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服務區,帥子剛把車停下解開鎖,澤澤立刻推開車門,往前奔去。
「哎,小少爺,你等等……」
阿岩也匆匆的跳下來,大步追過去,抓住澤澤的手,累得氣喘吁吁︰「能不能不跑這麼快?」
「沒听說人有三急嗎?」
澤澤小臉嚇的一白,以為他發現了自己拿他的手機,听到這句話,輕輕松了口氣,故做嚴肅的白了阿岩一眼︰「還不放開我,你存心想讓我尿褲子嗎?」
阿岩哭笑不得,卻不想松開手,他不能把孩子弄丟了啊,否則也別回E市了,直接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被洛少追殺。
「好了,我已經到門口了。」澤澤被他不情願的拉到洗手間門口,小臉繃的緊緊的︰「我又逃不出去,你不許進來看我尿尿。」
「小少爺可以關上門啊。」
「不行,我有撒尿強迫癥,知道有人在旁邊,我尿不出來。」
澤澤把昨天晚上剛剛和雨清學到的一個新詞「強迫癥」丟出來,阿岩無語,他總覺得澤澤有什麼不對勁,不過到底是什麼,說不清楚。
無奈的去站到門口等,帥子也跟過來︰「怎麼不去門邊守著?」
「不許過來,否則我尿不出來。」澤澤剛撥完慕千羽的手機號,听到他們的話,忙大聲制止。
「小少爺說有撒尿強迫癥。」阿岩笑了︰「帥子,你听說過這種病癥嗎?」
「沒有。」帥子聳聳肩,他對這個不太感興趣,他更感興趣的是,澤澤到底是不是洛少的兒子,看著長得一模一樣,可小家伙喊洛少「舅舅」。
好奇歸好奇,他可不敢去問。洛少踫到慕小姐的時候一向就是陰晴不定,他敢去問除非是發神經了想卷鋪蓋走人。
真的不知道是在哪了,慕千羽看看周圍,全是新修的路。咬了咬唇打開導航,幸好方程剛把導航升級,這些路都能找得到。
正擺弄著,手機突然間響起,很陌生的號碼。最近接了很多約她去做廣告的電話,大多數都是S市的,這個號碼是E市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她剛剛喂了一聲,澤澤的哭聲就傳過來︰「媽咪,救我。」
小小的聲音,壓抑著,一听就是躲在了什麼地方偷偷的電話給她。慕千羽有種肝腸寸斷的感覺,眼楮一澀,大顆的眼淚滾下來︰「告訴媽咪,你在哪?」
「X市服務區,媽咪,我偷拿了一個叔叔的手機給你打的,一會我就在洗手間里待著不出去。我就說肚子疼,難受……」把地址報上去,是他跑過來時看到的,仔細的看了好幾遍,那個字有點不認識,他故意念了個錯的,阿岩一听樂了,趕緊給他糾正過來,澤澤認真的記在心里,就等著給媽咪講。
「媽咪知道了,媽咪馬上就過去。」
慕千羽呼吸一痛,一手拿著電話一會去把剛才輸入導航的內容刪去想重新輸。
「澤澤哭了沒有?」洛祈昊終于還是不放心,心煩意躁的給帥子打電話。帥子忙把事情的原委講給他听,听到澤澤哭的上不來氣,心里也是痛痛的。很快又皺起眉來︰「撒尿強迫癥?」
純粹是胡說八道,小家伙什麼時候有這毛病,他怎麼不知道?
忽然想起去游樂場的時候,澤澤騙他去買冰淇淋自己偷偷跑掉的事,不由的頭疼起來︰「一定又是小家伙搞鬼。」
正說著,阿岩突然一拍腦袋︰「壞了,我手機呢。」
帥子掛了洛祈昊的電話撥他的號︰「通話中……」
兩人一下子反應過來,里面果然有小孩子的聲音,用力打開門沖過去,澤澤拿著電話哇哇的哭起來,還沒等千羽明白怎麼回事,手機已經斷了。
她隱約只听清了幾個字︰「媽咪,我被發現了。」
慕千羽的臉一下子變白,回撥剛才的電話已經關機。
呆呆的坐了半晌,才恍然醒過來一樣,重新設置導航,往洛家的別墅開去。
這廂展家,展夫人正氣得頭腦發暈。指著叫來的管家︰「去,給我查查這個慕千羽的所有背影。賤女人……」
她咬緊了牙齒怒罵,身體因火氣太大而發著抖。
好一個慕千羽,她的兒子、外甥一塊勾引著,不是賤女人是什麼?之前沒讓展澈開除她,純粹是因為她的廣告拍的很好,後來又參加腿模大賽,算是有些知名度了,再加上兒子一再的保證,不會再提和慕千羽交往的事。
可今天,又是怎麼回事?她正準備叫他吃飯,他倒好,電話里急切的叫了一聲千羽,飯都不吃就跑出去。
好,這樣的狐蝞子,她真的不能再放過了。
「夫人。」管家有些為難︰「少爺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的。」
「你怕什麼?」展夫人的聲音不由的拔高變尖︰「他若生氣沖我來,馬上找人給我查出來,家庭住址都要,我就坐在這等著。」
說著,在沙發上坐下來,吩咐佣人︰「把我的包拿下來,等一會查到了,我就去找她。」
管家轉身就走,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叮囑︰「不許告訴少爺。」
她自己養的兒子自己清楚,若是知道了她在查慕千羽,一定會阻止。所以這件事得悄悄的進行,她要讓這個女人知難而退,不敢再打兒子的主意。咬了咬唇,再寫好一張支票,心情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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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給千羽打個電話。」
等得心焦,洛祈昊把敷臉的冰塊一扔就去拿手機,門突然被打開︰「洛祈昊,你到底想怎麼樣?」
千羽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外,淚水把眼楮泡的紅腫的厲害,她恨恨的瞪著洛祈昊︰「你憑什麼把我兒子帶到這里來?」
她刻意的加重「我兒子」這三個字的力度,唇角掛著冰寒徹骨的冷意。
洛祈昊雙眸一陣沉痛,胸腔一股酸楚冒了出來,他一字一句︰「澤澤也是我兒子。」
最不喜歡,她說澤澤只是她的,與他無關的話。因為,這會讓他感覺和她之間會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口,無論他怎麼去接近,都邁不過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