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開泰心里想,洗就洗一個吧。共產黨人死都不怕,還怕洗頭、洗面嗎?于是他沖著女孩點了點頭。女孩的臉上就更燦爛了,說︰「下面沒位置了,先生樓上請吧。」
鐘開泰就跟女孩上到樓上,進了一個全封閉的半明半暗的小包房。女孩的雙手又輕又柔,按部就班地撫弄著鐘開泰的面部。鐘開泰微合著雙眼,把女孩想象成胡小雲,一心感受著胡小雲的撫模。
洗面的程序很快進行完畢,女孩附在鐘開泰耳邊,柔聲細語︰「先生還要別的服務嗎?」鐘開泰依然合著眼,仿佛已經睡著了。他當然知道別的服務的含義。如果是以往,鐘開泰就是有這個賊心,也沒有這個賊膽,他要為維護他組織部干部的光輝形象壓抑住邪念,要為組織堅守貞節。但現在不同了,進步無望,前途暗淡,連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都撈不到手,難道還有什麼需要顧忌的?如果再這麼苦行僧似的守身如玉,豈不顯得有些虛偽可笑?
而且一開始,鐘開泰就把這個女孩看作是胡小雲,今天就當是跟胡小雲在一起,也好了卻了自己的一份心願。
見鐘開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女孩就開始動手去解他的褲子。將他剝光後,女孩又主動把自己月兌得一絲不掛。這個過程女孩做得快速、簡潔,完全是專業化的。然後女孩拱過來,偎進鐘開泰的懷里,一邊故作多情地喃喃道︰「先生真是艷福不淺,我可還是一個沒開過苞的黃花閨女喲。」
鐘開泰當然知道女孩的話當不得真,黃花閨女會這麼老到?他並不在乎她是不是黃花閨女,他在乎的是這個女孩得是胡小雲,哪怕是想象中的。這麼不出聲地自忖著,那個地方就劍拔弩張起來。
一激動,鐘開泰猛地翻到了女孩上面。
這時鐘開泰腦袋里產生了一個念頭,他想近距離地仔細瞧瞧女孩那雙美麗的大眼楮。他不就是沖著這雙可愛的大眼楮來的嗎?也許這雙眼楮更能調動他的激情。這麼想著,鐘開泰睜開了自己的眼楮。
那雙美輪美奐的大眼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煥發著比鐘開泰剛進店門時更具震撼力的魔鬼一般的光芒。這也許就是每一個男人最渴望遭遇到的目光了,它有充分的魔力喚醒男人的情緒,把男人整個的能量和生命給調動起來。有那麼一瞬,鐘開泰徹底崩潰了,他沒法抵擋這目光的攻擊。
可不知怎麼的,鐘開泰還是在那雙魔眼里發現了破綻,那是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惡和冷漠。而這樣的邪惡和冷漠,在胡小雲的眼楮里是絕對不存在的。鐘開泰無聲地說,原來這個女孩壓根就不是他心目中的胡小雲。鐘開泰心中的幻影頓時消失得杳無痕跡,他那被挑逗得野馬一樣瘋狂的激情受到重創。深深的悲哀像一團陰雲,整個地覆蓋了鐘開泰。
鐘開泰當然並不想就此罷休。他想,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哪怕這個女孩根本就不是胡小雲,他也有必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就為了那一份簡單的,為了心頭那積壓了許久的抑郁和怨恨得到一個宣泄的機會。他努力摒棄著心頭的雜念,集中了全力去進行突破。
可鐘開泰發現麻煩來了,不知何時他已經變得疲軟無力,毫不中用了。
女孩也感覺到了這個變化,她想幫幫鐘開泰,老到地騰出玉手去搓揉他,想讓他重新變成男人。可沒用,鐘開泰毫無起色,依然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兩個人都失望了。
鐘開泰自怨自艾地想,一個男人不能走下坡路喲,一走下坡路,連小兄弟都變得不思進步,沒一點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