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澤沒有听到夏若晴的回答,他也品到了一種憂傷的味道,一種侵入心靈的惆悵,沉默著的任雨澤很快的調節了自己的情緒說︰「怎麼了,夏若晴找不到語言了。」
但任雨澤立即就後悔說這句話了,這句話是他們過去經常開玩笑時候說的,每次夏若晴生氣了不想說話的時候,都會說一句︰我找不到語言了。
現在任雨澤的這一句話,就一下子把兩人又帶回到了那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往昔。
于是,他們兩個人都沉默了,听筒里只有彼此的喘息聲。
良久,夏若晴才幽幽的說了一句︰「我可以去看你嗎?」
任雨澤心里一陣悸動,很快的,他急忙收攝心神,下意思的搖了要頭說︰「我這條件很簡陋的,以後吧,有機會我會去看你。」
「你真的會來看我嗎?」
「會的,至少我們還是同學。」
他們又很客氣的得體的聊了一會,當任雨澤結束電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就多了一份期待和憂慮交織在一起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的夢還可以延續下去多久。
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任雨澤連續跑了好幾趟柳溝,去做實地考察,道路管理局就專門的給任雨澤臨時撥了一輛車,專供他跑這個項目使用,任雨澤就有了一點飄飄然的感覺,作為一個很少有機會嘗試手握權柄的人,他有點小興奮,也在所難免。
今天他和公路管理局的幾個技術員就在測量道路,車上帶的水也喝完了,任雨澤就拿上自己的水杯,到路邊的一家農戶那里準備要點開水,但走了進去,任雨澤看到的卻是一片心酸,那開裂的牆壁,破漏的房頂,屋里空空如也,還有一個70多歲的老頭是那樣的瘦削和虛弱。
任雨澤沒有再提出要點開水的要求了,他問起了這個老人的生活,老人說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都在山上種地去了。
任雨澤又問起了他們的經濟狀況︰「大爺,那你們還有其他什麼收入嗎?」
大爺搖搖頭說︰「那有收入啊,就靠賣糧換點錢,整個柳溝路也不好,也沒有什麼鄉鎮企業,農閑了兒子和兒媳就到城里找點事做,但經常也找不到什麼活干。」
任雨澤的心頭涌起一陣酸楚,他離開的時候把身上所帶的錢都掏給了老頭.
整整一天,任雨澤仍難以抑制心頭的壓抑,他就決定了,只要是自己在負責這個項目,就一定要把工程交給柳溝的村民來做,讓他們多多少少的增加一點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