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暗道,果然是了,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這活她非接下不可。
是給教師辦公用的,就是說,當年她求過的那個校領導將來也會在那兒辦公了,她更得好好替他設計一番,不是嗎?
也或許,她有機會了解到當年害她的人的線索。
因此,蘇茵笑問︰「張總,那幢樓不是三年前就打算蓋了嗎,怎麼到現在才來裝修?」
張總答道︰「不清楚,據說最近才完工。修這樣高的大樓,要選址,要設計,還要請施工隊,很麻煩的,兩三年時間,也差不多啦。」
蘇茵輕輕「嗯」了一聲,爽快地答應。
「張總,這活我接下了。這幾天我有點事,趕不回來,過幾天去現場看看。」
「好的好的,蘇茵,你肯接就好啦。你有空就給我打電話。至于價錢,好商量。」
「好的,到時聯系。」
蘇茵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揣進兜里,慢慢踱著步沉思。
在她打電話的過程中,蕭以笙一直在默默地看著她。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蘇茵。
月兌去了學生時代的清純和稚氣,顯得沉穩干練,完全一幅職業女性的派頭。
雖然她穿著一身寬大的病號服。
她真的長大了,成熟了。
蕭以笙在想,他是不是應該用全新的視角,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蘇茵?
「蘇茵,」蕭以笙忍不住問,「你怎麼會做室內設計這行呢?你的專業不是這個?」
「專業是什麼又有什麼要緊呢?喜歡做就做了。」
蘇茵的語氣淡淡的,象是在同一個陌生人說話。
這讓蕭以笙滿肚子不舒服。
回國之前,想起蘇茵,他總要想到她楚楚可憐地望著他,盼他回心轉意的樣兒。
雖然,他明知她這樣兒是裝出來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會感到憐憫,心酸,難過。
他終于想通了,毅然回來,就是想回到她身邊,安慰她,保護她,替她撐上一把大傘。
可是,她已經不需要他這把傘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不是想愛而不能愛,也不是想愛的人不愛自己。
而是當你可以得到她的時候,不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