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澤就笑了,今天在招待的時候,省委季涵興副書記剛好坐在雲婷之他們這桌上,在嬉笑中,有人說起了文件簽字什麼的,雲婷之就說︰「季書記,以後你那簽字寫好點,我們市上華書記那次在會議室就說︰怎麼季書記的字這麼難看。呵呵呵。」
任雨澤當時就看到了季涵興副書記臉色沉了下去。
也不是別人說,這季書記的字在幾個市上領導中,確實要差點,不過也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差,只是其他幾個省里主要領導都每天練字呢。
這個話好像華書記也說過,是在會議室說的,但是當時會議室也就只有華書記和雲婷之兩個人,而且華書記說的難看不是字寫的差的意思,是字太潦草,看不清楚。
但季涵興副書記就不會這樣理解了,他從雲婷之的玩笑里听到的意思就是臨泉市的華書記在會議室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字難看,季副書記當然心里不痛快了,他就冷哼了一聲,沉下臉說︰「他華成飛的字是比我寫的好,我承認,以後我要多向他學習。」
應該說雲婷之這一炮點的確實恰到好處,以後只怕季副書記就和華書記把這梁子接上了,對官場中這種明明暗暗,若隱若現的斗爭,任雨澤應該是很有體會,他深諳世道,熟悉人性,也深得其味,這除了自己學習思索以外,更多的是一種天賦,任雨澤可以隨便的就洞悉很多常人看不懂的套路,但任雨澤在更多的時候,又是讓自己隱藏住鋒芒,含而不露,胸藏珠璣,任雨澤就像一個老練的獵人,用野草包扎住閃亮的搶管,默默的,耐心的,靜靜的等待機會的到來。
已經回到臨泉市兩天了,市政府里一如往常一樣散漫和安靜,這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你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微笑和謙遜著,但你沒有走進他們的心里,一但你了解了他們真實的內心,你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他們都在盼望著別人倒霉和讓位,盼望著自己幸運和上升。
任雨澤快步走進了政府辦公室,這是他每天一早必須做的一件事情,到辦公室來見下秘書長魏國銘,魏秘書長的頭上已經掉了很多頭發,剩下的那些他總是很小心的讓它們盡量的長的長一點,把那些沒有頭發的地方遮掩一下。
看到任雨澤走了進來,魏秘書長就很嚴肅的說︰「小任啊,今天雲市長的活動比較多,我給你說下,你也記一下。」
「是嗎,最近事情有點多,呵呵,魏秘書長你說,我記一下。」
任雨澤連忙就掏出了筆記本,這個工作是不敢馬虎的,雲市長最近很忙,每天的工作都派的很滿,時間上更是要掐好,有的活動要晚點到,到早了人家笑話,你就比如說吃飯,你一個市長早早的就上去了,那像什麼話,一個人坐在包間,傻乎乎的等下屬,那人家不笑話才怪。
再比如是上面來人的會議,你市長姍姍來遲,上面領導怎麼看你,那還不說你擺架子?裝老大?是不是心里對人家領導有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