,可其中隱隱約約出現的黑衣身影確實身段窈窕。景行止只看了一下。便道︰「是女修。」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陌天歌暗暗失望。
雖然她知道秦羲不管是修為還是手段都高過自己,閱歷也極豐富,可這里是天魔山,與他失散這麼久,她心中十分不安。
「現在怎麼辦?」
景行止掃了周圍一眼,道︰「過去看看,多個人多一分把握。」
「嗯。」陌天歌沒意見。女修的話,少有暴戾之人,對方又同樣困在這樣的迷霧里,應該可以結盟。
兩人操縱著飛劍,小火噴出太陽真火,向那黑衣女子所在的方向殺去。
雙方離得越來越近,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女子的模樣了。只見她雙手套著爪套,與妖獸搏殺在一處,竟是個武修。
「咦?」景行止的聲音帶了興奮,「還是個美人!」
陌天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個家伙,真是狗改了那什麼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人家是個美人!
話雖如此,陌天歌也有些好奇,向那女子的面容看去,這一看之下,怔了一怔。
很秀氣的一張臉,不算多麼美貌,卻有一種平靜冷酷的美麗。當然,這不是她驚訝的原因,她覺得怪異的是,看著竟有些熟悉。
秀氣的女子,武修,使用爪套……修士的記憶都很好,陌天歌慢慢回憶起這麼一號人物——她知道這人是誰了。
吸了口氣,陌天歌密語傳音︰「景道友,此人與松風上人有關!」
景行止手中動作頓了頓,目光狐疑地望向她。
松風上人的名頭,昆吾沒有人不知道的,景行止當然也知道這位天極第一元後修士,以及他狼藉的名聲。他密語回道︰「你認識?」
「見過一次。」陌天歌目光眨也不眨地望著這女修。沒錯,五十多年前,在玄因道君的元嬰大典中出現過,還與她動過手的女修,便是眼前這女子!
不太美麗的新年第一天,刷了一晚上天涯,結果就成這樣了……祝大家新年快樂,接下來幾天……有可能是自動更新,欠債什麼的,中旬開始慢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