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蘇茵重又閉上了眼楮,「從前的事你還記得啊?我都忘了呢。」
「忘了就不能再記起嗎?我們就不能再回到從前嗎?」蕭以笙沖動地問。
蘇茵心頭絞痛。
如果當年那個孩子順利地生下來了,也許他們還能回到從前。
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可以原諒他對她做的所有,可以忘記他帶給她的所有侮辱。
可是,孩子已經不在了,她還怎麼和他重歸于好?
蘇茵閉著眼說︰「過去的都過去了,干嘛要記起來?干嘛要執著不放?」
「你當然很容易忘記。」蕭以笙挖苦,後面的話卻說不下去。
她的心從來就沒有在他身上,她當然很容易忘記。
心頭又是悲涼又是憤怒又是煩躁。
蕭以笙抓住秋千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他用力地推著秋千,象是想把心里的怨氣發泄出來。
蘇茵縮在秋千上,手緊緊地抓住秋千,以免自己被搖得蕩出去。
她沒有說什麼,她只是努力忍耐著。
在現在的蕭以笙面前,說什麼都是徒勞。
蕭以笙用力發泄了一會,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再瞧見蘇茵臉上忍抑的表情,猛地停住了手。
他在做什麼?
他又在沖動之下,不知不覺地傷害她。
沖動是魔鬼,沖動的他智商大概歸于零了。
剛才蕭以陌說過的話又響徹在耳邊。
連基本的尊重和平等都沒有,是不可能有真愛的。
如果想得到她的真愛,靠強搶的方式是不行的。
可是,就算他不用這種方式,他尊重她,象當年那樣,他就能得到真愛了嗎?
那一刻,蕭以笙覺得自己就象個貪吃的小孩子。
他從別的孩子手中搶到一枚香噴噴的堅果,卻怎麼也打不開堅果的硬殼,得不到硬殼的包裹下的堅果的心。
他手足無措,只能對著那層硬殼興嘆,對著它暴跳如雷。
蕭以笙丟下秋千,不受控制似的對著蘇茵大叫。
「為什麼不能把過去全都找回來?我們為什麼不能再重新來一次?」
他不管了,他就是要從頭再來。她不想回憶,他幫她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