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笙搖搖頭,繼續著他的擦身工作。
「泉叔,」他說,「我才發現,原來我這樣沒用。她病成這樣了,我卻毫無辦法。」
李泉旁觀者清,暗自搖頭嘆息。
蕭以笙表面上對蘇茵冷酷,囚禁她,羞辱她,其實,他心里比誰都在乎她吧。
真不知道當年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鬧成這樣。
他在想,等蘇茵病好了,他一定能想法子好好勸勸他。
或者讓他最服氣的蕭以陌來勸他。
不過,那都得蘇茵的病好了之後,因為,現在的蕭以笙是什麼都听不下去的。
「以笙,」泉叔現在只能如此勸說,「你不是醫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蘇小姐不要緊的,呆會夏醫生就來了。」
蕭以笙坐在床邊,怔怔地看著蘇茵。
抓著自己的頭發,低聲問︰「泉叔,我是不是很可笑?我是不是對她太殘忍?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泉叔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不好說什麼。
試探地問︰「以笙,你是不是和蘇小姐吵架了?」
蕭以笙搖搖頭。
「吵架算什麼?再怎麼吵,也是可以很快和好的吧。我們沒有吵架。」
「那,你們怎麼會分開三年多?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以李泉的身份,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問這些話。
可他同蕭以笙處了多年,甚至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看著他從一個少年變成如今成熟的青年,他對他有著對自己孩子般的情感。
他不忍心看著這兩個孩子鬧別扭。
這兩天,蕭以笙也很痛苦,他看得出來。
或許蘇茵看不見,但是他看得見。
他每天都默默地關注著蕭以笙,親眼看見他老是獨自跑到坡上,對著那株杜鵑花發呆。
蕭以笙沒有回答,他默默地替蘇茵擦了一遍身子,換了額頭上的冷毛巾。
然後放下毛巾,走到窗前,對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良久,才說了一句。
「當年的事可笑,如今更荒唐。」
泉叔听得不得要領,只好默默地站著。關注著蘇茵的情況,等著夏逸飛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