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屋漏偏遭連夜雨，蘇茵終于體會到了。
正是她最缺錢的時候，老天卻偏偏斷了她眼前最大的經濟來源。
蘇茵沒辦法再保持冷靜，她陡然坐直了身子。
她起來得太猛，搖椅差點朝前翻倒，她連忙用另一只手扶住了搖椅的扶手，穩住自己。
「張總，」蘇茵問，「學校那邊為什麼不讓我做？是因為設計理念不合他們的要求，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鬼知道是什麼原因。」
張正陽說完這句話，爆了句粗口，才又接著往下說。
他在蘇茵面前從來是很有紳士風度的，今天居然在電話里這樣說，可見的確是很生氣。
「學校方面的說法，當然是設計不行啦，不然他們還能找什麼借口？不過我覺得真正的原因不應該是這個，這個理由怎麼想怎麼不合理啊。」
「你覺得真正的原因會是什麼呢？」
「不清楚，他們什麼也不說。對了，據說原先負責這件事的王梓帆被調走了。」
「為什麼調走？調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蘇茵，沒事的，不做就不做，咱又不缺他這一家客戶。我正在談另一個單子，沒這個大，不過也還過得去。等有點眉目我再找你。」
張正陽安慰蘇茵。
蘇茵迫切地問︰「是個什麼樣的單子？談下來的可能性大嗎？張總，還有沒有別的單子可以給我做？小一點也不要緊。」
依著蘇茵平時，她不會表現得太著急。
她手頭從來都不缺工作，張正陽若有單子，自然會給她。
但是今晚，她正為錢而發愁，沒辦法再鎮定。
張正陽疑惑地問︰「蘇茵，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啊，也不算什麼困難。就是，嗯，最近比較閑，想找點事，不然太空虛了。」
「是嗎」張正陽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話，「蘇茵，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
「我知道，謝謝你。」
蘇茵跟張正陽閑話了幾句，放下手機，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蘇雪琴一直坐在她對面，凝神听著，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