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正傳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章謎中之迷

作者 ︰ 紫曇風白

樂菱、齊可風聞之愕然,唯白寒俊神色未變。

齊可風想說什麼,卻又改了口,笑道︰「王宮內竟有這等趣事。」心想趣事何止這一樁,今日發生的事比自家《奇物傳》里記載的還離譜。

白寒俊微笑︰

「為兄也听說過。恐怕彈珠你這丈母娘們,怕是比先前那些女子彪悍哪,動手亦有可能。不過鷹緬十分維護他這些母妃們,你切不可再隨便‘凍’人了。」

廢話,就算不是鷹緬的母妃,能隨便對付長輩麼?樂菱苦笑道︰

「呵呵,不動,不動。」眼珠一轉,「誰說躲不是辦法?我看這辦法就很好,很行。」說著便隱入了空中。留下來直面鷹緬的母妃們,腦子才有問題。

緣木魚館各種靈氣雖遠不如中心城,但先前樂菱剛召來了無數的水靈氣來降溫,此時正好隱身。才不要回聖蓮空間去听地魂說三道四。躲在牆角花盆架後的紗簾處又悻悻想到,豈有此理,本小仙這仙技,不是燒水便是制冰跑路。敢有高尚點的?

蟒泰跑了,樂菱跑了,剩下兩個沒跑。關鍵時刻,就靠朋友插刀了,看插誰。

白寒俊和齊可風毫無跑的意思,分別轉頭看了看四周,齊可風疑惑地說到︰

「這房中既無林木亦無焰火,彈珠這是水遁還是土遁了?天哪,他不會是五行齊全之質吧?且顯然修為已至武將,憑他這年紀可就太驚人了,將來成就更不可估量。」遂又想到這等資質若是南炎聯盟世家子弟早就傳開了,不可能無人知曉。于是又問︰「白兄可有听彈珠說他出自何門派?」

白寒俊搖了搖頭,「與彈珠相識以來,不斷發生變故,一直沒機會問及。彈珠對其身世來歷亦是諱莫如深,不便相問。如此看來說不定來自……」眼下中天帝國對于南炎聯盟應屬禁忌,亦不便出口。心中還升起另一個念頭,玉兒小時不是在中天帝國嗎?會不會就是彈珠與她琴技相通的原故?

與齊可風四目相接,猶恍然。

樂菱哪知自己也就不過隱身而已,竟招來二人如此猜測,暗道此乃外界仙技是也,與此界人族修為相比到底屬何等級,連本小仙自己都蒙在鼓里,更別說你們了。師到是有,但卻不知門派。忽聞院中動靜,轉頭從窗欞處往外看去。

三人起先被象印鬧騰,全然不知外面鷹屬侍衛已將庭院封鎖。緣木魚館劇場和大廳隔院相望,無人敢冒頭,類似場面在緣木魚館已屬常事,見慣不驚,躲在里面向外好奇地張望著。

鷹緬的母妃來得不多,不到三十人。從天上降落的鷹轎中走出,天女般撒滿庭院,盛裝華服,行止端莊。一個個既美且雅,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可怕形象。

誰說人家鷹……阿姨野蠻來著?樂菱躲在紗簾後撇了撇小嘴,鄙視。

在鷹屬侍衛的引領下,神鷹王鷹彤的王妃們三三兩兩伴在一起,帶著好奇的目光,淺笑低語邁著優雅的腳步走來,進入了煙雲閣。

接下來自然是留在煙雲閣中的白寒俊公子和齊可風公子接待了尊貴的客人們。

白寒俊與鷹緬還是表兄弟,見到鷹緬的母妃們更要以禮相待。

兩位人族公子早在王妃們入堂前便讓出榻來,站在堂中恭候,禮節周全,有問必應,態度十分良好,贏得了鷹緬母妃們的一致贊揚。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鷹緬的母妃們沒見到寶貝兒子要嫁的彈珠公子,即不生氣,也不十分遺憾,反到遺憾鷹緬為何不娶白寒俊和齊可風,這樣她們便可多兩個既溫順又漂亮的兒子玩玩。或搶著玩玩。不象王族那些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一叫就逃,尤其是蟒泰。剛才似乎就才從這里逃走。

「玩玩,呵呵,玩玩。」白寒俊、齊可風面上微微笑,心里為彈珠的未來狠是捏了一把汗。估計彈珠不逃的話,一定能獲得她們的歡心,但要做好被玩的準備。

同時也但願鷹緬也只是玩玩,而不是真的要嫁彈珠。並且男男這種事在獸族來說絕對不可能發生,盡管他們其實很隨便,但隨便之下的目的指向卻很明確,——種族繁衍。

這一點,白寒俊比誰都清楚。白家人在南炎聯盟比任何人都了解獸族,包括人族。

不過起先蟒泰為何也說要嫁彈珠?還說是他老祖吩咐的。也是玩玩?

此事一個老祖反對,一個老祖支持,的確令人費疑猜。

一般人也許可以看作是履行諾言,荒唐卻不意外。

然而今日踫巧剛好在場的白寒俊卻並非一般人,就連齊可風眼下也不這麼看。其中必有玄機。但究竟有何玄機,目前對他二人來說,同樣猜不透。

于是白寒俊齊可風一邊替彈珠盡著義務,一邊有心尋找著解答心中疑問的線索。但是十分遺憾地發現,很難。因為從王妃們嘴里只能听到毫不吝惜地贊美自己的孩子,和寶貝成長的故事。唯一例外是沒有在此爭論寶貝的歸屬。間或還會關心白公子和齊公子的成長史。恰恰這一點,兩位公子自己都了解得不是很全面。

這就不好辦了,因為王族的秘密等同與國家機密,看見什麼說什麼,想問什麼問什麼,無異于找死。稍有點腦子的人族都明白此理,何況是白寒俊、齊可風。

于是鷹緬母妃們到此究竟何干,由于彈珠的躲避,也成了一個迷。

從言談中既找不到答案,只能通過眼楮去觀察了。

入了煙雲閣,王妃們活潑了許多,只不過一會,能穩穩坐定在榻上的,便沒幾個了。王妃們散開在煙雲閣的三間套房中,好奇地看了個穿透。房間里幾乎沒有個人物件,杯具茶具的多寡在王妃們眼里並不奇怪,也許擺上一屋子,也屬正常。

如果一定要說不正常的話,就只臥榻上四口裝金子的箱子角上,各有一個方向位置不同的洞,剛好能伸一只手進去。為圖取用方便?

鷹族母親們的眼力也不差,但也只能看到這些。

看見的簡單,想的就更簡單,迷在王妃們的心中放的時間不長,而且看來看去新鮮勁一過,王妃們就開始沒耐心了,很快離開了煙雲閣,起駕回了宮。

終于在離開時的略顯忙亂中,讓白寒俊齊可風看出了些端倪,這只是王妃們的一次好奇之旅,以及並不反感這件事。是不是來找玩具的,還有待商榷。

但白寒俊和齊可風今日的確當了一回鷹緬母妃們的玩具,此事並無假。在三十位母親面前,兩個後輩再威名赫赫,又能怎樣?搞不好你越是優秀,她們越感興趣。而且什麼話都敢問你,你越尷尬,她們越高興。

躲在紗幔後也樂滋滋看了個盡興的樂菱,評價則是鷹緬這些母妃人都很好,看到什麼說什麼,想問什麼問什麼,自然樸實,毫不造作。若有了矛盾無法解決,升級為拳頭也並非不可能。並且,很愛鷹緬,不惜為鷹緬而戰。

爭了多年都無結果,想必彼此為愛,卻互相包容著。若是背地里使絆子,玩陰謀,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也許就是這樣才把鷹緬的生母給搶沒了,永無水落石出的時候。然則孩子對親生母親的愛的渴望,出自血緣,也是無法代替的。鷹緬既然能對他這些母妃們都好,想必是……更思念他生母吧?

鷹緬,……他和於菟熙現在到底想干嘛?折騰一天,一個謎接一個謎,從早晨一直猜到晚上,實在沒心思再猜下去。

白寒俊和齊可風又等了一會樂菱才離開了煙雲閣。煙雲閣也總算是平靜下來了。

樂菱現出身形,堅決不願再留在煙雲閣,沖至臥房將四口惹眼的箱子扔進聖蓮空間,扔完之後想想能去哪里,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

無家的人,到哪里都是過客。尤其才見到別人一家子的熱鬧場景,未免心生羨慕。不由自問,到底修仙是為何?其實自己求仙之心原本就並不誠,一開始就是機緣巧合,被動受之。

所以從來也沒花過心思在修行上,再加上師父給的懶人修行法,保命作弊器,似乎更覺修不修都無所謂了,連此界的法術都一樣沒學過,甚至沒看過。現在修為到了什麼程度,不僅別人猜,連自己都在猜。可算是天下最迷糊的修仙者了。

穿越過來到現在唯一目的似乎就是修仙。也似乎是唯一信念。別人的信念是因執著而生成,而我樂菱卻是先有信念,然後才去培養對信念的忠誠。這是什麼道理?

只能證明我並無信念。與其說是修仙是信念,不如說只是一個目的。

那又如何才能修得天魂?

師父說隨命魂成長自會知道天魂如何修,也就是說智慧成長就能修到信念。白寒俊也有相同的說法。

去問問白寒俊吧?想到此時,終于覺得有事可做了,起身出了煙雲閣。

上得西樓頂層,仍是玉鶴來開門,看見樂菱一如既往的羞澀。白寒俊安然歸來,玉鶴也恢復了原樣,精神也與白寒俊一樣較之以前好了許多,眼中也多了種莫名神彩。

但樂菱卻再無心思逗玉鶴,眼中毫無神彩地隨玉鶴進了廳門。

一進門又見白寒俊在畫什麼,樂菱顧自走了過去,白寒俊一抬頭,見是樂菱,當即擱筆微笑說道︰

「你回來了?正好幫為兄看看哪幅畫合適。」也沒問問樂菱因何來找他。

樂菱漠然地上榻行至白寒俊身邊,往榻桌上一看,榻桌上鋪了十幾幅畫,每一幅畫上都是方文玉。也都沒背景,只是人像,除了臥姿,各種姿勢都有。

居然畫了這麼多,樂菱一陣無語,隨手指了張立像,便坐了下去。無聊地問道︰

「選來做什麼?」

白寒俊拿起樂菱指的那幅立像端詳起來,一邊看著,一邊說到︰

「送去雞族雕塑,不過為兄始終覺得尚缺了點什麼,一時又想不到。」

雕塑?沒這麼夸張吧?樂菱更加無語,隨口便說到︰

「缺什麼,沒信念便無神彩,畫中人當然就更無神彩了。」畫里畫外都是自己,能有什麼信念?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白寒俊恍然︰

「是了,神彩,不過玉兒的信念……」起身在榻上走了幾步,搖頭又道︰「不行,一定得是玉兒自己的信念,玉兒這塑像要立在日月廣場上,不能草率了。」

啊?樂菱再度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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