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是出在王局長那邊。」
衛交運不由得疑問道︰「難道我使用的辦法不妥？或者哪個細小的環節出了漏洞？即便是這樣，王局長只要告訴了咱們，咱們還可以再改嘛，也不至于把你緊張成這樣？」
「不是咱們已經改動的地方出了麻煩，而是其他地方又出了麻煩。」
「哦？」衛交運的心里雖然輕松了很多，但很快又被一種新的挑戰吸引了腦神經，「到底什麼地方又出了麻煩？」
「公司每逢過年過節，總會發放一些豆油之類的實物給每個員工，作為公司福利。可是王局長說，發放的這些福利跟拿大豆兌換豆油一樣，也屬于視同銷售行為，也應該繳納稅款。這樣一來，公司的漏稅數額又大了。你說還有什麼辦法挽回嗎？」
衛交運一听原來是這麼回事，便說︰「不急，這事兒比前一檔子事兒更容易處理，只要再給個兩三天的時間，應該能夠改動過來。」
「兩三天沒問題。」黃元興大包大攬道，但隨之又問道︰「這回你用什麼辦法把它改動過來？」
衛交運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你什麼時候也對會計工作感興趣起來了？」
「本來嘛，當老板的，就應該通曉一點會計知識，只是我的那位會計主管……」剛說到這，他發現衛交運的臉色不好看，便趕忙改口說︰「不提他了，整個一窩囊廢。自從你幫忙做了這兩件事以後，我對會計那是越來越感興趣起來。比如什麼是會計科目啦，什麼是會計分錄啦等等，我現在全都不陌生了。」
「這樣最好。」衛交運簡單表揚了一下，就接著解釋說︰「從前的會計在處理這筆務時，看來只是做了‘庫存商品’和‘應付福利費’的同時減少，根本沒有通過‘主營業務收入’和‘主營業務成本’科目來進行核算，稅務部門當然不會認賬。咱們要想把這筆稅款真正漏掉，就只能把‘庫存商品’改為‘現金’，同時將原來的發放清單撤回，而用現金發放憑證所取代。」
黃元興雖然半懂不懂，但因為這是衛交運的主意，他只能表示贊成。
「不過說著容易，真正操作起來，還是挺復雜的，少不了還得把賬本重新搬運過來；還得動用好幾個造假者，還得把茂齋大爺請來……」
「這些都不成問題。我們現在就去辦。」
就這樣，歡送酒會剛剛進行到一半，黃元興就不得不宣布作廢。盡管大家都不開心，但是沒有一個敢眨巴一下眼楮的。
兩天以後，賬目改動又告結束，王局長依然沒有提出什麼問題，衛交運依然要說再見，黃元興依然得舉行歡送酒會。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歡送酒會搞得異常簡單，簡單得幾乎讓所有人都無法相信︰除了他和被送的人之外，他另外只請了一個人。然而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出現，卻使得衛交運出人意料地改變了自己的決定。